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儒雅的鎮國將軍在這一刻將上位者的風範顯無疑。 朱氏抿了抿,默默跪了下來,淚流滿麵。 “你我夫妻多年,終究還是敵不過那人半半縷。” 顧培鬆眉頭微,眸深沉。 “你莫要胡言語來博取同。做錯事,就要接懲罰,派人刺殺嫡,故意給嫡難堪,若非看在嬈雪的份上,你以為你能活著走出這將軍府嗎?這一次就算了,本將軍鄭重警告你,若再有下一次,你這將軍夫人的位置也就不用坐了。” 顧培鬆目清明,並沒有因為朱氏歇斯底裏的哭怨而改變態度和想法。 …… 雲柒閣。 小廳前,所有的婢均巍巍地跪在廳前。 顧雲柒站在臺階上,俯視著跪在地上的一群婢,同先前到這雲柒閣時差不多,兩名桃婢在前,青和灰婢在後。 “你們……可是覺得待在這雲柒閣委屈了你們?” 顧雲柒幽幽開口,觀察著每個人的表。 除卻左邊站著的那名桃婢依舊姿態不卑不,其餘的婢都是低著頭不敢說話。 “你,起來。” 顧雲柒看著左邊的那名桃婢說道。 那婢抬頭對上顧雲柒的目,沒有恐懼,沒有欣喜。 “是,小姐。” 顧雲柒點點頭,掃了一眼其餘的人,對著一旁站著的若蘭吩咐道:“你把剩下的人都送給府裏的管家,告訴他,這些人,雲柒閣不要。” 若蘭還未來得及應聲,跪在右邊的桃婢忽然起,昂起頭看著顧雲柒質問道:“大小姐是不是過分了些?我們這些婢為雲柒閣盡心盡職,何錯之有?” 若蘭皺了皺眉,剛想開口,顧雲柒卻先開了口。 “你什麽名字?” 桃婢勾,喜躍目,眸底有驕傲之:“奴婢是這雲柒閣的一等丫鬟桃喜,是夫人親派過來打理雲柒閣的。”
要不是夫人待務必要留在這裏,才不想留在這破地方呢! 顧雲柒挑了挑眉,朱曲敏送來的人? 何為魂不散,這就是了。 顧雲柒彎了彎,看了桃喜一眼,吩咐若蘭:“既然如此……” 桃喜麵上浮上得意之,哼,還不是要給夫人麵子,不過一個沒娘的,將軍喜歡又能如何?若是將軍不在,在這府裏還不是要任由夫人拿? 話頓了頓,顧雲柒繼續說道:“其餘人送到管家,至於桃喜,送還牡丹院。” 顧雲柒的邊可不留禍害! “是,小姐!” 若蘭應聲,看著桃喜臉上青白加,不笑了,家小姐從不人威脅……威脅小姐的人往往隻有一個下場——死。 地上跪著的其他婢更是不敢出聲,們沒有夫人做靠山,今天更是親眼目睹了將軍對大小姐的寵,本不敢造次,也不知桃喜吃了什麽熊心豹子膽,居然敢那樣和大小姐說話…… “帶走!若竹一起去吧。” 桃喜還再說,顧雲柒卻已不耐,不喜歡浪費時間在不相幹的人上,除非……無聊,閑得慌。 “是,小姐。” 若竹上前拿布塞住桃喜的,帶著一應婢跟著若蘭出了雲柒閣。 “膝蓋可冷?” 顧雲柒掃了掃麵前桃婢的服,已經是數九寒天,卻還是薄襖,不開口問了句。 婢顯然沒想到顧雲柒會先問膝蓋冷不冷,跪的是青磚,又是冬日,不冷是不可能的。 桃婢抿了抿:“冷,但無礙。” 顧雲柒挑了挑眉,轉:“既然冷,那就進來說話吧。” “是。” “什麽?” “奴婢名為桃雙。”
【單純小公主vs壞心腸的“奴”】 寧芙是金枝玉葉的嬌貴公主,冰肌玉容,傾城姝貌,備受帝后寵愛,可因被庇護得太好,性格有些嬌氣,軟弱。 爲了鍛鍊心性,女官提議,叫公主親手馴服一個外邦進貢的奴。 小公主猶猶豫豫,最終在一衆人選中,選了一個眼神最兇戾,但容貌最好看的。 第一次試訓,那奴態度輕蔑很不配合,還一把扯斷她的軟鞭,似欲咬斷她的脖頸。 小公主嚇得慌慌的:“我……我不打你,但你要聽我的話,好不好?” 奴蹙起眉頭探究着她,語氣譏誚:“不會武藝,你來送死的嗎?” 從那天起,兩人開始了並不十分和諧的試訓過程。 後來,眼見馴教期限要到,小公主因自己沒完成任務心憂苦惱,於是只好去求他配合。 “喂,你……能不能裝作被我馴服了呀。” 那人熟練地把小公主抱在腿上,勾脣玩味十足,“什麼好處?” “……你說。” “許我咬一口?” 寧芙咬脣搖頭,美眸盈盈惹憐,“會疼。” “怕痛?”他眯眸去碰她的脣,得寸進尺地強勢,“那便給我親。”
聖旨賜婚虞幼蓮與江有朝時,京中所有人都覺得婚事雙方不搭。 一個是令國公府、簪纓世家千嬌萬寵長大的嬌嬌女,生得一副柔膚雪肌、眉眼如畫,叫人看了就想捧着哄着。 一個是寒門武舉出身,仗着軍功一躍成爲人上人的粗野將軍,曾一槍挑落敵軍數十,進京那日更是當街嚇哭兩歲稚兒。 江有朝本人也這樣認爲。 所以當令國公府遞來一張長長的嫁妝單子,上面列滿了各種珍奇寶物、時興首飾、綾羅綢緞的時候。 他也未置一辭。 只想着湊合將婚姻過下去,雙方相安無事便好。 直到春獵那日,那個紅脣雪膚,小臉如羊脂玉般瑩潤的嬌小姐,不小心撞進了他的懷裏。 江有朝大手一揮,將人穩穩接住。 對方盈盈拜謝,露出柔嫩細膩、不堪一握的脖頸,嬌矜又勾人。 江有朝狼狽鬆手。 ——在無人看到的角度裏,耳垂突然變得通紅。 * 京城衆人驚訝發現。 向來寡言冷語的江統領,婚後竟將自己明豔姝麗的妻子捧在了手心裏。 新婚第二日,他親自去金鑾殿前求了數箱羅綢錦緞,只爲小姑娘隨口說的一句牀榻太硌了; 生辰時放了滿城的孔明燈,只爲討她展顏一笑; 就連小姑娘鬧脾氣,也是他好聲好氣地哄着求着,生怕她受一丁點委屈。 衆人這才反應過來:那個令國公府千嬌萬寵長大的小姑娘,婚後居然比婚前還舒心自在。
姜初妤爲了逃婚回到京都,正好在城門口遇上少年將軍顧景淮班師回朝。 他高坐馬上,衆星捧月,矜貴無雙。 是她從前的婚約對象。 正巧,皇帝忌憚顧家勢力,把她這個落魄貴女依婚約賜婚給了他。 新婚夜裏,顧景淮態度冷淡,不與她圓房,還在榻中央放了塊長橫木相隔。 知他不喜自己,姜初妤除了醉酒時抱着他喊“茂行哥哥”,唯一的越界,便只有以爲他身死時落下的那一吻。 可誰知,顧景淮“復活”後,竟對她說: “我也親過你一回,扯平了。” “?!” 她的夫君不對勁。 再後來,顧景淮某夜歸來,毫無徵兆地把橫木撤下,摟她入懷。 姜初妤十分驚訝:“夫君,這不妥吧?” 沒想到素來冷麪的他竟一臉傷心:“夫人怎與我生分了?” 姜初妤:? 翌日她才知道,他不慎傷到了腦袋,對她的記憶變成了一起長大、感情甚濃的小青梅。 他一聲聲皎皎喚她,亂吃飛醋,姜初妤無比篤定這個記憶錯亂的他喜歡自己,卻捉摸不透原來的他是怎麼想的,不敢與他太過親近。 可某日她忍不住了,踮腳在他脣上親了一口。 顧景淮霎時僵住,耳廓爆紅,不敢看她。 姜初妤頓覺不妙,臉色也由紅變白:“你是不是恢復記憶了?” 顧景淮捂着下半張臉,可疑的紅從耳根蔓延到了脖頸。 看來將錯就錯這步棋,下得有些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