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煙。」佟聞漓打斷。
阮煙抬抬眉,「還有更難聽的,我還沒說呢。」
佟聞漓攥了攥的角,表示沒事。
阮煙知道不想讓自己擔心,嘆了口氣像是穩了穩自己的緒:「這地方你不能待了,你接下去打算怎麼辦?要不住我那兒去。」
「你不是跟你媽媽住一塊嗎?」佟聞漓抬起收拾服的臉。
阮煙想起昨晚上阮婷還帶著男人回來睡在對面呢,想起那畫面,揮了揮手,「當我沒說。」
「我會早點搬出來,儘量不打擾人家。」佟聞漓收拾了幾件服出來。
「嗯。你住在一號公館,你那個姑姑暫時肯定不會打你主意了,畢竟有先生罩著,他們不敢的。不過話說回來——」阮煙瞇著眼,看向佟聞漓,斟酌到:
「阿漓,你防著點,先生他、畢竟是個男人……」
阮煙說完這句話之後,佟聞漓有三秒的放空,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阮煙說的是什麼意思。
剎那臉紅,連忙搖頭:「煙煙,我們差好多歲,那不可能。」
「有什麼不可能的,再紳士面的男人,扯下那張人皮也是下半思考的。」
佟聞漓顯然對這一塊涉獵未深,於是歪著腦袋,認真地問:「Ken也是那樣的嗎?」
阮煙愣了一會,而後笑出來,盯著佟聞漓,笑得越來越大聲,像是被人點了笑一樣。
佟聞漓怔怔地看著。
擺擺手,「哈哈哈哈,我不知道,我沒睡過ken。」
佟聞漓轉過去,繼續收拾自己服,扯開這個話題:「總之,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好好好,是我誤會你們純潔的了,他呢,就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你呢,就是滴水之恩湧泉相報……」
「煙煙——」佟聞漓轉過來,「你知道,先生的中文名是什麼嗎?」
「是什麼?」
「易、聽、笙。」說的是中文,怕阮煙聽不懂,放慢了速度,一個字一個字地跟說。
「聽上去還不錯,在你們中文裡,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佟聞漓搖搖頭,解釋不好,「總之,這個名字,很襯他這個人。」
用了比擬,阮煙就更聽不大懂了,「那他也是中國人嗎?」
佟聞漓搖搖頭,不知道,阿爸說他不是,可他的中文說的那麼好。
「總之。」佟聞漓收拾好了,「我會儘量不給人家添麻煩的,我會想辦法,討回錢來的。」
阮煙:「想什麼辦法? 」
這一問,倒是把佟聞漓問倒了,承認,現在,的確想不出什麼好辦法。
「走一步看一步吧。」佟聞漓上前,拍拍阮煙的肩膀,像是安,「別擔心,煙煙,那是阿爸留給我的最後東西了,我一定會拿回來的。」
「嗯,你做什麼事,隨時跟我說。」阮煙掏了掏自己兜,從破牛仔合起來只剩一個的地方拿出來一隻小靈通,「給你,我號碼存了,有事給我打電話。」
九幾年的時候,這玩意是稀罕。
佟聞漓:「給了我,你怎麼辦?」
「我還有一隻。」
「你哪裡弄來的?」
「Ken他們俱樂部去日本打比賽,弄回來幾隻。」
佟聞漓接過,新奇地在手裡掂量了一會,誇讚到:「ken可真是個好男人。」
「那是,老娘要睡的男人,能差嗎?」
佟聞漓傻裡傻氣地一咧:「那祝你早日得到ken.」
「行了,走了,送你回去。」
佟聞漓像是想到了什麼,拉住阮煙,「等等,煙煙。」
「怎麼?」
「你過來。」拉起阮煙,到後院。
狹窄院子裡像是堆著個什麼東西,用紅綠藍白的遮雨布蓋著,佟聞漓跑上前,費力地把遮雨布掀開,「煙煙,幫我。」
阮煙疑地也幫掀著。
遮雨布被完全掀開的時候,阮煙才發現,這下面是一輛還算保養得當的托車。佟聞漓站在那托前,拍了拍托車的機,對阮煙說:「煙煙,這是我阿爸的車,我打算,把它送給你,雖然,它不是什麼名貴的車,但我阿爸疼惜它,保養的還不錯,現在他不在了……」
說到佟谷洲的時候,還是不由自主地哽咽,然後依舊帶著笑容,繼續拍拍邊托車流暢的線條,「你要是不嫌棄的話,你就帶它走吧。」
阮煙站在那兒,許久沒彈。
傻東西,這是現在最值錢的東西了,以後遇到個事,賣了也能周轉一下,一個人活的艱難,怎麼說送人就送人了。
「我不要。」阮煙擺擺頭。
佟聞漓上前一步,站在面前,高比阮煙要矮一些,於是要仰著臉,才能直直地把自己的眸映到的眸子裡,輕輕地說到:
「煙煙,你收下吧。」
「我想讓再讓它跑起來。」
「想再見到它奔馳在西貢的大街小巷,想再聽到那悉的轟鳴聲。」
「你是我邊,唯一一個能做到這件事的人了。」
輕輕的,舉重若輕地說著自己的願。
這讓阮煙的心像是被了一下一樣,沒法做到再拒絕了。
於是悶聲道:「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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