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金指一點,便點了顧家大宅正北面遙的一棟居民樓,說顧爺命中貴便在此,只要好端端呆在爺邊,可保爺一生無虞。
顧家父母又問了,那這位貴什麼名字啊,今年多大啊,什麼星座啊……
大師說:“貴正值豆蔻之年,別的信息,就不可了,不過我再送你們十六字箴言,千萬記住。”
“大師請講。”
大師故作玄妙地揚了揚拂塵:“青梅竹馬,朝夕相伴,不離不棄,一生無虞。”
大師留下懸念,然后拿著高額支票,拂塵而去。
于是顧家父母鎖定了這棟居民樓,逐一調查、排除,找到了十三歲的鄭想容和十二歲的邊邊。
鄭想容是姨父姨母的獨生,而邊邊是他們的外甥。
邊邊的母親在邊邊很小的時候,便患了腫瘤疾病,離世了。
母親去世后,父親長年在外地工作,于是邊邊跟著外公外婆在水鄉小鎮長大。
水鄉小鎮沒有中學,所以邊邊小學五年級離開家鄉,來到江城求學,暫住在姨媽家,過著寄人籬下的生活。
姨媽作為家中主母,持繁重的家務,所以對于這位外甥的投靠多有怨言。
邊邊也不是平白來投靠他們的,他的父親每個月都會寄來一筆不菲的生活費。
這些錢匯姨媽賬戶里,幾乎養活了半個鄭家,所以他們才同意接收年的邊邊。
姨媽家在市中心擁有一棟八十平的居民住宅,天長日久,容納這一家四口也嫌擁。
恰是姨媽的怨氣日益深重的時候,顧家叩響鄭家大門,說明來意,希能將他們家的兒留在顧家養一段時間,和二爺悉悉,之后再回鄭家都沒關系。
只要孩子認識了,一起念書學習培養,相伴長大也算結一段善緣,同時還能護住顧爺的周全……
姨媽心里有了自己的小算盤。
顧家雖未明說,但言辭間的意思,只要能救二爺的命,會給他們一筆不菲的謝費。
江城人人都說,顧家爺是個基因變異、茹飲的怪,呆在他邊怕是連命都沒有了吧。
畢竟……當年的災難死了多人啊,這個孩子好端端從尸堆里爬出來,還能是正常人?
姨媽可舍不得把自己的寶貝兒送過去苦,于是籌謀著要把邊邊送過去。
一則解決了家里住宅擁的問題,二則……
兒鄭想容今年小升初,上貴族學校的學費和生活費,也有著落了。
——
那個雨綿綿的早春,邊邊拖著跟高相差無幾的行李箱,離開了鄭家。
姨父的黑桑塔納已經等候在了路口。上車前,邊邊回頭,看到表姐鄭想容趴在二樓的窗邊,得意洋洋地沖笑。
鄭想容之所以這麼高興,因為媽媽說過,邊邊是去給顧家當傭人使喚呢,而且顧家給了不謝金,足以支付進貴族中學念書的學費了。
鄭想容一直以來都不喜歡邊邊。
當初知道有鄉下表妹要進城念書的時候,鄭想容還大發脾氣,說不想和土包子一起念書,會被同學笑話。
表妹進城以后,鄭想容驚愕發現,“土包子”竟然并不土,恰恰相反,容清麗,皮如初雪般純白,頭發烏黑如綢緞,杏眼盈盈,漂亮得宛如林間靈。
城市孩的優越在見到邊邊的第一面,便被擊得碎。
于是嫉妒的毒蛇吐著信子,常年累月地盤踞在了鄭想容的心頭。
這次能把邊邊送去當傭人,鄭想容忽然有種“大仇得報”的快——
哼,就算你長得比我漂亮又怎樣,鄉下土包子,只有當傭人的命!
鄭想容出于勝利者心理,終于有了幾分姐姐樣子,上車前語重心長對邊邊說:“學習可以改變未來,就算當傭人,你也不要放棄學習,至要拿到初中畢業的文憑吧,將來出去打工,也別當文盲。”
邊邊對鄭想容道了謝,也祝在貴族學校一切順利,學習進步。
一路上,姨媽都很不放心地叮囑邊邊:到了顧家,不要表現得土里土氣,讓人一眼就看出你是鄉下小地方來的野丫頭,平白招人討厭。
見邊邊不以為然,還威脅邊邊:“如果顧家把你送回來,我可不會再收留你了。”
于是邊邊乖巧地點頭。
顧家大宅建在市區胡同巷深,四合的王府花園格局,不算荒僻,卻也不喧鬧,鬧中取靜的一所在。
王府花園修建年歲有些早了,大概是九幾年的時候建起來的。
那個時候,家家戶戶都還住在筒子樓里,能夠在江城的市中心擁有一帶小湖的王府花園的人家,可見家底何等厚。
顧家大宅周圍的筒子樓都陸陸續續被拆遷,修建了高層居民住宅和寫字樓,因為這里是寸土寸金的市中心商業地段。
唯獨王府花園被保留了下來,可以說是相當惹眼了。
沉沉的天空下,邊邊著面前這棟略顯老舊森的大宅,知道,宿命的年……正站在這座大宅最深的閣樓中,等待著。
——
顧氏集團的董事長夫婦倆,親自候在門邊迎接,足見他們對于邊邊到來的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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