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027應該…很疼吧
金鑾殿的右暖閣,顧敬堯單手支額在書桌前,一坐便是一夜。
香爐燃著上好的安神香,只是這香也沒能讓顧敬堯安心睡,眉頭擰著似被什麼糾纏著、困擾著,教那好看的眉眼都寒沉幾分。
陳安斟好清茶小心翼翼地靠近,瞧來瞧去也辦法看攝政王在猶豫什麼猶豫一整夜,一時間不難免有些張。
顧敬堯神複雜的看陳安半響:「醒了嗎。」
陳安收手侍立,著聲音道:「回殿下,尚未,慕容信還在同太醫商討,屬下已經書信去泳州,大抵五日後能把金谷搬回王府。」
顧敬堯靜靜地看著陳安,手抵在薄邊:「慢。」
這番平靜到不能再平靜的態度,卻陳安慌得神經綳起。
這就是真真正正的攝政王,他素來怒的時候是冷漠的平靜。
而那份平靜背地裡卻是蘊藏著摧天毀地的瘋狂。
陳安能懂,可金谷豈是能搬就搬的,五日已是攝政王府最大的極限。
那是坐落懸崖底的金谷,就這麼搬來京城這已經像鬧笑話般!
陳安覺得,比起將金谷搬來攝政王府,還不如他們去天上摘明月來得容易。
明明讓王妃去一趟泳州就能解決的事。
王妃若是去泳州,可能就再也不會回攝政王府,大夏太子已經到西楚。
也不知殿下還記不記得大夏太子。
陳安心中為難,卻還是默默低下頭照辦就是了:「還…還請殿…殿下恕罪,屬下這便讓下邊的人加快時日。」
顧敬堯照舊坐在原地,晌午過去,又到日暮黃昏,星宿漸起,又到黎明初升。
他已然分不清今夕何夕,手邊的茶盞換了一盞又一盞,他不曾過。
安神香燃盡又添,他自始自終就坐在原地。
「咳…」
人虛弱的聲音從寢傳來,帶著忍,顧敬堯眼神遞過去。
隔著挽起的紫紗幕簾,顧敬堯並沒有起過去看的心思,心下就這麼升起一個奇怪的想法。
這會兒走過去瞧,看到自己這張臉,會不會突然就氣死一命嗚呼。
顧敬堯氣笑了,眼尾略顯疲憊的紅。
「水…」是無力沙啞的聲音。
「水來了水來了。」
「王妃醒了,王妃醒了。」
「大夥別喊,王妃的毒還未解別吵著王妃休息了。」
似如蛔蟲能懂攝政王的心思般,所有人突然默不作聲,就連作都極為謹慎不敢發出半點響。
清楚地,靜靜地,顧敬堯漸漸能聽到一聲間隔一聲極為虛弱的咳,應該很疼。
傷口那麼深,手明明那麼好。
急促的呼吸響起,淡淡的腥味襲來,也不知哪個該死的太醫絆倒在地,寢約慌一團。
顧敬堯毫無預警地掀開眼簾,眼底那一片濃墨彩漸漸清明,起靠近寢。
此時的慕容信已經慌不樣,抖的手差點握不穩銀針,著聲音。
「回殿下,方才吐后直接昏迷過去,這毒太可怕了,若不死撐下去,估計會醒不過來…」
榻上人陷昏迷的狀態,病態脆弱的小臉將死不死的白。
手裡握著張染了鮮的帕子,很顯然…這毒恐等不了了。
那張帶的帕子落,慢慢飄到顧敬堯腳底。
眩暈的亮下,偏偏眼前滿是一片黑,彷彿被什麼牽領。
顧敬堯那一刻什麼猶豫都沒有,轉的那一刻眼神變得徹徹底底。
(本章完)
她生來命賤,覺得能成為駙馬爺的小妾,衣食無憂,還有人伺候,已經是她命最好的時候,哪知道那個不茍言笑的主母說她偷了人,叫人把她活活打死了。 死了的芝芝當了三年阿飄,整天飄來飄去,無所事事,所以發現她那位美貌的主母一個大秘密。 原來她的主母是個男人,后面還當了皇帝! 芝芝:??? 然后她重生了,重生回她十五歲,還沒有被一抬軟轎從側門抬進公主府的時候。 又軟又慫的女主角,大開殺戒的畫面是沒有的,但又軟又慫人生也是可能逆襲的。
朔康五年,齊皇室式微,諸侯四起。 爲籠絡權傾朝野的大司空藺稷,天子接回遠在封地的胞姐隋棠長公主,賜婚下降。 大婚當日,隋棠獨守空房。 直到七日後,月上中天時分才迎來新郎。卻被他一把捏起下顎,將藏於牙中的毒藥摳了出來。 彼時隋棠因在婚儀路上被撞,雙目暫且失明,正惶惶不安時,昏暗中卻聞男人道,“今日天色已晚,先歇下吧。” 這夜隋棠做了個夢。 夢中她看見自己,難產誕下一子,後不到兩炷香的時辰,便毒發身死。 死前一刻,她抓着藺稷的手,平靜道,“不必喚醫官,不必累旁人,無人害孤。是皇弟,曾讓太醫令鑿空了孤半顆牙齒,在你我二人大婚之日將一枚毒藥埋入其間,用來毒死你。” “非孤仁心下不了手,實乃天要留你。送親儀仗在銅駝大街爲賊人驚馬,孤被撞於轎輦瘀血堵腦,致雙目失明,至今難尋機會。所以,司空府數年,原都無人害孤,是孤自備之毒,漸入五臟。” “大齊氣數盡,孤認輸,君自取之。” 她緩了緩,似還有話要說,譬如她幫扶的皇弟,她家搖搖欲墜的江山,她才生下的孩子……然到底再未吐出一個字。 所有念想化作一聲嘆息,來生不要再見了。 隋棠在大汗淋漓中醒來,捂着餘痛未止的牙口,百感交集。不知該爲毒藥被除去而慶幸,還是該爲毒藥被發現而害怕…… 卻覺身後一隻寬厚手掌撫上自己背脊。 男人嗓音暗啞,“別怕,臣明日便傳醫官來府中,給殿下治眼睛!” * 藺稷攏緊榻上人,他記得前世。 前世,隋棠死後,他收拾她遺物。 被常年監控的長公主寢屋中,幾乎沒有完全屬於她自己的東西。他整理了很久,纔在一方妝奩最底處,尋到一份她的手書。 久病的盲眼婦人,筆跡歪扭凌亂。 此生三恨: 一恨生如浮萍,半世飄零久; 二恨手足聚首,卻做了他手中棋; 三恨雙目失明,從未見過我郎君。 世人道,藺氏三郎,霸道專權,欺主竊國。 但他是第一個待我好的人,我想看一看他。 #從別後,憶相逢,幾回魂夢與君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