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羽對陳準開玩笑:“總得請你點什麼吧,請你算命行不行?”
想一出是一出,陳準覺得有那麼點意思:“你要算什麼?”
“嗯……”轉過看他,“給你算算姻緣,給我算算財運。”
陳準不搭話,凌羽倒著走,步伐變慢,他也著步子,靜默沉沉的眼睛,面上又是一片了然。
凌羽說:“其實我也會看手相。”
“是麼。”
“你不信?”走到路燈正下面,“我來幫你看看。”
陳準跟過去,輕抬了一下左臂,凌羽先將自己的袖口卷了上去,再扯住了他的手腕,手心下還能察覺到他袖口中的腕表在走。
拉著他的手低頭,無比認真的樣子,燈把的側臉影投在陳準的口。
陳準垂眼,見今天編了頭發,不太規則的麻花,低頭時還能看到發約約新生長出的黑,發尾用皮筋扎起來的小辮子有些茸茸的凌。
陳準問:“能看清嗎?”
“能啊,”的指尖輕輕在他掌心劃了一道,“這是你的線。”
相帶來的意,讓陳準手指了一,但他面上不顯:“看出什麼來了?”
“線長且深,尾部上揚,”凌羽笑了一下,“你冷冷淡淡的,怎麼手相上看起來還是個深人呢?”
陳準回手:“哦。”
凌羽抬頭看他。
他又說道:“手相怎麼樣,還不是你說了算。”
凌羽耐心給他解釋:“當個樂趣聽聽也好,線深,說法上是愿意付出,說明對于重視;長呢,表明為人有些固執,也是相當深的一種說法。”
陳準瞧說得好像若有其事,便繼續問:“尾部上揚呢?”
“說明你個人運勢好。”
“和有什麼關系?”
凌羽眨眼:“可能……側面表明這個人可靠。”
陳準:“那借你吉言。”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偶爾也沉默,只等晚間的秋風吹過。
快到學校時經過一個小巷子,突然有人在后面喊了陳準的名字。
凌羽和陳準都轉過了。
是一個漂亮的人,黑羊卷,輕薄的大裹在上,只出一雙筆直纖細的小。言笑晏晏,上有輕的氣息,但年紀應該不到三十,看向他們的眼神中帶著打量和調侃。
“我說你今天怎麼沒來工作室,問了李由,李由也說不知道,”的眼神在凌羽上落了一落,“這算八卦嗎?”
陳準:“不算。”
“好好好,”繼續笑,朝凌羽打招呼,“嗨,妹妹。”
凌羽看了一眼陳準,陳準說:“我們工作室里的姐姐。”
“你好,”凌羽這才打招呼,“我是陳準的同學。”
“學什麼的?”
“計算機。”
“哎呀,”趙玫雙眼微睜,“那你倆怎麼認識的?”
陳準打斷了的話:“李由走了?”
對方這才將注意力從凌羽上拉了回來:“對,我是最后一個走的,你待會兒要是有空,就去看看那組畫,這個程度應該可以了。”
陳準點頭:“好。”
趙玫看陳準一副要走的樣子,便也揮手告辭,特地朝凌羽揮揮手,“拜拜妹妹。”
凌羽點點頭。
陳準早已轉,凌羽跟上去,走了幾步后,他才開口解釋:“我們工作室的人都比較自來。”
凌羽:“除了你。”
“嗯,”他認同,“除了我。”
“哎。”凌羽嘆了一口氣。
陳準的目輕輕移過來。
凌羽:“你工作室就在附近嗎?”
“沒錯。”
凌羽點點頭:“你要是還有事就先過去吧,反正也馬上要到學校了。”
陳準說好。
兩人又走了一小段,陳準在一棟別院巷口停住。
凌羽轉:“是這兒?”
“嗯。”
“那,”指了指前面,“我先走了?”
陳準不說話,也沒同告別。
凌羽笑了一下:“你要在這兒待多久啊?”
陳準低頭看了看手背:“十多分鐘吧。”
“我等你吧,”凌羽將傘柄放在手指上繞了一繞,“或者,你要是你不介意,我還想看看你們工作室的。”
陳準走到門旁邊,按了幾個數字,又朝偏頭道:“進來吧。”
等大門應聲而開,凌羽跟著他進去。
這是一個大院,應該沒人居住,幾間屋子都是作為工作室分別出租。
現在這個時間,只剩靠近門的一個房間還亮著燈,亮著的玻璃上掛著印刷和復印的紅字,借著這個窗戶的線,還能看清院影影綽綽的花草枯枝。
陳準打開了手機的手電筒,走在前面照亮樓梯,爬了兩層后,在一個防盜門前,他又開始摁碼。
凌羽別開眼,先打量了一眼周圍,這是一個空曠的頂層,等轉過目時,那邊的陳準已經將門打開,率先進去拉開了燈。
里面的空間更大,一整個樓閣,中間沒有任何墻壁阻隔,地板上和墻壁上很多未完的版畫和雕塑,散在一旁顯得略微凌,最南面的整個墻壁都是大幅的落地玻璃。
陳準蹲在地上整理一幅畫,凌羽就在他周圍小幅度地邁著步子,的注意力被前方一排畫架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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