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寫意當即怔在那。
“監護人?”
“對。也就是你父母必須同意,并且為你簽字。”
徐寫意如遭雷擊,坐在沙發上,秀氣的眉皺起來。朝林笙了一眼,言又止。
看著蔫下去,林笙反而角彎了彎。很淡的笑了下。
他早猜到,這孩子肯定是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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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街的酒吧屬于新都偏高端的休閑場所,路邊樹蔭下的停車位,不時就停來輛名車。尤其有錢的青年人,經常出這片。
夜濃,酒吧的場子正熱。
沙發區這邊,一圈著講究的青年男正在喝酒聊天。
楚越飛晃酒杯,給旁邊正襟危坐的人遞了個看舞臺的眼:“那孩兒一直看你呢笙哥,好歹給人家點反應啊。”
林笙靠著沙發,興致缺缺地撥弄酒杯:“你想我怎麼反應。”
楚越飛攤攤手。
都是軍隊大院出來的發小,他當然了解林笙。對不興趣的人,他連看都懶得看一眼。禮貌溫和林笙是有的,但不是對所有人。
陳俠跟林笙杯:“阿笙,你什麼時候多出個鄰居妹妹?我都沒聽說過。”
“有貓膩。”楚越飛說。
付曉茵不高興,用高跟鞋踹一腳楚越飛:“有完沒完了你們?剛起哄完舞又來鄰居妹妹,你們想給笙哥配多的才滿意?”
付曉茵喜歡林笙,這在朋友圈子不是了。不太算林笙他們圈子的近友,哥哥跟楚越飛比較,就時常跟著來。有傳言林笙跟水過,不過也不知真假。
林笙從小就是這群發小的主心骨,誰敢去問“老大”的陳年私事?不找死嗎。
“別瞎猜。”林笙看他們一眼,“就是個小姑娘,有點苦惱找我幫忙而已。”
楚越飛:“多小啊?”
“高中。”
楚越飛和陳俠互看一眼,才知道真是他們想歪了。
付曉茵也松了口氣。
他們又聊起其它,林笙有些倦,安靜地沒參與。他半垂著眸子看桌上的手機,像在等消息。
終于 “叮” 一聲,進來條短信。
林笙拿起手機。
【林哥哥,我到家了,謝謝你送我到車站。徐寫意(⊙w⊙)】
林笙漫不經心地瞟一眼,被那個奇怪的文字吸引,尤其那一對眼珠。
覺得好笑。
現在的小孩兒,想法是真多。十七歲做什麼整形手。
他隨手回了一條,就不再管。
他就沒考慮過給做手,去醫院,也就是給一棒子打消念頭,免得去別家。學生那麼單純,遇到黑診所一準給人騙。
來換分酒的服務生是個年輕孩兒。
走過來,恰好看見一群人正中央那男人。他長隨意疊著,襯領扣敞著,懶懶著煙。
是個很清爽,覺彬彬有禮,又富有教養的男人。
觀察得久了被對方發現,急忙低下臉,手因為張而發著抖。腦海里,是男人看來時的眼睛。
怎麼形容,不止是黑,應該是星落進黑的漩渦。很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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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咔咔”。
徐寫意反復摁了幾次開關,可狗頭臺燈就是不亮。
歪下臉去看燈管,頭發在桌邊來回掃,手心練地拍拍燈罩,兩頭發黑的燈才閃著閃著亮起白。
臺燈線路老化,經常這樣。
徐寫意先拉開椅子,再慢慢坐下,不急不躁地從書包里取出筆袋、作業本和英語周報。把周報墊在作業本上,寫了幾道選擇題,就有些心不在焉。
恰好手機短信的那聲“叮叮”,立刻放下書,打開手機看。
【好】
林笙的短信。
只有一個字。沒別的訊息傳遞。
徐寫意氣餒。
“大人都這麼忙嗎?簡潔這樣……”
房間門外,母親和父親正因為柴米油鹽的小事在吵。
最近父母在外做生意,也就周末回家他們回來一趟,平時都顧不上照管。
徐寫意托腮,環看一眼裝修簡單的屋子,耳朵里是父母經常的吵聲,幽幽嘆了口氣。
——假如,是說假如,他們家超市要還沒有破產的話,在澤安那個小地方,應該還算是人人羨慕的“白富”吧。
小時候,他們家搭上了國家扶持發展農村區縣的風,連鎖超市開遍了澤安的每個鄉鎮。
澤安是縣級市,政府收主要靠“澤安山”的旅游和當地的大工廠,縣城富有,修得很漂亮。城市化程度輕,村鎮人口很多。
那些年頭,他們家的連鎖超市開遍澤安,很紅火,家里過得富裕的。
但父母文化有限,不懂得現代化管理。父親用人唯親,搞了一幫親戚進去,好像是親戚貪污吃錢吧,企業管理問題越來越大。上初二的時候,超市就垮得一敗涂地,申請破產了。
現在是家欠了債,親戚家卻個個富得流油。聽父母吵架時的說辭。似乎都是在超市撈的錢,發的家的財。所以親戚之間也不太往來了。
這些年父母忙于奔波,徐寫意也學會了獨立。經歷過變故,格是比一般孩子稍微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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