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話說回來,應該也不用擔心——他和舒沅的孩子,應該怎麼也不會難看到哪里去。六十五分加九十五分除以二也有八十分不是?
稀奇古怪的念頭盤旋在腦海之中,揮之不去。
他又一次聽不太進父親的絮絮叨叨,眼神不自覺過窗臺向下飄,瞧見舒沅和母親依舊在花園一角,正面對面說著什麼。
兩人已維持這狀況許久,有點像是誰也說服不了誰的狀態,還似乎約約能聽到什麼類似“還債”、“糾纏”的奇怪字眼。
他眉頭微蹙,剛要細聽,蔣母忽而拍了拍舒沅的肩膀,示意二樓書房的方向。
舒沅登時扭頭向上看,一不留神,同蔣四目相對。
“……”
沒有笑。
依舊是清棱棱的一雙眸子,瞧見他時微微瑟一下,繼而很快垂眼,又扭過頭去。
這次聲音變小了。
至于蔣,看表和平時沒太大變化,也沒再注意聽們到底在說什麼——反正無非是些各家家長里短,舒沅不太摻和,八就只是在聽他媽媽一個人瞎說。
但,確實有那麼一瞬間。
蔣想,他剛才忽然覺得,如果他真的能有一個自己的孩子,這孩子還是像舒沅比較好。
圓圓眼睛,小小的塌鼻梁,笑起來時討喜,不笑的時候依舊有些親近人的可。哪怕的好看是圓鈍的,也不會失于旁人,那些致裝點卻千篇一律的外在。
而且,如果像舒沅的話……或許他也多多能更喜歡那個小孩子一點吧?至不會討厭新生命的出生,給自己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如果是他和舒沅的孩子的話。
他竟然會有些說不上來的期待。
作者有話要說: 蔣從小就是個看起來萬千寵,實則相當缺的男孩。至于這本書里最不缺的角,那大概就是鐘秀士了吧,真的沒啥壞心眼,小時候是小公主,長大是大公主,老了還是老公主哈哈。
別看蔣現在這麼欠扁,其實吧,那句歌怎麼唱的來著?
“如果你愿意一層一層一層的剝開我的心……”
沅沅子:我看你剝出來也是個棒槌心。
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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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蔣。”
——“蔣?”
悉的聲伴著幾度輕叩車窗的細傳到耳邊。
駕駛座上,他霍然一驚,腦子里那些泛濫許久的古怪念頭幾乎瞬間煙消云散。回過神來,只下意識抬起手腕看表:離晚飯早過了三個小時,已是晚上九點多。
車窗邊摁下,蔣已忍不住開口問:“我媽又拉著你聊那些有的沒的了吧?這麼晚還不讓你走。”
“沒有,”明知他最煩那些,舒沅倒是依舊四平八穩,“就簡單說了下最近的況——你幫我把后面車門開下,媽拿了一堆補品給我,騰不出手了。”
補品?
他眼神一抬,見左右手滿滿當當,這才反應過來,匆匆下車幫忙。
舒沅不習慣使喚別人,后頭跟上的幾個傭人本想來幫手,很快被打發走。剩下兩人一個搬一個放,蔣遞著遞著,忽而又瞥了眼別墅大門方向。
剛想別扭地冷嘲下自家那位每次臨走都要唱大戲的鐘秀士,結果舒沅跟早料到他要說什麼似的。
前腳把后座上那滿滿當當補品堆正,后腳就給他答疑:“今天做菜累了一天,想說讓媽媽早點休息,我就沒讓再跟出來。”
說完,便扭頭坐回副駕駛。
蔣忽的有些失笑。
卻沒再多說什麼。只等兩人都坐穩,他踩下油門,停在蔣家別墅前的這輛淺灰賓利歐陸隨即緩緩開。
“……”
舒沅沒注意到邊人這天時不時飄來的言又止眼神,兀自埋頭扣安全帶。
過程中,不知想起什麼,倒難得主同他搭話:“我出來的時候,覺爸爸興致不高,你們今天是不是聊得不太開心?”
“有嗎。”
“應該是吧,我看他都不怎麼笑了。難得回來一次,你對爸爸的態度不要那麼差。”
“也沒差到哪里去。反正嘮嘮叨叨說來說去,還不就是公司那堆事。”
“……哦,這樣。”
說話總是這種語氣。
并不非要勸服誰,倘若覺得說多了也是無用,便索沒了下文。
唯獨路邊霓虹燈肆意錯落,折車窗,與暗的界利落分明。
車上的兩人,卻恍惚都有些心懷鬼胎似的,一段對話潦草結束,又沒人開啟新篇,只能各自沉默。他開車目視前方,雙手不自在地握方向盤,而反從包里撈出手機,低頭刷了會兒微博,隨即開始慢吞吞回復著那些吃飯時沒得空看的工作消息。
波瀾無驚的氣氛持續了約莫五六分鐘。
到最后,還是蔣沒憋住。
也不做什麼鋪墊,倏而便拋出了句沒頭沒尾的:“阿沅,劉醫生約的復診是半年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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