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跪在那裡。」
如果不看臉和白的鬍鬚,慕不逾的聲音其實非常年輕,極有質,很像薛寧穿書前喜歡的CV。
但這些加持現在都沒有任何用了。
被迫跪在地上,薛寧勉強抬起頭,看到法閣上方出現一片天幕,上面正是秦江月與魔神一戰的遠景,是其他人冒死拿留影石錄下來的。
「江月傷之事屬實,本座不會拿他的命和名聲來算計你,你還不配。」慕不逾冷冰冰地說,「留影石畫面作不了假,你現在也看見了。江月時日無多,你已煩擾他多年,在他生命最後這段時間,本座希你能遠離他,讓他過幾天真正的清靜日子。」
慕不逾聲調稍稍緩和一些:「若你肯答應,本座對你從前所犯既往不咎,予你的東西,就按江月所說都留給你,你可以明日就離開仙府,今後橋歸橋路歸路,日後無爭仙府弟子見你,也不會輕賤於你。」
不會輕賤,但也肯定不會有什麼相干。
這其實很好,但是——
「我必須馬上就走嗎?」薛寧擰眉詢問。
慕不逾立刻道:「最多容你三日。」
三天……三天夠幹什麼,就不信慕不逾老謀深算,會想不到一個不過築基的子懷巨寶行走世間有多危險。
如果能讓在無爭仙府再待一陣子,至等修到金丹,可以自保,或者研究出如何易容才能不被修為高於自己的人認出來才行吧?
原樹敵無數,就算面上大家聽府主的不輕賤,背地裡搞小作怎麼辦?
不是人人都和秦江月一樣明磊落的。
這堆寶里,也沒什麼可以用來易容的。
薛寧張口,想要一樣這種法寶,可慕不逾直接堵了回來。
「本座不是在跟你談條件。」他的耐心已到極點,「若不是看在薛長老的面子上,你連這些東西都帶不走。薛寧,適可而止,貪心不足沒有好下場。」
薛寧背上很重,重得不上起來,又記起那一掌帶來的肺疼了。
緩緩撐起子,做出要回答的模樣,慕不逾也就不再制。
薛寧逐漸站穩,揚起頭來,深深地看了一眼法閣的匾額。
然後突然朝後速逃走。
「……」
一道墨藍的消失,那是薛寧用法逃走時留下的殘影。
慕不逾被騙了。
一字未答,就這麼跑了,但這也算是一種答案了。
拒絕了。
法閣,慕不逾紫白髮,金眸半闔,怒意橫生。
居然敢耍他。
好大的膽子。
第11章 第十一章
深更半夜,薛寧幾乎是爬回了後山。
跌倒在目的地前,手撐著地面,背後仍都是冷汗。
這就是道君的威嗎,逃到這裡才算是輕了一些,可見是避諱著秦江月。
但秦江月會不知道慕不逾尋什麼事嗎?
之前留下的藉口顯然是不能再用了。
薛寧慢慢站起來,屋舍里亮著微弱的燭火,是走之前點亮的。
步履蹣跚地進屋,以為會在床上看到秦江月,但是沒有。
是了,走之前就擔心回不來,現在雖然回來了,但秦江月人沒了!
一定是避開,找其他地方等死去了。
該死。
慕不逾,薛老師和你勢不兩立!
薛寧氣餒地踢了一腳椅子,踢得繡鞋裡腳尖生疼。
抱著腳跳了跳,負氣地跑出屋子,想去周邊找找,心想萬一呢,萬一能找到呢?
那心真是和穿書前兒園裡有孩子丟了時一模一樣。
令錯愕的是,秦江月比孩子好找多了。
他其實本沒離開,也沒在多蔽的地方,他就在南側的一棵樹後面半蹲著,是回來時注神張,沒有注意到。
他裳已經穿好,周圍還能聞到腥味,但已經很淡了。
秦江月半蹲在那棵樹下在撿什麼東西,掌心已經堆了不,在夜下閃著淡淡的芒。
「……那是什麼?」薛寧走過去,帶著些鼻音道。
秦江月注意到的音,沒什麼特別的反應,只是將手抬起一些,平靜地說:「種子。」
種子?
薛寧愣了愣,彎腰靠近看了看,堆在他手心發的,確實是種子。
不知道秦江月為何撿這些種子。
但只是念著這兩個字,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心裡生發芽。
把那個希。
秦江月沒走,無論是因為什麼,但回到了這裡,他也沒有離開。
眼前人合起掌心,有些費力地站起來,因為邊只有薛寧可以借力,他很坦地撐了一下的肩膀。
薛寧本就被慕不逾製得還沒恢復氣,被這麼一撐不踉蹌一下。
況確實比秦江月這個將死之人好上不,還可以強迫人家,但那只能和他比了。
……他們倆還真是難兄難弟。
薛老師站穩了回過去,看到秦江月已經走到屋舍前,手扶著牆,輕輕將手裡的種子扔進了翻好的土裡。
種子如同有自己的意識,規規矩矩地排列著。
「……」他竟然是為了這個才去找種子。
薛寧怔著沒有回神,秦江月轉過頭來,兩人視線相對,了拳頭,心虛地別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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