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喬星純的背影,林海又補充了一句,“用開水泡,不需要晾涼。”
“好的。”
喬星純對此頗有不解,紅茶烏龍茶黑茶等品類的茶本來就需要用開水衝泡,林海這番話難道不是多此一舉?
更奇怪的是,不晾涼怎麽喝?
莫非...林海是打算借泡茶的契機,刁難?
喬星純心事重重地踱步進了隔壁茶水間。
等薄靳言進了招待室,才提著茶壺快步跟上。
尋思著薄靳言要是在場,林家父就算有意刁難,也不會做得太明顯。
薄靳言落座後,不深不淺地睨了一眼,很快就收回了視線。
林海敏銳地捕捉到了薄靳言的眼神,語氣不善地指責著喬星純,“讓你泡個茶,需要磨磨蹭蹭這麽久?”
“抱歉,燒水費了點時間。”
喬星純低著頭,分別給林海,林如湘和薄靳言滿上了茶水。
林海斜眼打量著低眉順眼的喬星純,瞅著那副可憐兮兮的模樣,難免替自家兒了把汗。
林如湘是被他寵著長大的,肯定是學不來喬星純這麽一套勾引男人的把戲。
可偏偏大部分男人,都十分迷這類楚楚可憐的人。
看來,他必須得盡快理掉喬星純這個巨大的患,才能確保自家兒的婚姻路走得平順一些。
林海眸微黯,倏然又將視線落定在薄靳言上,“我讓湘湘約你吃頓便飯,一個星期都沒能把你這個大忙人約出來。”
“抱歉。我剛回國,寰宇部有很多事需要我親自去理,改天我一定登門賠罪。”薄靳言聲溫和地解釋。
“事業心重是好事,可你也不能總把湘湘晾在一旁。你和湘湘深夜同歸的照片被傳得沸沸揚揚,依我看,你們的婚事也該提上日程了。”
“伯父,我最近確實比較忙,婚事的話,估計得排到明年了。”
林海閉口不言,見薄靳言又一次拖延了婚期,心下極其不滿。
他很清楚薄靳言的能力有多出眾。
想必再過上一段時間,就算沒了林家的幫忙和扶持,薄靳言也能坐穩寰宇集團執行總裁之位。
所以,他和林如湘的婚事最好還是盡快定下。
拖得越久,風險也就越大。
林如湘不想讓氣氛一直就這麽僵著,端著茶杯的手微微一抖,滾燙的茶水被盡數倒在了的子上。
“啊!怎麽這麽燙?!”
連忙甩掉了手上的杯子,燙得失聲痛呼。
林海看著林如湘被熱茶水燙紅了的膝蓋,旋即拿起了自己跟前的茶杯,朝著喬星純的臉上潑了過去,“都不知道晾涼一些就端上來?”
喬星純被潑得措手不及,大半邊臉瞬間發紅。
捂著燙紅的臉頰,小聲問道:“林總,你不是說不需要晾涼直接端上來就行?”
“做錯了事,還敢跟我頂?”
林海冷笑著看向喬星純,他尋思著薄靳言就算有幾分心疼,也不敢當著他的麵公然維護一個保潔員。
“我沒有頂。薄總要是不信的話,可以調出監控。”
喬星純隻是想要一個公道,林海顯然是個不講道理的,所以隻能指著薄靳言替說句公道話。
薄靳言擰著眉,抬頭看著喬星純,聲音又冷又,“笨手笨腳的,你來這裏做什麽?去書室,換個人過來。”
“......”
喬星純見薄靳言轉移了話題,便知他本不在意真相幾何。
很是傷。
但還是快速地收拾了緒,準備去書室人。
“等等。”
林海瞥了眼喬星純的背影,而後又笑看著薄靳言,道:“瞧我,老糊塗了!打狗還得看主人,我剛才見湘湘被茶水燙到,一時急了眼,潑了你的人,見諒。”
“伯父言重了。”
薄靳言擱置在上的手不由得攥了拳頭,不過麵上他還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林如湘注意到了薄靳言手背上暴起的青筋,連忙拽著林海的胳膊,嗔地說:
“爸,你太兇了吧!喬小姐也不是故意的,你可別嚇著人家,也千萬別遷怒到薄爺上。”
“還沒嫁人呢,胳膊肘就開始往外拐了?”
林海哼了一聲,旋即又翹起了二郎,不容商榷地對喬星純說道:“喬小姐,勞煩你跪下來幹淨我鞋麵上的茶漬,這事兒我也就不和你計較了。”
喬星純杵在原地大半天沒有下一步作。
很清楚林海就是想要踐踏可憐的自尊,當然也可以撂挑子直接走人。
可是走了之後,上哪兒去找這麽穩定的工作?
再者,好不容易才進的寰宇。
還沒來得及接近霍西城,又怎麽可以因為這麽點小事半途而廢?
想到這裏,喬星純終於選擇了妥協。
緩步挪到林海邊,原本還想著用紙巾幹淨他的鞋麵。
林海看穿了的意圖,冷不丁地補充道:“跪下來,用手。”
喬星純咬著,正準備彎下膝蓋,薄靳言突然摔了杯子。
看得出來,他用勁兒大的。
即便隔了一層厚厚的地毯,杯子落地的時候還是碎得四分五裂。
聽聞靜。
喬星純難免有些錯愕,林海和林如湘也齊齊轉頭,看向了薄靳言。
薄靳言攤開了被茶水燙得發紅的掌心,冷聲對喬星純喝道:“去醫務室,讓小李給我拿條燙傷膏過來。”
“好的。”
喬星純沒想到薄靳言會用這樣的方式幫,眼尾一下子就紅了。
“薄爺,你沒事吧?”林如湘忙用紙巾幹淨了薄靳言的手,關切問道。
“沒事。”
薄靳言見喬星純小跑著出了招待室,這才收回視線。
林海這一回倒是沒有再刁難喬星純。
薄靳言執意護,無論如何,他還是需要給薄靳言幾分麵子的。
萬一急了他,對誰都不好...
“靳言啊,我這麽做,你不會怪我吧?”
“伯父有話不妨直說。”
薄靳言的態度徹底冷了下去,原本就不是他向林如湘提出的契婚協議。
如若林家這樣霸道,這場戲他可演不下去。
當然,他還是堅持認為自己做的任何決定都和喬星純無關,單純看不慣林海的行為而已。
林海發覺喬星純在薄靳言心裏的分量比想象的要重,蹙著眉頭,不悅地問:“你和這位喬小姐,開過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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