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言靖垂眼，把作收眼底，不由得皺起眉頭，狐疑道，「你……」

他正要問點什麼，坐在前面一排的陳霽忽然歪頭朝後排看過來，清冽的聲音鑽耳朵，「有多餘的筆嗎？」

「……」

後面三人皆是一愣。

陳霽抬眼，漆黑的眼眸落在溫柚上，氣定神閒，「多餘的筆，有嗎？」

溫柚下意識把手邊的筆遞給他。

陳霽手接的時候，溫柚才發現拿的是一支和陳霽本人非常違和的原子筆，眨了下眼，本能地想要收回換一支，男生修長分明的指尖先一步住筆桿，眉梢輕挑，「不捨得？」

溫柚面上浮現一尷尬，鬆了手，「……沒有。」

陳霽：「謝了。」

課堂上這點小曲，沒幾個人發現。借筆不過半分鐘，除了坐在陳霽後面的三人外，其他人都沒有覺得奇怪。

陳霽拿著筆轉之後，鄭玥真率先回神，在溫柚旁邊輕輕靠了一聲，「……他借個筆怎麼都那麼帥？」

「……」溫柚失語，慢吞吞蹦出一句，「你對他濾鏡太厚。」

鄭玥真：「哪有。」⑧1四8一⑥9流③

就是覺得帥。

兩人湊在一起竊竊私語，旁邊的宋言靖總覺得有哪兒不太對，陳霽並不是會主找生說話的男生，更何況還是借筆，音樂賞析這種公共選修課，本不需要做筆記。

再者，他前面，左邊都有同學坐著，怎麼偏偏回頭找溫柚借東西？

驀地，宋言靖眼前閃現昨晚發生的事，他瞳孔微，眉頭皺地看向陳霽——他故意找溫柚借筆，不會是想找機會和溫柚說那件事吧？

一時之間，宋言靖有些心緒不寧。

也因此，他沒有注意到溫柚的不對勁。

陳霽坐在溫柚的正前方，抬頭看向講臺的時候，目需要從他頭頂掠過。

剛開始，溫柚是在認真聽課的，但音樂賞析課實在也不是那麼興趣，聽著聽著，的焦點便放在了前面的人上。

陳霽的頭髮剪短了不，是利落的黑短碎發，清爽乾淨又帶著點懶散的氣質。

從溫柚這個角度去看，發現陳霽連後腦勺都長得非常飽滿，非常好看。看著，發散思維地想，他後腦勺拍照應該都是出片的。

作為一名廣播電視編導的學生，溫柚上過攝影構圖課，知道怎麼構圖好看，更知道什麼樣的長相，氣質更出片。

……

溫柚發著呆想事，沒有發現陳霽旁邊的池明俊不經意偏頭往這邊看了一眼，而後瞪大眼睛轉過頭，用手肘撞了下陳霽手臂，著聲道，「你後面的生在看你。」

陳霽了眼皮，姿態懶散地轉著手中原子筆，「哦。」

「你就這個反應？」池明俊對他不滿，「我知道你對生注視習慣了，但你後面這個生明顯和以前那些不同的。」

陳霽瞥他一眼，一副洗耳恭聽的表，「怎麼說？」

池明俊也不知道怎麼說，他就覺得溫柚氣質乾淨舒服，皮白皙，掌大的小臉，鼻樑高，鼻尖和小巧，搭配一雙清凌凌的鹿眼，水靈又可。

想了想，他言簡意賅總結，「給我一種遲鈍的覺。」

「……」

這是什麼形容？

陳霽扯了下，沒理他。

「跟你說話呢。」池明俊著聲音，「上次跟宋言靖一起和我們吃飯了，你有印象的吧？」

陳霽從鼻間哼出一聲：「有。」

池明俊想到那天晚上吃飯看到的部分畫面，憾地嘆了口氣，「可惜了。」

陳霽掃他一眼，漫不經心道，「怎麼？」

池明俊：「眼不太行。」

他並不知道陳霽在宋言靖宿舍打人的事，只是男生總歸是了解男生的，宋言靖在學校不如陳霽有名，但他各方麵條件是還不錯的，他是學金融的，追他的生不。

池明俊和陳霽在宿舍樓下就撞見過幾次他被生表白的場面，對他理生跟自己表白的方式頗有微詞。

通常況下，一個男生拒絕一個生表白，那之後自然不會再有頻繁來往，除非……生還沒死心，男生也後知後覺對生有了好，兩人開始曖昧。

可宋言靖並不是，他就是純粹的……說好聽點是暖男，有心脾氣好，說難聽點就是中央空調，泛濫且沒有分寸。

他可以跟向他表白且被他拒絕過的生做朋友，一起開黑打遊戲，甚至……周末一起一群人出去玩。

對此，池明俊這個母胎單百思不得其解，他很好奇宋言靖這樣的行事作風到底是在放長線釣大魚，還是本就是那種和前友都能做朋友的脾。

而溫柚的名字，他聽宋言靖的朋友提過幾次，知道他們倆的關係，也知道對宋言靖有意思，至於宋言靖對是不是男之，池明俊就看不出了。

因為宋言靖對學校大多數生都很照顧。

聞聲，陳霽嘲諷，「你還關注他們。」

「……」池明俊斜他，「你這話聽著怎麼有點兒怪氣的覺？」

陳霽：「你想多了。」

池明俊瞅著他，再一次覺得他反應不太對。他以前提起這類八卦，陳霽別說問他為什麼，他連個眼神都不會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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