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十鴛無語，臉跟著紅了：“我們昨晚沒有一起睡。”

唐岫煙了下，沖眨眼，“我說的一起睡，是在一個房間睡。”

“不是一張床。”

“不知道你說的沒一起睡，是什麼意思。”

“......”

唐岫煙還想再問，程十鴛直接捂住的，“不許和我說話。”

小聲警告：“也不許問了。”

從牙里艱難地出幾個字：“好吧。”

“關于你們昨晚一起睡的事，我不問了。”

“......”

唐倫坐在第一排，看著臺上的陳妄，越看越覺得這人長了副斯文敗類的樣子。

他實在是忍不住，還沒從早起的沖擊中緩過來，“不是，謝潯，今天早上你看見了嗎？”

“就今天早上，小十在里面...”

他說到后面，低了聲音：“小十在陳妄房間。”

“而且這禽還剛洗完澡。”

謝潯就算當時沒看見，也被唐倫添油加醋地復述了一遍。

他推了推眼鏡，和他攤牌，“陳妄喜歡這丫頭，你看不出來？”

“真的？”唐倫覺到了更大的沖擊，愣了好幾秒沒說出來話，“可小十是他們陳家的養。”

謝潯轉頭又看向前方，慢條斯理地開口：“你也說了，養。”

唐倫頓住，“那昨晚...”

他想了半天，貧瘠的詞庫也沒想出合適的形容詞。

謝潯輕嗤一聲，了發酸的脖子，“想什麼呢。”

“陳妄什麼人，你不知道？”

他們這一群人里，這人從小自控能力就過人。

謝潯低頭撥弄了兩下手機，“就算喜歡，也不會來的。”

“更何況，從現在的形式看。”

他挑了挑眉，“他八還沒意識到自己喜歡這丫頭。”

唐倫覺自己在聽天書，皺著眉，一會兒看看謝潯。

一會兒又扭頭看看陳妄。

這都他媽什麼跟什麼事兒。

金融論壇要持續到下午，各家集團都要派出代表做一年以來的總結工作，發表未來一年的新計劃來申請貸款。

晚飯前，程十鴛在浴室洗澡，聽到有門鈴聲，讓唐岫煙去開門。

唐岫煙走過去開門，看見門口一男一站著，手里還抱著兩個盒子。

人看見，微笑著上前問：“您好，請問您是程十鴛程小姐嗎？”

唐岫煙看見從浴室里走出來，“小十，找你的。”

程十鴛走過去，“你好，我是程十鴛。”

人讓人把盒子遞上來，微笑道：“程小姐，這是陳總給您的新年禮。”

程十鴛接過，“謝謝。”

陳妄每年都會送新年禮，也會送唐岫煙，只是往年沒有這麼早。

唐岫煙有些好奇地問：“是什麼啊？”

人神地笑，“這個需要程小姐親自確認。”

說完又把另一個盒子遞給唐岫煙，“您應該就是唐小姐吧。”

“這個是您的。”

“告辭。”

兩人手里的盒子都是方形的。

程十鴛一層層拆開，最后一層包裝紙打開。

是一雙銀白的高跟鞋，搭配亮眼的水晶蝴蝶結配飾。

唐岫煙笑起來，“陳三哥眼不錯嘛，怎麼看著這鞋這麼眼呢？”

拿過來看了一眼，驚呼出聲：“菲拉格慕。”

程十鴛不知道為什麼這麼激，“怎麼了？”

唐岫煙拿過手機給搜了搜，“這是個意大利的手工牌子。”

“上個季度，他們家的鞋子售價10萬金。”

“一般人還買不到，必須是每年有低消的會員才行。”

找了會兒，給看，“快看，這鞋是們這季的新品。”

“我說怎麼這麼眼呢。”

應該是這幾天在逛奢侈品網站的時候看見過。

程十鴛拿過的手機，上面顯示著這雙鞋的介紹。

水晶鑲嵌而的鞋子，在下實在過于麗。

最下面，只有一句介紹標語。

歡迎來到大人的世界，公主殿下。

“不過陳三哥為什麼會送你鞋子呢。”

“大人的世界，難不你以前是小朋友麼？”

程十鴛被小朋友三個字中，“他眼睛不好。”

“你不知道？”詆毀地煞有其事一樣，“總是看錯。”

哪里長得像小朋友了，花季還差不多。

唐岫煙看著不住的角，故意逗：“那公主殿下，你喜歡嗎？”

程十鴛彎了彎眼睛，看著揶揄的神，干脆大大方方承認：“喜歡。”

唐岫煙靠在沙發上，認真想了想，“雖然說，陳三哥每年都會送咱們新年禮。”

“但是每年對你的是最用心的，其他人的都很敷衍。”

胳膊肘懟懟，“去年送你的那條藍寶石鉆石項鏈，也是價值連城哦！”

這麼看來，這小妮子妥妥地就是一小富婆。

程十鴛反地想替陳妄說話，“敷衍嗎？沒有吧？”

唐岫煙假笑，指了指自己手里和去年一一樣的包包，“你說的沒有，是指他連續五年送了我五個相同的包嗎？”

“也許他覺得，你只喜歡包”，程十鴛替他想了個理由，“他是想投其所好。”

“哦，投其所好，那你指的應該是他送我哥的五副羽球拍吧”，唐岫煙認真發問。

“......”連程十鳶都知道，唐倫最討厭打羽球。

唐岫煙走了沒一會兒，門鈴聲又響了起來，以為是有東西忘了拿，走過去開門。

沒想到是陳知許。

手里拎著馬仕最新款的包包，上是香奈兒最新款的套裝。

十足十的貴婦打扮。

直接往里走，看程十鳶還站在門口，“愣著干什麼呢？”

“還不進來。”

程十鴛關門，跟著一起進了客廳。

陳知許把包放下，坐在沙發上，環視了一圈。

并沒說什麼。

程十鴛把高跟鞋的盒子蓋好，推到了一邊，喊了句：“陳阿姨。”

陳知許并沒起疑，只是道：“今晚你唐阿姨一家安排了晚飯，你換套服和我一起去。”

程十鴛點頭，“知道了。”

陳知許走到門口，又停住，意味不明地說了句：“鞋子不錯。”

程十鴛也沒打算說假話，“是小叔送的新年禮。”

陳知許點頭，“換完就早點下來。”

程十鴛翻了翻柜，就帶了一條子。

一條黑寬肩帶小黑。

是十八歲生日那年，陳妄送的。

香奈兒的經典款。

換上黑吊帶子，又把那雙鞋子拿出來試了試，不大不小，剛剛合適。

黑的小吊帶子，長度垂到腳踝，正好出水晶高跟鞋的全貌。

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高跟鞋拉高了的部線條。

小黑褪去了五中青的那幾分。

仿佛看到了幾年后的樣子。

靠在洗手間的門板上，腦子回起唐岫煙走之前那幾句話。

說，程小十。

這麼優秀有魅力的男人，當然值得你為他瘋狂。

值得你他。

發了瘋的他。

可好像，早就這樣他了。

親手拔掉自己的刺，去靠近他，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