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什麼不確定的呢？

從他提出要去看松泠苑，姜矜就猜到他一定是把跟姜堰的話都聽進去了。

事已至此，姜矜只好道：「我跟我那位初是世，從小就在一起玩，這個宅子我很久沒過來了，有些東西我沒清理乾淨，怕你見了不開心，所以我不想讓你過去。」

反正他也見不著林逾白，想怎麼說就怎麼說。

謝容與耐心聽著。

聽完，他微笑說：「矜矜，誰都有過去，我不會在意這些事。」

姜矜微微鬆一口氣。

堵不如疏，有時候，適當點真相反而能減輕他的懷疑。

謝容與平聲說：「矜矜，我總覺你有事在刻意瞞著我，不僅僅因為你跟你的初很深。」

姜矜的心跳快了半拍。

掐了掐手心，故作平靜笑了笑，「不管我做過什麼，現在你才是我的丈夫，不是嗎？」

主牽住他的手，「要吃飯了，我們去飯廳吧。」

「你的那些回憶，不是忘了清理，而是刻意要保存下來，是嗎？你還沒有忘了他，對嗎？」走到飯廳前，謝容與著，含笑說。

他眼角微有笑紋，眼底卻一笑意沒有，漆黑的瞳仁，深邃而冷靜，像是要把的種種偽裝一層層剝離開。

姜矜手心發冷，抿，在腦子裡想著對策。

時間流逝很緩慢而靜寂，靜到姜矜可以聽見院子裡流蘇樹葉子抖的聲音，冷風吹花穗，發出細微的令人心驚的響聲。

謝容與一直沒開口。

他觀察每一細微的表。

眉眼微垂，長長的睫遮掩住眼眸中的一切思緒，神看似波瀾不驚。

「矜矜，沉默那麼久，是默認嗎？」他微笑問。

姜矜抬眸，眼神明澈通，說：「如果我真的記得他，我就不會刻意讓人清理這些痕跡，留著噁心你不好嗎？正是因為在乎你，所以我才會提前讓人收拾好一切，所以我才會這麼關心你的心。」

語調平穩，不疾不徐，用嚴合的邏輯編織一條華的大網，網中的每線，都是最為甜的謊言。

謝容與笑了笑，「矜矜，我們之間依然有謎團，這不可否認。」

說完，他手想牽住的指尖，姜矜手指虛晃，躲開他的。

「我生氣了，你別再跟我說話。」姜矜避開他，挑開紫玉珠串織的隔簾，抬步走飯廳。

第10章 虛

姜宅的飯廳很大，主桌是由整塊小葉紫檀木雕琢，可以坐滿十八個人。

十八個人也不過是來祭祖的姜家人的十分之一，是以能坐到主桌的都是姜家部非常重要的核心人員。

姜堰本來是沒有坐主桌的資格的。

在姜家，他暫時還算不上什麼大人。

他找了母親，讓母親把位置讓給。

「你不是一直想讓我跟姜矜套近乎嗎？坐一張桌子上，更方便我給姜矜獻殷勤。」

馮月珍狐疑看一眼兒子，雖然心底有所懷疑，但還是答應了。

這幾個月已經看了，姜矜才是姜家的未來，憑自己的傻兒子是爭不過姜矜的，既然爭不過，讓他抱姜矜的大也好。

「去吧，別搗，多跟你姐姐姐夫學一學。」

馮月珍的位置挨著謝容與，姜矜就坐在謝容與的右手邊。

坐下後，姜堰就跟姜矜隔空流一番，他眼睛眉弄眼，像得了腦栓。

姜矜側過臉，避開他視線，臉冷冷清清。

姜矜再生氣也沒當眾給別人使過臉，姜堰有點錯愕，倒是謝容與轉眸，瞧著姜堰，溫聲說：「剛剛我惹了矜矜不開心，你先讓靜一靜。」

他一副好好先生的樣子。

姜堰怔住了，腦子一片混。

不是？

剛剛出馬腳的不是姜矜嗎？

不該是姜矜惹了謝容與不開心嗎？

怎麼現在又謝容與惹不開心了！

姜堰想開口問什麼，但整桌子上都坐著老一般位高權重的大人，他覺得有些拘束，一直沒敢開口問。

吃了一會兒飯，謝容與出去接電話。

姜矜隨即站起，優雅理了理擺，眼波不聲傳遞給姜堰。

姜堰明白了。

在姜矜離席後，他隨之也離席。

姜堰到院子裡的六角亭等著姜矜。

六角亭挨著園中湖，夜風吹過，除了涼爽還帶著微微的，聞到荷花清香。

姜堰沒有興致賞荷花，因為姜宅的荷花也是白的。

他對白的東西不興趣。

站了一會兒，胳膊突然一痛，姜堰淡定轉過，姜矜就站在他後，眼眸含笑，「我剛剛去後院看了看席面，讓你久等了。」

院招待的是近親，後院招待的是鄰里之間的遠親。

出於禮貌和繼承人的份，姜矜得去各種席面上敬酒一番。

姜堰聞到上淡淡的酒氣。

「喝了多啊？」

姜矜沒回答，有些和說：「不好意思啦，剛剛在飯廳不是故意給你臉看得。」

姜堰不知道吃錯什麼藥了，說，「你今天怎麼怎麼溫？」

「因為有事求你。」姜矜抿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