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晚愣住了，不知道周驚寒是開玩笑說的還是真的想讓請他吃飯。

“怎麼？不愿意？”

慌忙搖頭，“沒有沒有，愿意的。”

哪怕心里雀躍的泡泡滿溢的都快飛出來了，唱晚表面上依舊很鎮定，瓣了，剛想問他想吃什麼，周驚寒電話響了。

周驚寒看了眼來電顯示，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隨后沖唱晚一揚手機，“接個電話。”

“好。”

他沒有避開，徑直按了接聽。

兩人坐的很近，清楚的聽見電話那頭傳來一個聲，音調婉，像是在撒。

那些代表著歡喜的泡泡一個個破滅，每破裂一個心里就傳來一個聲音，強調著他們之間的差距，告訴，他們之間絕無可能。

讓最好早點收起那些不該有的心思。

唱晚默默的往后坐遠了點，直到聽不見電話那頭的聲音為止。

飲鴆止罷了。

對這個男人幾乎一無所知，不知道這些年他的生活經歷，不知道他的工作是什麼，不知道他的家庭況，也不知道他有沒有朋友，有沒有結婚。

甚至，在這次重逢之前，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只是很偶然的，在多年前有過幾次相遇。

殘忍的就像那首經典粵語歌里的歌詞。

淡淡會過，各不留下印。

盡管如此，并不妨礙無而晦的，慕著他。

他們就像兩條平行線，因為意外相出一個小點，但最終，兩條線還是會回到原位，各自奔向沒有彼此的未來。

周驚寒眉眼漠然，聽完電話那頭蘇明的匯報后，淡淡道：“知道了，明天下午兩點，我會過去。”

話音落下，電話被他掛掉。

周驚寒抬眼一瞧，剛剛還挨著他坐的姑娘不知道什麼時候挪到了沙發的盡頭，“怎麼了？”

唱晚沒有看他，很輕地回答：“我怕不小心聽到你電話里的容。”

周驚寒：“不是什麼大事。”

“......”唱晚問：“你想讓我請你吃什麼？”

聲音干的，不含任何緒。

周驚寒敏銳地察覺到緒不對勁，但卻不知道什麼原因，舌尖頂了頂上顎，他淡淡吐了三個字，“自己想。”

“......”

現在滿腦子都是剛剛他電話里那道甜膩的聲音，完全沒辦法把心思放到請他吃飯這件事上面。

唱晚指甲深深的掐進了手掌心，忍了又忍，最終還是張地抬頭，盯著他的眼睛，艱難的開口問道：“...你有朋友嗎？結婚了嗎？”

周驚寒臉平靜，唱晚卻不敢再多看，生怕下一秒就要不住心里的酸，在他面前落下淚來。

“如果你有的話，我覺得，我們現在這樣....很不合適....”

孤男寡，共一室。

哪怕事出有因，哪怕什麼都沒有發生，但若是他有人，終歸是對不公平的。

唱晚覺得，盡管自己一無所有，卑微到塵埃里，但是，做人的底線，絕對不能丟。

周驚寒垂眸看了眼二人間的距離，有兩個沙發墊那麼長。

“沒有。”

就因為怕他有對象，所以著急忙慌的保持距離。

別的不說，這姑娘道德真夠強的。

他聲音含了點笑，“好歹幫了你那麼大一個忙，讓你請我吃個飯而已，還要向你報備一下我的私人狀況？”

唱晚驀地紅了臉，耳朵也火燒似的燙了起來，“我....我就是問一下….沒別的意思....”

心臟劇烈地跳，像是最的夜空下煙花齊齊綻放。

他，沒有朋友。

沒什麼比這個消息更讓來的開心了。

“哦，這樣。”周驚寒靠在沙發上，凝視著的側臉，“經你這麼一提醒，我覺得我也有必要問一下。”

“問....問什麼？”

“你呢？有男朋友嗎？結婚了嗎？”

連忙搖頭，“沒有。”

“喜歡的人呢？”

唱晚心跳猛地落了一拍，不可抑制的看他一眼，隨后咬著神黯然地點了點頭。

周驚寒眼神微，語調一轉，“他不介意？”

“介意什麼？”

“介意，你和我。”周驚寒手指點了點沙發，示意下面這句話指的是他倆現在的況，慢條斯理道，“在一起？”

唱晚一臉怔忡，悵然地嘆了一口氣，心口漲的生疼，“沒關系的，他，不知道我喜歡他...也不喜歡我。”

周驚寒沒想到會得到這麼一個答案，眼瞅著人姑娘緒瞬間低下來，連眼睛都控制不住地泛了紅，他低嘆：

“不就一男人，三條的蛤蟆找不到，兩條的男人不到都是？”

他第一次見到的時候，才十五歲，世又可憐，和自己也算淵源不淺。

唱晚在他眼里，就像是一個多年不見的小妹妹。

一晃六年，居然都有心上人了。

喜歡人就算了，偏偏喜歡一個不喜歡自己的。

周驚寒無奈地了眉心，絞盡腦的開始哄人，“他不喜歡你，你就換一個喜歡，這世上難道還找不著比他更好的了？”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暗這件事最讓人心酸的地方大概就在于，你永遠無法讓你暗的那個人，和自己同。

唱晚眼睛瞬間就熱了起來。

兩顆綠寶石一樣的眼珠子像是泡在了水里，澄澈明凈。

偏過頭直視他，眼圈紅的像兔子，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掉。

“找不到的，這世上不會有人比他更好了。”

一向運籌帷幄，變不驚的周驚寒，難得會到了手足無措的覺。

這...這怎麼就哭了呢？

他又沒說錯什麼。

還有，怎麼就找不到了！

這姑娘濾鏡未免太強了點！

周驚寒站起，從茶幾上拿了盒紙巾，走到邊坐下，了幾張紙，作極為生疏的幫著眼淚。

純白的紙巾瞬間被淚水打，氤氳片。

“好了好了，不哭了不哭了，為個男人不值得。”

唱晚咬牙關不吭聲，眼淚撲簌簌地落得更兇。

“......”

話說起來，周驚寒上一次哄人，還是在六年前，而非常湊巧的是，他今天哄的，和六年前，是同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