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揮使所指了不得的東西是什麼,銀面?」天歌起掠過北冥淵,行至獨孤瑾面前時眸無波,「你該慶幸本小姐屋裡沒有銀面,如果有,必定是你藏的。」
「你……你胡說!」獨孤瑾厭惡瞪向天歌那張醜臉,目含著戾氣。
「胡說?大齊皇城哪個不知我天歌是誰?母棄父不喜!整個鎮南侯府以我為恥!十八年,我膽怯活著,卑微的向你們所有人低頭,我終日在普寧寺焚香祈禱,恨不得上蒼快些度了我!」
天歌一步步近獨孤瑾,眼底赤紅,「若我真是那威風凜凜,在戰場上所向披靡的銀面,我若真是他,定當敲鑼打鼓昭告世人我天歌不是廢人,不是丑!我是天下兵馬大元帥獨孤艷麾下副將銀面!我若有它我藏它做什麼!」
「銀面是妃餘孽。」一側,北冥淵略有些吃驚天歌的表現,出言提醒。
「那才是昨天的事!」天歌突然轉眸,握拳的雙手骨節泛白。
片刻后,那張憤怒到極致的臉漸漸變得平靜且冷,「那才是昨天的事,不是嗎?太子殿下。」
空氣降至冰點,北冥淵竟被剛剛那抹戾氣震的失神。
主位旁邊,孫嬤嬤想要開口卻見楚太后朝搖頭。
「你想說什麼?」北冥淵暗諷,他怎會覺得自天歌上散出的戾氣與獨孤艷有幾分相似,們本就是兩類人,一個高傲如雲端雄鷹,一個卑微如牆角爛泥。
「天歌想說太子殿下養的這條狗,假公濟私,頂著搜查銀面之名到我房裡搜查《太經》,那是母親的嫁妝,不是誰都能覬覦的。」
「沒有……太子殿下明鑒,微臣真是……」獨孤瑾驚慌上前,卻被一張醜臉擋住。
「指揮使還是認了這罪比較好,否則你明知本小姐是皇祖母的孫卻朝我頭上叩大逆的帽子殺之後快,你這麼做莫不是想挑撥太子殿下與皇祖母之間的關係?」天歌一語,獨孤瑾臉瞬時慘白。
「居心叵測!來人,把獨孤瑾拖出去重打五十大板!」北冥淵沒給天歌再說下去的機會,怒聲喝斥。
「饒命……太子殿下饒命啊!」獨孤瑾被侍衛拉出去時,滿目震驚。
天歌知道,他應該沒想到北冥淵連一句好話都沒替他說,就命人把他拖了出去。
這就是北冥淵,在利益跟舊面前他從來沒有猶豫過。
「這次是孫兒疏忽,再無下次。」北冥淵拱手看向座上之人。
「退吧。」楚太后抬手,北冥淵恭敬施禮,離開時看了天歌一眼,其間愫晦暗不明。
北冥淵走出延禧殿後,外面傳來獨孤瑾殺豬般的慘聲,委實丟了他堂堂殿前司指揮使的面。
「好歹也是獨孤艷的弟弟,連半點英氣都比不上,天歌……」
楚太后輕喚之時,天歌突然跪地,「天歌向皇祖母請罪!」
許是因為作過大牽扯傷口,天歌肩頭復染漬。
「你這孩子,怎麼不就下跪,快起來!」楚太後由著孫嬤嬤攙扶走下主位,抬手扶時卻被天歌拒絕。
「這十八年,天歌無視皇祖母疼,自怨自艾渾渾噩噩活著,以為被全天下人拋棄,卻是自己拋棄自己!」天歌落淚,很想解釋您的孫從來沒有放棄過,可是不能。
「天歌……」楚太后落淚。
「孫不能跟皇祖母保證他朝會如何風,卻再也不會灰心喪氣躲在普寧寺里自生自滅,天歌跟皇祖母發誓,自此以後必會活的彩,不辱皇祖母聖名。」深,天歌連磕三個響頭。
「好……好孩子!我的天歌……」楚太后猛將天歌抱在懷裡,老淚縱橫,「這些年委屈你了,是皇祖母不好……」
楚太后與先帝在一起之後並未誕下一兒半,這輩子只有楚玥一個兒,楚玥一走,剩在邊的親人,就只有天歌。
殿祖孫相聊多久,殿外獨孤瑾的慘聲便嚎了多久。
待天歌跟楚太后辭別離開延禧殿時,剛好看到獨孤瑾被侍衛拖拽著路過,背後拉出的猩紅痕,被白雪映襯的異常醒目。
「天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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