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別故看著天空,表瞧不出喜怒,直到丁程走到他的面前,江別故這才收回視線笑了下:
“有話要說?”
丁程搖搖頭:“雖然意外,但只要您想好了,那不管對您還是對容錯,都是一件很好的事。”
江別故沒說什麼,回頭看了一眼玻璃窗正陪著豆芽洗澡的容錯。
是的,他點頭說了可以,也當真把他領了回來。
雖然此時回想剛才,也不是很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做出這樣的一個舉。
可能單純覺得養一個小朋友比養一只狗更能排解寂寞,也可能是不愿意看到他被留下,所以才會沖,才會點頭。
江別故緩緩收回視線:
“我沖了。”
丁程笑了笑:“沖是真,但并不后悔不是嗎?”
江別故沒說話,默認了這個答案。
他承認自己沖了,如果再重新給他選擇一次的機會,他或許會冷靜下來將事考慮周全。
這畢竟是個人,不是一只狗,需要承擔的責任和義務或許是自己想象不到的,而他實在不該這麼草率的決定。
但丁程也沒說錯,將容錯領回來的確沒有后悔,詫異更多。
這不是他會做出的事,只是做都做了,想那些也沒什麼意義,況且自己已經這麼做了,再中途放棄,對容錯不公平,他不會做這樣的事。
他是個人,不應該被當做可以退換的商品。
“這或許就是緣分吧。”丁程說:“若今天您沒有到容錯被老爺子留下來這回事,您也不會沖,不會把人帶回來。”
江別故很淡的挑了挑眉,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視線看向對面的商場:
“我過去逛逛。”
丁程點了點頭,目送他離開。
給豆芽買了許多必須用品,那麼容錯也自然是需要的,只是江別故從來沒有給小孩子買東西的經驗,就連家里也是第一次迎來小朋友,以至于江別故站在商場里也是茫然的,只能看到什麼覺得有用便買了。
最后大包小包回到寵店的時候,豆芽已經洗好了澡,完全變了模樣,容錯站在旁邊,看著江別故,似乎還沒有適應兩個人接下來的關系,有些別扭的站在原地,沒。
丁程走過去接過了江別故手里的東西:
“買這麼多?”
“嗯。”江別故應了聲:“不知道需要什麼,就都買了一些。”
丁程看向容錯,笑著說:
“容錯,江先生給你買了這麼多東西,不說聲謝謝嗎?”
直到這個時候容錯的臉上才有些許的松,只是他并不相信江別故手里的那些東西是買給自己的,直到他走過來看到其中一個袋子里的兒拖鞋才算是相信了,他看著江別故,別扭的說了謝謝,還外加了一句:
“以后我會還你錢的。”
江別故笑了下,倒沒打擊一個小孩子的自尊心,點了點頭,說:
“好。”
時間不早了,丁程送兩人回到別墅之后江別故就讓其離開了,本就是下班時間,沒道理讓丁程一直陪著。
兩人進了屋,容錯面上還是鎮定的模樣,只是到底是個孩子,左右看的眼神和抓著線的手出賣了他心里的不安,江別故沒挑破他,從袋子里拿出拖鞋放在他的面前:
“換上,我帶你去你房間看看。”
容錯看一眼江別故,了鞋,他沒有穿子,一雙腳被凍的通紅,布滿凍瘡,也有些臟兮兮的,所以他幾次嘗試都沒有把腳放在新拖鞋上。
他現在所擁有的所有東西都是撿來的,別人剩下的,他已經忘記有新新鞋是什麼覺了,腳下的雖然只是一雙拖鞋,卻也是江別故特意買給自己的,是真真正正屬于自己的,他不想弄臟了。
江別故拎著給容錯買的服,率先去了客房,只是等他將大包小包的服都放在床上的時候才發現容錯并沒有跟上來,他等了一會兒還是沒有看到人,于是只能出門去找。
容錯還站在玄關的位置,正低著頭看著面前的那雙拖鞋,幾次試探,那小心翼翼的模樣讓江別故覺得莫名的悉。
“鞋就是用來踩的。”江別故說。
容錯聞聲抬頭看了過來,江別故微微笑了笑。
容錯到底還是沒有穿上,他彎腰將拖鞋拿了起來,赤著腳走過來,腳上帶著水汽,在地板上留下了一串小腳印,江別故還沒說什麼,容錯倒是窘迫的開了口,近乎急切的解釋:
“我等下會干凈的。”
“沒事。”江別故說:“鞋是用來踩的,地板也是。”
說完便轉去了給容錯準備的房間。
房間很大,很寬敞,是容錯從來不敢想象的會屬于自己的地方,他仔仔細細的將房間看了一圈,每一都看的極認真,江別故一直看著他,甚至覺得他連墻上的花紋說不定都刻在了眼底。
江別故沒有任何的催促,只是在他看完了之后指了指旁邊的門:
“那里是衛生間,等下去洗個澡,換舒服的服。”
容錯看著江別故,又看了看床上的各種袋子,出聲:
“能退嗎?太多了,我還不起。”
江別故看著容錯,一時之間沒說話,容錯被江別故的眼神看的有點張:
“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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