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主任。”

眼前，偌大的實驗基地被分割一個個小隔間，實驗儀悉的聲音讓人安心，這是久違的工作環境。

姚復升也看出程鳶眼里的不舍，“以前在機構里還沒做夠實驗啊？”    程鳶點頭，“和機打道比和人打道容易多了。”

“你是說霆川吧，”姚復升聽懂程鳶話里有話，“霆川的能力毋庸置疑，但醫院有能力的醫生也不，我向基地主任舉薦你做書，到時候你能接到的人可就多了，要是不想做行政崗，到時找個老師轉科研崗也可以。

走，先帶你去見見基地的劉主任。”

程鳶沒想到姚復升幫把工作的事想得如此周全，心里更是激。

跟隨姚復升經過一個個實驗室，路彎彎繞繞像走迷宮，走至基地最深，才看到“主任辦公室”的門標。

辦公室大門敞開，劉主任正在接電話，姚復升敲門，他趕幾句講完掛斷電話，“姚主任，快進來。”

看到姚復升后的程鳶，他愁容滿面的臉終于撥開云霧，“這就是你推薦的那位程同學吧？”    程鳶立即上前打招呼:“劉主任好。”

“坐坐坐，”劉主任招呼二人坐下，不訴苦:“姚主任，你趕管管你們科的陸霆川吧，自從沒排班表開始，他手底下那幾個人就占著實驗室，完全不給其他人用。”

姚復升擺手，“什麼事都好說，這件事我管不了，他手里的項目輒二三百萬，還是院領導掛名的，你就著他來吧。”

“可是泌尿外科的鐘致丞那邊也要做實驗，而且最近基地進購一批大鼠，數量有限，他倆因為這批大鼠還杠著呢，”劉主任頭疼極了，兩邊都是不好得罪的人。

姚復升:“霆川是我們科的人，我肯定向著他。

這種事你別問我了，還是說說程鳶工作的事吧。”

“小程來我們實驗基地當然沒問題，不過我有一個要求，你可不能因為是姚主任推薦來的，就偏袒陸霆川。

我怕我這實驗基地遲早變陸霆川一個人的基地。”

姚復升笑了:“不為難霆川就不錯了。”

劉主任眼前一亮，“怎麼回事？”    姚復升:“還不是霆川那個倔脾氣，不肯留。

人我就給你了，我走了。”

劉主任起相送，“回去給霆川說道說道，給其他同事一些機會。

姚復升:“我盡力，盡力。”

將姚復升送走，劉主任嘆口氣。

看到站著的程鳶，“走，我帶你去實驗室轉轉，了解一下環境。”

“嗯，謝謝劉主任，麻煩您了。”

程鳶在劉主任的領下參觀實驗室，劉主任把實驗室的況大致介紹一番，“我們的實驗基地雖然剛起步，但已經有好幾個實驗室被評為重點實驗室了，尤其是我們的實驗……”    劉主任興致，話卻被眼前的一幕打斷。

實驗室里，一個穿著白大的生正面對一籠耗子，不知所措。

左手拿起一只注，右手掀開老鼠籠子，老鼠順著籠蓋爬出來，嚇得立即松手，籠子蓋上。

吧嗒的響聲驚了籠子里的老鼠，到驚嚇的老鼠爬上爬下，到竄，也嚇得抱頭鼠竄。

這種等級的實驗室還有這樣的小白？    劉主任也注意到程鳶驚異的目，尷尬地解釋:“……姚潞，是院長兒，前幾天院長親自把他塞進陸醫生組里的。”

程鳶突然聯想到什麼。

“是心外科面試那天嗎？”記得那天臨時加了一個會議。

“就是那天。

姚主任沒告訴你？也是，姚潞按輩分還得他一聲伯伯呢。”

程鳶的心被刺了一下，難怪姚復升沒和提這事，還如此熱心的幫找工作。

莫名地，腦海里突然想起陸霆川在電梯里向投去的可憐又嘲弄的神。

怪不得他可憐，原來那個和競爭的人是院長的兒。

明的玻璃隔斷將實驗室姚潞的窘態暴無，小姑娘對著一籠子小白鼠急的快要哭出來。

抬頭看見實驗室外的劉主任，趕向劉主任求救，“主任，你快過來幫我看看。”

劉主任擺手后退，“不不不，小潞，陸霆川的東西我可不敢，你自己想辦法。”

他扭頭就走，臨走前叮囑程鳶，“以后也要注意點兒，陸霆川千萬別得罪他。

直走就是出口，明天來直接去辦職。”

眼見劉主任離開，姚潞最后的救命稻草都沒了，被這籠小耗子折磨的心力瘁，氣急敗壞之下，下手套，狠狠地打幾下籠子解氣。

程鳶本打算離開，但聽到廳里哐啷的靜又折回來，“你這樣會讓小鼠更刺激，它們反抗也會更劇烈。”

“那你說，怎麼辦？”    姚潞將手套隨意往實驗臺上一扔，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生悶氣。

程鳶去洗手臺把手洗干凈，出一次手套戴好，輕輕掀開蓋子，觀察一會兒，手住一只老鼠的尾，將老鼠倒提出來，然后放在鐵籠子上讓它爬一會兒。

等它完全舒展，左手作勢住小白鼠耳后的皮，然后將小鼠尾夾在左手無名指與小指之間，單手將小鼠固定住。

翻個面兒，將小鼠腹部朝上呈一條直線，右手執起注，讓針管從小鼠角進，舌后穿，針管經過小鼠食管到達胃部，將針管里的藥推進去。

作嫻流暢，一旁的姚潞瞠目結舌，“你——太厲害了，那小耗子我看著都怕，你再做一次，再做一次好嘛？”    “可以。”

程鳶又抓一只示范一次。

姚潞拿起手機拍下了作的全過程，轉手就發到工作群里。

瞬間工作群炸鍋。

(一哥)古岱:呦呵，這是哪位？    (二哥)林栩:小潞，外人不能進咱們的實驗室。

(三哥)羅宇生:灌胃技真好，小潞多學學。

姚潞立即發語音回復:“三位哥哥，我能讓幫我把這些小鼠的灌胃都做了麼？”    “不行。”

門口傳來一聲嚴厲又冷酷的聲音。

看到門口的人，姚潞嚇得一哆嗦，手背后，頭低著，像個被抓包一樣，聲音也戰戰兢兢:“陸老師。”

程鳶摘下手套扔進垃圾桶，也恭敬的問候:“陸老師。”

不過這聲問候程鳶覺得極度別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