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卿寒再次看到言蹊的時候,已經被送到普通病房,小小的一團在被子裏。
像是一隻大號的貓咪。
看著被子裏的孩兒,顧卿寒有些驚訝。
程言蹊居然這麽小,覺輕飄飄的,上全是骨頭,薄薄包著一層皮,似乎一點都沒有。
顧卿寒皺眉,怎麽把自己搞的這麽狼狽,顧家缺吃穿了麽?
其實這一次,是個很好的機會,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讓程言蹊死掉。
這是顧卿寒一直想做的事。
但不知為何,聽到言蹊病危的那刻,顧卿寒鬼使神差地,帶去醫院。
那時,腦海裏迸出的第一個想法,居然是不想死。
這會冷靜下來,顧卿寒就有些意外自己當時的選擇。
不過這樣也好,就當是還一次。
上次在老宅,溜進來給他解毒,這次,他放一馬。
正好,兩不相欠。
顧卿寒是一個薄涼到骨子裏的人,不可能因為言蹊的喜歡,就對放縱容忍。也不可能因為為他解過毒,就對另眼相待。
這回,是場意外。
希好自為之,能夠謹守自己的份,不再往他邊湊。
言蹊一直睡到第二天傍晚才醒來。
這副真的是糟了,不僅不了外傷,連緒上的起伏都不了。
看來以後,必須得加強緒上的控製了,不能再被陸淮琛影響。
否則,真的活不了多久,那樣就白費了師姐的一番苦心。
六嬸帶著一碗白粥進來:“醫生說你虛,不能進補,要先吃白粥養著。”
“謝謝六嬸。”
言蹊端過白粥,小口小口地喝著。
六嬸坐在旁邊:“夫人知道麽?昨晚是顧爺送您過來的,顧爺很擔心您呢。”
言蹊眨了眨眼睛,驚訝異常,顧大爺一副恨不能立刻就死的模樣,居然還擔心!
天下下紅雨了吧!
可不信。
一碗白粥下肚,言蹊覺暖和不,也有了力氣,正要下床走走。
夏凝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言言?你生病啦?”夏凝滿眼關心,“我聽舒月說,你昨晚發高燒了,差點搶救不回來,現在怎麽樣,沒事了吧?”
言蹊搖頭:“好多了,放心吧。”
夏凝長鬆口氣:“你沒事就好,真是嚇死我了。”
拍著/口,“你也是心大意,怎麽不照顧好自己,是不是又和卿寒哥哥鬧別扭了?你們之間有矛盾一定要告訴我,我去勸卿寒哥哥,你千萬別悶在心裏,會悶出病的。你從小就心思重,不說話,外人也就算了,對我可千萬別瞞著,我給你做主。”
門口的顧卿寒恰好聽到這句話,立致的麵容瞬間染上鐵青,戾氣濃重。不用靠近都能到他的寒怒氣,令人膽戰心驚。
沒想到,程言蹊才剛剛醒來,就迫不及待地跟夏凝告狀。
這一年,因為程言蹊隔三差五地告狀,導致他跟夏凝的關係也張起來,這人心思太惡毒,總是想放設法挑唆夏凝。
這次還以為長進了,沒想到又是玩的一出苦計。
可真能豁得出來,居然用自己生命陷害他。
此時,顧卿寒眼中滿是厭惡和痛恨,他真後悔昨晚送程言蹊去醫院,就該讓燒死。
顧卿寒右手放在門把手上,準備推門,打斷言蹊的話。
然,他還沒作,裏麵就傳來言蹊清淡的聲線:“沒有,我沒和顧大爺鬧別扭,我隻是吹了風,才發起高燒。”
夏凝不信:“言言,我知道你喜歡卿寒哥哥,但你也不能這麽幫著他瞞啊,你越是這樣,他越是不在乎你。你就跟我說實話吧。”
話裏話外的意思,是認定了顧卿寒對言蹊不好。
言蹊有些無語,怎麽覺夏凝一定要承認和顧卿寒鬧矛盾似的?
應該是想多的,看原主的日記裏麵,談及夏凝,多是激。
夏凝應該隻是單純的關心。
想到這,言蹊再次開口:“我說真話,你為什麽不信呢?顧大爺對我真的很不錯,我這次高燒很危險的,六嬸說,要不是顧大爺及時送我去醫院,可能我早就沒了。”
“真的?”夏凝還是一臉懷疑,“高燒的後果竟然這麽嚴重麽?是不是卿寒哥哥不給你請醫生,故意拖延時間,言蹊你不用怕,跟我說實話。”
言蹊:“……”
這是非說顧卿寒的壞話啊!
就在言蹊無言之時,病房門打開,顧卿寒走了進來。
男人垂著眸,麵無表的模樣,有些冷淡,又有些懶散,但卻毫不掩他上的貴胄之氣,時刻彰顯著疏離和矜貴。
“夏凝。”顧卿寒似是笑著,但語氣卻微微帶著冰寒,“這麽不相信卿寒哥哥麽?想不到在你心裏,我是居然是這樣一個冷酷殘暴,不通人的人。”
顧卿寒子疏離冷淡,和周圍人都保持一定的距離,很親近哪個人。
但,無論他多麽冷漠,可是對夏凝卻是不錯的。
沒想到,居然這樣想他。
夏凝怎麽也沒想到顧卿寒會聽到的話,頓時無措起來,急切解釋:“卿寒哥哥,你怎麽能這麽說呢?你太傷我的心了,你明明知道你在我心裏有多重要的。”
說話之間,夏凝臉上的淚珠一顆一顆落下。
顧卿寒有些心,歎息著:“好了,是我錯怪你了。”
夏凝抬手抹了一把眼淚,繼續::“卿寒哥哥,你是知道我的,我不可能無緣無故地懷疑你的,隻是聽得多了,下意識誤會。”
言蹊驟然抬眸,驚訝地看著視頻裏麵哭泣的夏凝。
原本坐在一邊看戲,當一個合格的吃瓜群眾,沒想到事會扯到上來。
夏凝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什麽無緣無故,什麽聽得多了?
暗示總告狀,總說顧卿寒壞話唄!
言蹊皺眉,探究地看了視頻裏的夏凝一樣,有些不確定。
不確定夏凝是故意誣賴原主,還是原主真的經常跟夏凝抱怨。
不管是不是故意,言蹊都提醒自己,以後要小心這個夏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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