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彤因為丟了臉,只能灰溜溜從顧家離開,人雖然已經走了很遠,但蘇他們依舊能聽到蘇珠響徹天際的哭聲。
蘇沒什麼反應,滿腦子都是爸爸不喜歡媽媽,為什麼又要和媽媽有了,有了又為什麼不要,哪怕不要也可以,為什麼還不保護媽媽,讓媽媽去了另個世界。
握拳頭,輕輕抖著。
顧流年發現的異常,以為是因為蘇珠和白彤,來母親面前顛倒黑白氣憤又委屈。
他來到蘇面前,手落在了茸茸腦袋上。
“哥哥在呢,有什麼緒對著哥哥發泄,不要憋在心里,會讓我們小寶不快樂。”
蘇抬起腦袋,對視上哥哥關心的眼神,抿了抿小:“哥哥,是不是有些小孩出生就被賦予了不被喜歡的定義啊?”
顧流年有些愣神。
他沒有想到,小寶會忽然問他這樣的問題。
他以前也鉆過這樣的牛角尖,是那件事發生后。
那段時間的他,見到誰都很防備,覺得他們都會害他,他心中逐漸誕生了個很厲害的他,把弱小的他保護起來。
他覺得他是不被祝福的小孩,所以顧家這麼多小孩,獨獨是他被綁架……
那時候的他黑暗又極端。
顧流年心猛然落空。
他眸不敢挪開,凝視著蘇。
小孩臉白白的,原本瘦得只剩一張皮的小臉,因為好好養著,長了些飽滿了不,大眼睛依舊明亮,只是里面摻雜了許多復雜的緒。
這些緒不該出現在一個三歲半的孩子上。
“每個小孩出生都被賦予了特殊意義,或許他會被一部分人不喜歡,但會有另一部分人,他會接你所有的缺點,然后保護你護你。”
顧流年手蹭著蘇小臉,他指尖滾燙。
他第一次說這樣麻的話,說起來有些不自然,薄抿了抿,對視上蘇急需要被確定的眼神。
“不要妄自菲薄。”
“謝謝哥哥。”
蘇心底的壞緒,因為顧流年安的話,逐漸消散,出小手牽住顧流年的手,隨后小臉在了男孩前,作很輕蹭了蹭,像是一只跟主人撒的小貓咪。
顧流年手輕輕地拍著背。
因為最近經常做這個作,他已經從生疏到逐漸練,他眸盯著客廳門口,眼角藏匿著鋒芒的寒。
白彤和蘇珠真是該死呢!
慕煙瞧著兒子正在安小寶,沒有打破兩兄妹溫馨的畫面,輕聲起去了書房。
坐在書房里,看著電話簿。
找到了三年都不曾聯系過的電話,眸深了深,手指反復試探了三次之后咬牙,電話撥打了出去。
三秒鐘,電話那端有人接起。
“喂,阿煙。”
是薄夜凌低沉的聲音。
“你和蘇珠做過親子鑒定了?”慕煙開門見山,剛才面對白彤有薄夜凌電話,其實心很震驚,只是沒有表現出來。
當然找到伊人的孩子,就想過薄夜凌會手,只是沒有想到他發現蘇珠存在會這麼快。
“不需要。”
薄夜凌語氣淡淡,完全不關心蘇珠似乎是他親生兒。
慕煙毫不意外。
當年那件事發生后,薄夜凌就徹底變了,他們幾個的關系也從四年前那件事后,發生了徹底的變化。
從薄夜凌這句回答中,知道了這個男人要做什麼。
“二哥,你要做什麼我管不了,我也不會去管,我打個電話只說一點,我收養了個孩子,也是蘇家的孩子,
這孩子心思敏,到過蘇家不待,又天生不會說話,經常被蘇珠欺負。
現在好不容易過上了安穩生活,我不希因為你的出現,讓再次陷水深火熱中。”
薄夜凌眼眸深了深。
他腦海中不由閃過,小姑娘的臉,還有清澈著他的大眼睛,每次想到這個孩子,他的心臟都會波。
這個孩明明跟他沒有關系,可就會讓他死了四年的心,毫無預兆有起死回生的覺。
“不會有下次。”
聽到薄夜凌回答,慕煙松了口氣。
還真怕他們這位二哥,會放縱蘇珠胡作非為。
蘇站在書房外,聽見里面顧阿姨跟人正在打電話,為了跟那個不媽媽的男人談判。
蘇沒有繼續聽下去,心很悶,想去一個地方訴說。
拜托管家給安排了輛車,然后跟司機說了個地方。
正值夜幕降臨。
司機有些猶豫:“小姐,要不明天再去?”
大晚上去什麼墓地?
還是郊區的墓地,要是讓夫人和大爺知道了,他這份工作肯定會丟掉。
“司機叔叔,我想去看個人,麻煩你幫幫忙。”蘇看著窗外。
以前都是夜幕降臨才去看媽媽。
三歲半之前,住在大舅舅家,大舅媽不允許去看媽媽,說不想被人說閑話,只能晚上去,頂著月靠著媽媽的墓碑,跟媽媽說會兒話。
后來被那個男人訓練賺錢的傀儡,每次做了壞事,也是夜晚出現在媽媽墓地。
似乎只有靠近媽媽,都還是有媽媽疼的孩子,哪怕媽媽只剩下冰冷的墓碑。
司機無法拒絕,蘇用著大大眼睛懇求看著他,他無奈啟車輛。
開車朝著墓地出發的時候,他給顧流年發了條信息,報備了行和目的地。
顧流年手里面端著切好的水果,里面加了蘇最喜歡的沙拉醬,再次回到客廳,不見小丫頭影。
正當他要到找人時,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響了。
顧流年拿起手機,是司機小張發的信息。
“爺,小姐拜托我帶去郊區墓地。”
小家伙去郊區墓地了?
要去墓地也是白天去,現在太都下山了,去那里做什麼?
顧流年擰著眉頭,放下加了沙拉醬的水果碗,他上樓拿了件外套搭在了手腕上,下樓就讓管家備車。
慕煙聽到靜,趴在二樓護欄問著:“阿年,這麼晚了你要去哪里啊?”
“小寶去了郊區墓地,只穿了一件單,我怕晚上冷,我給拿了件服。”
“郊區墓地?”慕煙念叨這幾個字,隨后想到誰有可能在那里后,眸被一層憂傷蒙住。
看著兒子上車的影,聲音有些啞,“阿年去花店買束紅玫瑰,幫媽媽送給伊人阿姨。”
顧流年頓了頓:“好。”
而這邊,蘇在路邊花店,買了一束鮮艷的紅玫瑰,有次聽見小舅舅和三舅舅對話,才知道媽媽喜歡紅玫瑰。
見過媽媽的照片,是大學時期的媽媽,朝而又,像極了正在盛開的紅玫瑰。
“小姐,我看其他人祭祀掃墓都是白天去,你為什麼要晚上去啊?晚上的墓地又黑又冷,你不害怕嗎?”
司機看著后視鏡,抱著玫瑰花的蘇。
才三歲半的孩子,居然敢一個人在晚上去墓地,還是郊區的墓地,這膽量他一個年人都佩服!
蘇鼻尖都是玫瑰花濃郁的香氣。
腦海里拼湊著,認為有關于媽媽的記憶,但無論怎麼拼湊,記憶中關于媽媽也只有墓碑上,還有那張照片。
車子開了一個半小時,在城南郊區停了下來。
城南這一片墓地很,規劃也不完善,很多墓碑上都沒有名字,是沒有家人來認領的孤碑。
剛打開車門,一陣風就吹過來,司機下意識了脖子,晚上的墓地是真的恐怖森。
蘇見他害怕,笑了笑:“司機叔叔你不用陪我進去,你在外面等我吧。”
“小姐,你……”
“我不害怕的。”蘇聲音很輕很,“我媽媽在這里,我來看我媽媽,我又怎麼會害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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