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意的？

抿斟酌片刻，以退為進，把自己的收到最里。

不料對面也順著的軌跡而來，鞋尖抵著纖細腳踝，溫涼似有若無。

溫書晗心跳加速。

他是不是有病！

桌上一派和諧，沒有人知道桌底的勾纏。

——啪噠。

裴嘉彥的筷子不小心掉地。

他哎喲一聲，陳知棠跟著嘖一聲：「怎麼吃飯的？撿起來。」

第04章 含溫

裴嘉彥鼓起腮幫子準備撿筷，腦袋還沒低下去，陳慈遠已經護短：「要什麼，再拿一雙吧。」

僱傭依言遞上一雙新筷，利索地撿起那雙掉落的筷子。

飯桌氣氛依舊，溫書晗懸著的心緩緩落地。

大家悅然說笑，纏上腳踝的曖昧不知在哪一刻悄然消失。

仿佛剛才一切都是的幻覺。

慢半拍揚起眼睫，目帶著一雜念和自我懷疑，在一桌談笑聲的掩護下落向他。

陳言肆不再參與話題，只是垂落眼睫靜靜聽著，角掛著敷衍意味的淺笑。

從年時代就練就的一反骨。

反正沒人能管他，想分他的神亦或是做他的主，更是難上加難。

他自顧自耳清淨，偶爾舉杯飲酒，寬闊肩膀靠著椅背，散漫鬆弛但又算不上渾不正經，更像一種居高臨下的習慣，在任何場合都毫無繃。

烈酒，他面不改放下酒杯，筋骨分明的手背牽扯著一層淺淡影，好像連線都被縱。

溫書晗分不清他剛才到底是無意還是故意。

這個人太難琢磨。

夜深，數不清的話題終於聊盡，晚宴結束，本家親戚都陸續駕車離開。

溫書晗想到又要跟陳言肆一起住在老宅，不由得做了一堆思想工作。

結論是，沒事的。

他跟早就井水不犯河水了。

臥室每天都有人打掃，空氣里瀰漫淡淡馨香。

洗完澡，趴在床上看舞團經理髮過來的彩排錄像。

不經意間，在手機屏幕里捕捉到一個轉瞬即逝的影。

下一秒，「有福同有難退群（3）」也有了靜，蹦出一張從另一個角度拍攝的照片。

這回能清晰看出是誰了。

徐伊然：[我的眼睛就是尺]

許悅：[破案了破案了！這肯定是前夫哥！]

八卦的蓋子就這麼掀了起來。

許悅艾特：[下面讓我們有請當事人上臺講兩句.jpg]

徐伊然：[豎起耳朵.jpg]

「......」

一場彩排而已。

陳言肆出國之後，國外發生過幾次恐怖襲擊，那邊短時間平息不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導致他連續兩個除夕都沒能回來。

如果從分手那個夏末算起，兩人分開正好兩年，期間一面也沒有見過。

這麼久，彼此沒有任何聯繫和接，而且他又不缺人喜歡。

至於那段舊，他肯定早忘了。

溫書晗收攏思緒，在群里回一個表包：[當事人拒絕採訪.jpg]

手機一關，睡不著了。

忽然很想喝一杯熱牛。

窗外雨聲漸小，老宅里的人都睡了。

隔壁的臥室沒有亮從門裡出來。

他沒這麼早睡，應該是出門了。

溫書晗心不在焉下樓，打開冰箱找到一盒短保質期鮮，拆開保鮮環，倒進杯里。

手機在島臺上震，一個沒有備註的電話打進來。

拿起來接通：「餵？」

對面嘿嘿一樂：「還沒睡呀？明天有時間嗎，一起去玩翔傘？」

這聲音一聽就知道是誰，溫書晗已經心累了：「盛帆，我已經說過不想去了，你問了好多遍。」

盛帆知道耳子，開始撒：「哎呀，一起玩兒嘛，給我個追你的機會啊，你不接我怎麼了解我？是吧？」

心裡嘆氣，打開邊一盞小的落地燈：「但是我不想了解你，我——」

話沒說完，一個影子緩緩從後罩下，黑影邊緣突然出現，瞳孔一震差點出聲，手誤掛了電話，迅速轉過去。

在暖里看清對方的臉，一顆心忽起忽落，凝著眸倒吸一口氣。

宅子這麼大，他不出現在別的地方，偏偏出現在這兒，不講道理。

「你嚇到我了......」

以為陳言肆已經離開老宅，這會兒卻冷不丁出現在面前，外面又下著雨，這突如其來的影子簡直要把人嚇死。

陳言肆對了驚嚇的深呼吸無於衷，兀自打開冰箱取了瓶冰水，行雲流水關上箱門，語氣波瀾不驚：「吵到你深更半夜聯絡了？」

「......？」哪兒來的。

抿轉過，把牛放進微波爐，設好時間溫度，淡然解釋：「你別說，只是一個普通朋友。」

音落，陳言肆鼻腔里冷哼一聲，自顧擰開瓶蓋。

好冷嘲熱諷的態度，誰又惹他了。

臭脾氣。

暗自吐槽他。

暖燈下，微波爐倒計時一秒又一秒閃躍。

陳言肆在一旁微仰起頭喝水，手指附近有冰霧凝的水珠，舉起的手臂泛著青筋，黑長袖薄而寬鬆，作之間勾勒出一層結實的背廓。

他居家時的模樣跟西裝革履的樣子，有著微妙差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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