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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書是太子的舅父,關起門與妻子說這些并無顧忌,聶氏卻不敢妄議儲君,只能委婉地概括一二。
但趙晏親自領教過太子那張的厲害,已然能夠想象當時形。
有種大仇得報的神清氣爽,甚至難得對他生出幾分激。
盡管心知肚明,姜云琛針對孟卿、挖苦孟公子是為政治目的,與并無半分關聯。
如今天下大定,武將們難免會有“鳥盡弓藏”的憂,此舉既安人心,也給其他持有類似想法的員敲響一記警鐘,以示皇帝賞罰分明,絕不會厚此薄彼。
孟家父子正巧送上門來,被用于殺儆猴。
堅信,如果姜云琛不是太子,散朝后孟卿定會雇人給他套麻袋。
“夫人,”趙晏好奇問道,“孟公子背后講我阿爹壞話,怎會傳史耳中?他總不至于蠢到在大街上嚷嚷。”
“既然是史,想必自有門路。”聶氏道,“晏晏,所謂‘隔墻有耳’,絕非危言聳聽。”
不對。
當日孟公子附近僅有一人,如果某位史藏在角落,把他說的話聽去,定然也看到了和孟家仆從們手。
那史公開上奏,不怕孟卿矢口否認,便是有十足的把握,孟卿不敢讓孟公子出來對質。因為另一個證人是趙將軍的兒,斷不會在涉及父親名譽的事上撒謊。
可的存在卻完全被去了。
暗忖,如果自己是史,既然知道整個前因后果,肯定會把孟公子行為不端、冒犯趙將軍兒的事一并上報,讓他罪加一等。
但那名史卻絕口不提半個字眼,仿佛在刻意保護,避免為人們的談資。
前思后想,不記得祖父或父親與哪位史好。
而且,離京三年,現任的史們未必能認出的份。
那麼就只剩一種可能。
史背后另有其人。
“想不到孟公子小小年紀,竟如此……”裴氏心復雜,最終搖了搖頭,“陛下怎麼說?”
“發配孟卿去安西都護府任職,孟公子一同前往,其名曰給他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讓他們切會鎮守邊疆的辛苦。”聶氏道,“孟卿除了謝恩,也別無選擇。”
趙晏有些意外。
安西都護府距京城數千里,路途艱難、環境險惡,無異于貶流放。
孟卿父子對軍務一竅不通,在都護府很難到重用,只能從事些無關要的文書工作,除非皇帝心來調他們回京,否則這輩子的仕途算是完了。
原本孟公子憑借祖蔭和皇室緣,多能撈個一半職,但現在,連留在京城都了奢。
忽然覺得,事似乎沒有自己想的那麼簡單。
“此乃其一,另外,因徐尚書近日有告老還鄉之意,陛下向眾臣詢問兵部尚書的合適人選,不人推舉了趙將軍,包括一直與燕國公不對付的左仆。”聶氏低聲音,“夫君在朝為,這種時候不好親自登門,便讓我過來與你說一聲,讓你提前有個心理準備。”
裴氏笑了笑:“有勞你,也請代我對尚書道謝。”
“你我之間客氣什麼。”聶氏拍拍的手背,看向趙晏,“只是晏晏的婚事會更難辦了。”
皇帝對趙景明的重視昭然若揭,不免有各懷心思之人上門求親,趙家為圖自保,須得避過位高權重的家族,但若低嫁,又委屈了趙晏。
聶氏也有兒,設地,不對面前的充滿了憐。
一直很喜歡這孩子,沒做婆媳,心甚是憾。
趙晏卻渾不在意:“夫人不必為我掛懷,大不了我誰都不嫁,下個月宮,就請求陛下允許我從戎,或許十多年后,我會為又一個‘趙將軍’。”
聶氏對上清澈見底的眼眸,不由一笑:“你這丫頭,倒是會逗人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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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母親一同送走夫人,趙晏徑直去往趙宏的居。
刪繁就簡,告知弟弟來龍去脈,末了,道出自己的推測。
“八是店小二無意聽見孟公子的那番話,然后有人不知用什麼方式打探到了消息,又傳給某位史。我要再去一趟明月樓,弄清是何人所為。”
“我陪阿姐。”趙宏不假思索地答應,頓了頓,“阿姐認為,那人別有居心?”
“也許他從頭到尾都在監視我們……或者說是趙家,我們從進城那一刻就已經被盯上。”趙晏道,“孟公子巧趕上時候,做了倒霉鬼。”
“他活該!”趙宏啐道,想到孟卿父子即將去西域喝風吃沙,滿腔怒火才平復些許。
兩人與父母說了聲,便讓家仆備馬,朝大門外走去。
行至前院,突然被人喊住:“晏晏,阿宏。”
是堂姐趙五娘。
趙五娘飛快走上前來,試探道:“你們是要出去嗎?”
得到肯定,略作猶豫,湊到趙晏耳邊,悄聲說了幾句話。
“沒問題。”趙晏按捺笑意,待趙五娘紅著臉跑開,對一頭霧水的趙宏道,“堂姐也去南市,我們等等。”
趙宏愈發疑,堂姐想出門,找兩個婢仆從作陪便是,為何非要與他們一起?
兩人等了片刻,趙五娘卻遲遲沒有返回,趙晏正想著去閨房查看況,就見鄭氏邊的仆婦迎面走來:“六娘子,五娘子有些事耽擱了,你們不必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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