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快說。”

    “我剛剛在群裏看到的，說是傍上了咱們市的首富，還懷了孕，正在和原配別苗頭想上位，結果首富的兒子對一見鍾，非不娶，為了連家產都不要了，正和自己親媽鬧……”

    “真的假的，這也太狗離譜了。”

    “我跟你說，越離譜越是真的，……”

    “鄭飛，如果很閑，就去多跟點手。”時曄走了進來，將手裏的筆往桌上一扔。

    鄭飛看到時曄臉沉，以為他嫌自己吵，隻好閉：“哎呦，知道了知道了，我忙死了，你可去老總那裏說我壞話，我走了走了。”

    等人走後，趙嘉敏看了看時曄，忽然問道：“聽說你結婚了。”

    時曄正在低頭擺弄手機，聽說話就“嗯”了一聲。

    “恭喜啊，不過……之前好像沒聽說過你有朋友。”

    “大學同學。”

    大學同學？和他就一個大學的，好像從來沒聽過他過朋友。

    “你們班的？”

    “不是，其他學院的。”

    時曄收起手機，站起，這是不打算再聊的意思。

    趙嘉敏隻好閉，時曄這個人就是這樣，極其難相，剛開始認識時曄的時候，也曾經幻想過會不會是自己的白馬王子。

    結果王子除了書和食堂，對其他一切事都不興趣，趙嘉敏慢慢地也覺得沒意思。

    皮囊好看有什麽用，相得舒服最重要。

    結果昨天看到他的朋友圈，一瞬間巨大的怪異籠罩了。

    原來他還是能和人相的，隻不過……對方應該很辛苦吧，得多卑微多討好，才能和時曄住在同一個屋簷下。

    *

    「把結婚證頁拍張照片發給我。」

    江知念正在忙著做午飯，看到信息後，回到房間，把收在文件夾裏的結婚證翻了出來，拍了照發給他。

    「這樣可以嗎？」

    「可以。」

    時曄把照片保存，馬賽克掉了重要的信息後，發在了朋友圈。

    江知念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隻以為他是要辦什麽手續，需要證明。

    「你中午回來吃飯嗎？」

    「回，12點。」

    「好的。」

    等江知念做完飯回到客廳休息的時候，才在朋友圈裏刷到了那張照片。

    有點奇怪。

    時曄才發了朋友圈說結婚了，為什麽又要發一次結婚證？而且這張照片什麽文字也沒配，就簡簡單單的一張圖。

    想了想，把時曄發的那張照片保存了下來，自己也跟著發了一張朋友圈。

    在不知道的城市角落裏，不誇張地說，所有吃過這個爛瓜的人都炸了。

    「臥槽，竟然是時曄，江知念和時曄？」

    「好離譜的一對組合，他們倆怎麽搞上的？」

    「不是，時曄怎麽能看上江知念啊，我不理解。」

    「江知念這麽漂亮，找個富豪不好嗎，時曄一個窮學生，明明是時曄配不上吧。」

    「嘖嘖，男人，都是好之徒。」

    一時間，雙方的支持者開始在群裏吵了起來，甚至還有人忍不住，往公共社平臺發帖吐槽。

    「臥槽，大學時代的男神和神在一起了，這個世界還能更魔幻一點嗎。」

    「你腦子有病吧，男神不和神在一起，難道和我在一起嗎？」

    「不是，你不理解，一個是我們學校公認的男神，我一度懷疑他對小白鼠的興趣要高於人，包括男人。另一個呢，是我們學校，怎麽說呢，風評很差的神，人是長得很，但就是太歡迎，史太複雜了，真的，一時半會說不清楚，這兩個人在我眼裏，就是八桿子打不著一塊的，怎麽可能結婚呢。」

    「史有多複雜，說來聽聽。」

    「說得有一百個吧。」

    「真的假的，那得一個星期換一個吧。」

    「你們男神眼也太差了吧，這種的都要，也不怕得病。」

    「樓上放幹淨點，你才有病。」

    「這個帖子充分證明了，一個人名聲的好壞，取決於……有多男人對求而不得，有多人對嫉妒災。」

    ……

    宣誓完主權後，時曄換了服準備回家。

    更室裏，鄭飛挨挨蹭蹭地湊了過來，心複雜地看著時曄。

    “老時，我這個人就是賤，你知道的，就……別和我一般見識了？”

    時曄沒說話，拿出櫃裏的熱水袋往懷裏一揣就要走。

    “哎，我是真的不知道你和江知念結婚了，要是知道，我能對弟妹不敬嗎，是不是，我這是不知者不罪，我保證，下次誰敢說弟妹的壞話，我第一個上次撕了他的。”

    “很多人說壞話嗎？”

    鄭飛撓撓頭：“怎麽說呢，人緋聞多吧，不過真真假假的，咱也不知道，就茶餘飯後吃個瓜，找點樂子。”

    時曄想起昨天晚上那張哭花的小臉，忽然明白為什麽會那麽委屈。

    像沒吃到糖的小朋友，趴在自己肩膀上哭了大半個小時，最後實在累了，泣著睡著了。

    可事實上，大人的世界怎麽會因為沒吃到糖就崩潰呢。

    時曄睨了鄭飛一眼：“說話，多幹活。”

    ……

    進門的時候，時曄便聽到一陣驚天地的嘔吐聲。

    他端著檸檬水走到浴室，看到江知念正趴在洗手池上，神萎頓。

    “還好嗎？”

    江知念捂著臉點點頭：“我沒事。”

    “吐得很頻繁嗎？”

    “還行，大部份的時間都比較惡心，隻有聞到一些特定的味道才會吐得比較厲害。”

    時曄將檸檬水遞給：“漱漱口。”

    江知念激地接過。

    時曄看了一眼餐桌上的一葷兩素，很心，也很費力。

    “以後中午別做飯了，去醫院食堂吃吧。”

    他中午休息的時間很短，除非特意請假，不然做飯來不及。

    江知念有些猶豫：“方便嗎？”

    怕打擾他工作。

    “沒什麽不方便的，職工家屬同等待遇。”

    他小時候經常去吃，味道還可以，也比較幹淨衛生，孕婦吃問題不大。

    “那好啊。”江知念其實還喜歡做飯的，也想和時曄一起在家裏吃，可最近實在是不了油煙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