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錦書垂著眸子，被他眼中的寒意刺得腔都發冷，許久才努力平複心，藏起那隻已經起了水泡的手：“抱歉總裁。”

    蘇月夢笑著看一眼，開口：“我沒事的，阿厭，你別為難人家書。”

    沈厭這才收回目，安般蘇月夢的頭發：“我去開會，你先回去吧，有什麽事，就給我打電話。”

    宋錦書沉默看著他走出去，轉想離開，蘇月夢卻再次住：“宋書，是吧？我聽阿厭提過，你是他的得力助手。”

    人臉上掛著笑，看上去人畜無害，惹人垂憐：“他剛剛不是故意兇你的，我替他向你道歉，他總容易過分張我……希你別掛在心上。”

    宋錦書看出了眼中那一淡淡的炫耀意味。

    說的話，其實想表達的意思應該是，沈厭就是對偏又特別。

    明目張膽的宣示主權。

    “我是沈總的下屬，沈總要求嚴格，我也要對得起自己拿的那份薪水。”

    宋錦書忽然笑了，語氣平靜疏離：“再說，沈總張您也是應該的，畢竟您是他的大嫂，還懷著他兄長的腹子，也是沈大唯一的脈。”

    關切道：“剛剛沒有砸傷您吧？需要為您預約一下產檢麽？”

    蘇月夢的表頓時僵住，眼底泛起一抹明顯的惱怒。

    如同宋錦書聽得出的言外之意，也能聽得出，這人是在提醒，現在的份是沈厭的大嫂。

    蘇月夢指尖攥得發白，許久才衝著宋錦書勉強笑笑：“不用麻煩了，宋書想必還有很多事要理，先去忙吧。”

    宋錦書扯了扯：“那我備車送您回去。”

    當著蘇月夢的麵打電話了司機，才邁步走出辦公室。

    會議已經開始，一語不發坐到沈厭旁，開始做會議記錄。

    今天的沈厭明顯心不在焉，明明是很重要的季度總結會，他卻草草說了幾句，便結束了會議。

    宋錦書跟著他走進辦公室，便聽冷厲的聲音傳來：“你在刻意針對？”

    仰頭看向他，他眼底一片疏冷，明顯很是不快。

    宋錦書沉默跟他對視，許久才開口：“我沒有。”

    沈厭聽見這麽說，眼神更冷了一寸：“沒有？你以為你那些小心思，我看不見嗎？”

    那隻修長的手忽然掐住了下頜，沈厭黑沉沉的眸子冷得像是淬了冰：“你嫁給我時，我已經跟你說得很清楚，別肖想你得不到的東西！”

    “在我麵前裝神弄鬼針對，除了讓我更加厭惡你，沒有別的作用！”

    他手上的力道很重，像是要直接碎的頜骨。

    宋錦書痛得眉眼都擰在了一起，看著他眸中滿滿的警告意味，忽然覺得原本就發冷的腔好像冷得更痛了。

    他甚至沒有問過事的經過，就篤定是在針對蘇月夢？

    明明才是他的妻子，可是杯子墜下來，他的第一反應是關心蘇月夢有沒有事，好像那杯熱水潑上來對於來說無關要。

    哪怕知道了，是不是也覺得活該？

    不過燙了手背，蘇月夢可是被砸到了金貴的肚子，裏麵可能還孕育著他們的結晶。

    啞聲開口，頭一次問出那個從不敢問的問題：“這麽張？那我算什麽？”

    沈厭盯著，角忽然泛起嘲諷的笑：“你以為你算什麽？”

    “一個靠著救命之恩要挾我娶你的拜金，在我眼中，還能是什麽？”

    那雙黑沉沉的眼眸中映著蒼白又僵的臉，看起來醜極了。

    他一點也沒有掩飾自己的鄙夷和厭惡，看的眼神像是看著什麽惹人厭的垃圾。

    宋錦書的眸子了，許久才開口：“也就是說……在你眼中，從來沒有將我當妻子麽？”

    “你覺得自己配麽？”

    沈厭又扯了扯，弧度更加譏誚，好似說了一個極其稽的笑話。

    他扔開拿起掛在椅背上的外套：“今天的事，別跟多，否則，你知道後果。”

    他轉便要離開辦公室，好像一句話都不想跟多說。

    宋錦書看著那道背影，眸子一寸寸冷下來，忽然覺得自己的確可笑至極。

    了他十年，從從前的學妹到現在的書，他大概從來沒將放在眼裏過。

    也是，在他眼中，不過就是仗著救了他，想攀附權勢才要嫁給他的拜金。

    怎麽就上這麽一個眼盲心瞎的男人？

    在他即將邁出辦公室時，輕聲住他：“既然如此，那我們就離婚吧，別再互相折磨了。”

    男人的腳步忽然頓住，蹙著眉轉頭：“你說什麽？”

    “我說離婚。”

    宋錦書努力克製著心裏那沉甸甸的不甘和痛楚，聲音平靜，細聽卻有些發：“我淨出戶，什麽也不要，以後也再不會糾纏你。”

    沈厭眼底一片冷沉，近冷聲開口：“怎麽？覺得以退為進這種把戲，對我有用？”

    “我沒有那個意思。”

    宋錦書仰頭與他對視，裏一片濃鬱的苦鹹味：“沈總如果不信，我現在就可以起草離婚協議，您簽完字，我們就能去民政局辦手續。”

    沈厭無意識握了拳。

    這人瘋了麽？

    當初是死皮賴臉要嫁給他的，現在竟然舍得離婚，舍得放棄沈夫人的位置？！

    他原本應該覺得高興，高興終於擺這個包袱，可口卻湧起一莫名的燥鬱。

    “哪怕你淨出戶，我離婚的消息被家裏知道，會引起多大的，你不清楚？”

    他箍手臂將拉近，眼神冷厲驚人：“想用離婚來威脅我了？宋錦書，你還真是漲了本事！”

    宋錦書嘶了一聲，手背的傷被他這麽一拽過服，痛得後背都冒出了冷汗。

    想開口說真的沒想威脅他，想說可以配合他將影響降到最低從此再不出現，可沈厭卻直接拿起外套走出去。

    “離不離婚，你沒資格跟我提，當初是你一定要嫁給我，現在後悔了？為時已晚！”

    “這沈夫人的位置，你想坐也要坐，不想，也給我老老實實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