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的耳朵這會兒又特別靈了,腦袋上前:「怎麼了陳浦?才半天你就累了?」
「……」
陳浦別過臉去,沒理。
按照高繼昌的吩咐,周岑特意讓他們提早十幾分鐘到餐廳來,大波的教職工還沒來,三人打了飯菜,在無人的角落坐下。
得知他們還想要詢問自己,周岑雖然驚訝,沒有拒絕,爽快表示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學生?」周岑愣了一下,而後笑了笑。
這個笑容,意味有些特殊。
周岑低下頭,用手裡的瓷勺劃著湯碗,牙齒咬住下。
「他和學生當然沒有關係,他那麼正直的人,不可能的。」
陳浦遞給李輕鷂一個眼神,李輕鷂微微點頭,說:「我們相信劉老師的人品,這一點,今天我們詢問過的所有老師,都得到了驗證。不過,我們還想知道,有沒有學生主追求劉老師呢?」
周岑垂著眼,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答:「有,但是劉老師都拒絕了,他沒有犯過錯。」
李輕鷂的目更加真誠,就像是朋友談心的語氣:「你怎麼知道的呢?」
周岑答:「無意間撞見的。」
「那些學生中,有張希鈺嗎?」
周岑抬頭,驚訝地著他們。李輕鷂手,握住的一隻冰涼的手,說:「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這不是你對我們的承諾,而是對劉懷信的承諾。我們並沒有懷疑他,但只有把一切來龍去脈了解清楚,才能更快搞清楚他為何而死。周老師,這一切,都是為了劉懷信。」
李輕鷂又給陳浦遞了個眼,說:「陳浦是我們隊長,也是這次案件的負責人。」
陳浦沒有那些做作的表,只是字字千鈞地說:「我向你保證,你所說的每個字,我們都不會外泄,並且會查證清楚。你不用承擔任何責任。」
周岑的了,卻不知被了什麼心事,眼淚掉下來。
「張希鈺喜歡劉老師。」周岑說,「十六七歲孩子的心思很明顯,我很早前就看出來了。還跟劉老師表白過,但是劉老師拒絕了。」
「你怎麼知道的?」
「一開始是看出來的,劉老師對所有學生都一視同仁,對張希鈺也很關心。但是高二開學沒多久,他開始迴避張希鈺,張希鈺也不再主來找他問問題求輔導。我和劉老師一個辦公室,那時候我就知道,八兩人挑明了。後來我問過劉老師,他被我得承認張希鈺跟他表白過,但是當時就拒絕了,我信他。而且後面我也觀察過,兩個人確實沒有任何私下來往。」
「你和劉老師……」
周岑苦一笑:「不過是朋友罷了,他說他不想談。」
「為什麼?」
「不知道,也許他以前在上過傷害吧,又或許他有別的苦衷。」
陳浦忽然打斷們的談:「據我們的調查結果,張希鈺曾與一個男人有著不可告人的關係。你確定劉懷信拒絕之後沒有再來往?有沒有一種可能:正是因為他們有了私關係,所以表面上更加疏遠。」
李輕鷂霍然轉頭,陳浦背靠著餐廳冰涼的金屬椅背,抄手抱,那雙眼沉黑冷酷。
周岑斷然道:「不可能!」
「為什麼?」
「因為劉老師絕對不是那樣的人!有比張希鈺更漂亮、更優秀的孩子,跟他表白過,他都毫不搖,他沒有任何理由答應張希鈺!他每天很早到辦公室,工作到很晚回去,周末不是培訓就是加班,他的每一天,我都看在眼裡。你們真的不能懷疑他!」
陳浦得到了想要的最真實的緒反應和答案,低頭不語。而後他目一斜,就對上了李輕鷂,眼中鋒芒褪得乾乾淨淨,顯然剛才是刻意給周岑突襲力檢測。他遞給一個「你在等什麼還不快上去安」的眼神。
李輕鷂:「……」
有一種上班第一天,就被上級當工人練使用的覺。
好在周岑不是不講道理的人,李輕鷂安幾句表示理解,的緒很快恢復平靜。
「對了,還想問一下,你知道張希鈺死前,和班上哪些同學玩得好?我們也想找他們聊一聊。」
——
吃完飯,周岑把陳浦和李輕鷂送到下午詢問用的一間會議室,讓他們稍作休息。
帶上辦公室的門時,周岑恍惚了一下,好像又聽到了那人的嗓音,就在耳邊。
「周老師,這是8班的歷史卷子,我給你帶過來了。」
周岑吸了吸發酸的鼻子,走在樓道里,用力向後甩了幾下胳膊,步子走得很大。
確實是喜歡的,確實是很喜歡的。兩年同事時,他就像一顆安靜的暗藍的星星,閃耀在離不遠不近的地方。早就決定放棄,卻沒做好準備,在這一天,那個位置突然被剜一個空。
但也只是喜歡而已。周岑想,這份喜歡,以前對劉懷信不重要,對任何人都不重要。以後也沒有任何意義了。
只有生活,還要不斷向前。周岑了眼淚,自嘲地想,課還沒備完呢,加快步伐下樓。
會議室里很安靜。
陳浦頭往後仰靠在椅子裡,戴著副白藍牙耳機,閉著眼,在聽今天上午跟每個人的對話。李輕鷂拿起的筆記本,也在一行行的回顧。
「你就那麼肯定,張希鈺的死跟某個男人有關?」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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