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蘇回到住后，見莊晏不在，想了想，還是禮貌發了一則消息過去：「晚上要回來吃飯嗎？」，在這里白住，總不能只顧著自己吃飽喝足。

“嗡”，手機震聲起。

莊晏視線微微一斜，看著屏幕上顯示的文字，表似有一瞬的困，旋又立馬恢復了平靜。

他放下手中餐，拿起手機編輯了一個「嗯」，頓了頓，又加了一個「可以」。

沈夏敏銳地盯著他的手機，似笑非笑，“你可別告訴我是哪個人找你。”

莊晏放下手機，神很冷，“我們的婚事已定局，其他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沈夏眉頭一蹙，放下刀叉，“你什麼意思？”

莊晏自然的仿佛只是說了一句“吃過了”，“對我來說，只要確定聯姻關系就夠了，其他的事我不會管你，你也別多問我。利益關系，最忌談，對我們這種家庭而言，保持利益的純粹，婚姻才會持久。”

沈夏臉黑下來，“你認為我們兩家只有聯姻？”

莊晏淡淡瞥一眼，“難道不是？你我此前從未見過面，這婚姻之所以能定下來，除了莊沈兩家的家世背景結合，我想不出還有什麼其他理由。”

沈夏又氣又無語，“話雖如此，但既然我們注定會為一家人，難道結婚后還要當陌生人嗎？”

莊晏起，扣好西裝扣子，淡漠道：“你我之間，只存在利益，也唯有利益才能永恒，一旦摻雜了其他雜質，這段關系也就破裂了，我并非針對你，只是實話實說。”

他看著沈夏面前的餐盤，又道：“你現在應該也沒心繼續吃飯，我送你回去。”

沈夏氣得一把推開桌上的餐盤，發出嘩啦的刺耳聲，“我自己有車。”

莊晏也不多勸，兩人在餐廳外各自分開。

......

霓虹燈驅散了黑夜的沉寂，可越往金融路段走，這份沉寂就越明顯。道路兩邊的寫字樓，工作日格外熱鬧，可一到周末，就十分冷清，尤其是在夜里，與商業街形了鮮明的對比。

莊晏驅車一路從商業街進金融街，仿佛是從喧囂的鬧市跳進寂靜的古井，耳邊所有的歡歌笑語都沒了，世界一片安靜。

紅燈亮了，他慣停下，目隨意地看向路口，一位穿紅的子走過去，驀地讓他想起幾周前的那個晚上。

莊晏手指輕輕敲擊著方向盤，視線又落在斜對面的寫字樓上。

帝國律所，此時和夜融為一，唯獨頂樓卻燈大亮，他靜靜看著那一片亮，直到后方鳴笛聲起，才收回視線，啟車子，向前開去。

......

季云蘇剛把飯菜出鍋，就聽到了開門聲，迎出去，笑著道：“謝謝你啊，還要在這里再打擾你半個月。”

“無妨，房子空著也是空著。”莊晏在門口換了拖鞋，走進餐廳。

“我看你買了仔姜和牛，就把這兩樣炒了。”季云蘇一邊上菜一邊道。

“很香。”

季云蘇今天開心，說話也就帶著笑意，玩笑道：“我若是開了餐館，生意肯定很好。”

話落，又好奇問道：“對了，公司怎麼突然提供住房福利了？”

莊晏淡淡道：“這些事都是人事部在管。”

季云蘇哦一聲，“我還以為你知道呢，我運氣也太好了，剛來就趕上，好多人排號，我今天下午差點就簽租房合同了，就差那麼一點點就錯過了。”

莊晏看著一副喜上眉梢的模樣，角不自覺勾起了些許弧度。

......

因為加了遠飛的辯護律師隊伍，加之周末又接了馮馳的案子，季云蘇周一上班就忙得屁不挪地，直到快中午實在得厲害，才起去茶水間接水。

“好可惜哦，我若是你肯定要去找莊律談，憑什麼你一個老人還被新人下去，這麼好的機會。”

“呵，長得沒漂亮，不會男人，我能有什麼辦法。”

“你說釣了莊律？不可能吧，莊律可是從不近欸，我猜肯定是用了其他手段，給你穿小鞋什麼的。”

“誰知道。”

兩人說完，一回，被后的人嚇了個激靈，隨后各自埋頭，就要離開。

季云蘇微微一笑，“曉雯姐，如果對我的工作能力有質疑，歡迎你隨時來找我切磋，正大明總好過，是吧。”

梁曉雯頓時臉一黑，白了季云蘇一眼，“我們又沒有點名道姓，你自己要上趕著認領。”

季云蘇一副“原來如此”，了頭發，歉意道：“哦，那對不起，是我誤會了，主要是全組就我最漂亮，是我多心了，你們別介哈。”

不要臉。

梁曉雯心里暗罵，偏又找不到話反擊，因為季云蘇真的是全組最，職當天立馬就在公司里躥紅，搞得最近訴訟一組都熱鬧了不，又因和季云蘇在一個區，幾乎天天都有人來找打聽消息。

真是煩不勝煩。

梁曉雯暗恨了幾眼，才和另外一名同事離開。

季云蘇等人走了，才接了一杯水，坐去窗邊的高腳凳上，小口小口喝著。

“梁曉雯確實資歷比你老，你將取而代之，會嫉妒也正常。”一道不輕不重的聲音在后背響起。

季云蘇回頭，有些驚訝，“莊律，你怎麼過來了。”

“辦公室沒水了。”莊晏走去飲水機前。

季云蘇笑著道：“我沒放心上，職場嘛，總是避免不了的，還夸我漂亮呢，我高興的。”玩笑著了頭發，眉眼皆是笑意。

莊晏目落在白皙的脖頸間，轉瞬移開，“遠飛的辯護方案等我做完最后調整發給你，你這段時間可以先理風語的案子。”

風語是馮馳的酒吧名字，季云蘇道聲好，回了自己工位。

莊晏回到辦公室后，見手機上有個來電。

他撥了過去，“你用國的號，什麼時候回國了？”

電話那頭傳來一道聽上去很爽朗的音，帶著幾分調皮，“喂，好歹這麼久沒聯系，你這態度是不是太冷了點。”

莊晏語氣雖沒什麼起伏，但也聽得出和平日有些不同，“所以？”

那音輕笑一聲，“莊晏，我回來了。今晚朋友給我辦了歸國宴，你必須來，否則咱們絕。哦對了，記得給我帶禮，我最的，不需要給提示吧。”

莊晏難得出些無奈，答應下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