顧澄問出那句話,電話那頭明顯僵住了。
司母很顯然沒想到這麼直接,頓了片刻,顧澄回家再說。
顧澄坐上車,踩下油門。
外面已經是萬家燈火,暮四合,可亮著的這些地方卻沒有一個是的家。
車子很快駛司家老宅,管家替拉開車門,把人迎進客廳。
司老太太,司父、司母還有司寒月的妹妹司寒星都坐在客廳裡等。
顧澄還是禮貌的和幾人一一問好。
司母率先笑著說道:“澄澄,媽知道你委屈了,快坐下休息一會兒。”
說著張羅著管家給上茶點。
顧澄原來覺得這種一回家就有人問候的覺很溫暖,所以會心甘願的把顧家的資源給司家用。
但沒了那層對親的濾鏡後,一切都虛偽的不真實。
淡淡笑了下,還是問的回家前的問題,“媽,您見過馮若了吧?”
司母敷衍著哄了句,“是見了,國外呆慣了的人,沾了外面的壞習慣,沒你乖巧懂事。”
顧澄笑了下,“那媽是打算幫我,讓寒月跟斷了?”
司母端起茶杯喝了口,說道:“也沒要求嫁進司家,威脅不到你的地位。咱們這個圈子你也知道,男人哪有不玩的。寒月外面有個固定的,總比到找強。”
顧澄笑了下,諷笑。
知道司母是好佔些便宜的,馮若怎麼說也能跟京城的陸家沾上,雖然只是個表親,但是是親三分向,司母是不可能不要的。
“媽,您這是支援寒月在外面養人了?”
一步不讓,司母臉有些冷了,“澄澄,你向來都聽話又聰明,今天怎麼不懂事了?
既然你現在是司家的媳婦,就應該大局為重。馮若跟陸家有親戚,到時候能幫著把寒月引薦給陸家。攀上了陸家,司家好了,對你也好,我們都是一榮俱榮,你沒必要在意這點小事。”
“司家現在的大事小,人往來,哪一樣我不是都給你了?媽是把司家宅都給你了,你可別自己想錯了傷了大人的心。”
顧澄有些想笑,人往來,大事小,說白了哪一項都是需要花錢的。
明著說是給,實際上是在花的錢。
顧澄覺得沒必要再說了,等整理好了所有的資產,大家一拍兩散,互不相欠。
“媽,我最近不好,明天開始這些大事小,人往來我就不管了。”
司母蹙眉道:“這一年,你都做習慣了,而且那些太太們對你都滿意,家裡所有人也都滿意,你還是繼續管吧。別使小子。”
所有人都滿意……當然滿意,這一年高定高奢送給那些太太送了不。還有家裡的開銷,哪個都是支出的。林林總總千八百萬是拿出來了的。“
之前拿錢,想著都是一家人,家人過的好,就開心。
但現在不一樣,沒有一個人真把當家人。
直接站起來說道:“媽,沒什麼事我先回房間了。”
“站住!”司母頓時沉了臉,“澄澄,別太過了,司家可憐你是個孤兒,才讓寒月娶你的。你這麼能鬧,真是讓人寒心的。”
許是顧澄這一年都很本分,看著也乖巧,所以讓他們有了種只要道德綁架,就會讓妥協的錯覺。
顧澄不如鍾,“媽,您總不能不讓我生病吧,人總有個難的時候。”
坐在沙發上的司見司母說不顧澄,故作難的咳嗽起來。
如果是往常,顧澄肯定上去噓寒問暖。
但自今天……
站著不,只淡淡的看著老太太咳的上氣不接下氣。
“嫂子,咳這樣了,你怎麼不趕去拿藥?”司寒星剜了顧澄一眼,頤指氣使,“,爸媽還有哥哥,把你當親人一樣你還驕矜上了,還當你有孃家,有父母嗎?你就不怕再作下去,大哥跟你離婚?到時候你可真孤兒了。”
顧澄看著司寒星上紀梵希當季的新款和YSL的限量耳環,都是送的。真是看不出來半點兒的拿人手短。
只的懟回去,“那也是你,作為親孫兒,你給買藥吧。”
司寒星沒想到顧澄會懟,小臉氣的通紅,“的藥,不是從來都是你買,一盒幾千塊就能吃三天。你非給拿這麼貴的藥,現在你不買誰買?”
顧澄只淡淡笑了下,什麼是升米恩鬥米仇,今天知道了。
視線掃過客廳裡所有人,全都默不作聲的沉著臉。
今天不怎麼聽話了,估計都在心裡盤算該怎麼算計。
司父看著,不辨喜怒的開口,“澄澄。”
顧澄腳步頓住,司遠山平時不怎麼跟說話,每次見也是表面過得去就行。
他今天這麼嚴肅的,顧澄本能豎起防備。
“錦程醫藥集團那邊,你一個小姑娘也管不了。既然都是一家人,爸安排幾個人進去替你管。”
顧澄有些不敢置信,“爸,錦程和司遠集團的業務本不一樣,一個做醫藥,一個做金融投資的,業務不相通,您的人本不瞭解錦程的業務。
您到底什麼意思?”
司遠山手裡盤著佛珠,眼睛微微瞇起,“澄澄,這一年多我們沒有委屈過你,把你當大姑娘明正娶回來的,給了你該有的面。
你十六歲之後就不聲不響的消失了七年,顧家對外說你出國了,但是我們查過,你本沒有出國記錄,沒人知道你在外面發生了什麼事兒。除了我們司家應該沒人願意娶你這種不清不白的。
當然我們司家既然娶了,也沒有事後算賬的道理。你一個孤兒,又一直被親家從小養著,也沒多大本事,爸幫你管錦程,是不想公司毀在你手上,你現在能依靠的只有我們司家了。”
顧澄不知道一個人翻臉的速度能有多快,剛才還說是一家人,現在就把當一塊待宰的。
他們是覺得有意要離開司家,就要跟變相的要錦程。
所有人看著都是冰冷鋒利的表,像是在出錦程的權利和錢財。
腳下不自覺的後退一步,“爸,你們這是要明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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