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百萬的丑聞曝后，季云蘇毫不意外收到了莊晏的消息，讓去辦公室。

很坦然，敲開莊晏的辦公室，一臉無辜，“莊律，你找我？”

莊晏神很冷，也不知是不是季云蘇的錯覺，總覺得不是一般的冷漠，而是冷冽。

敵不，我不。決定裝傻充愣。

莊晏幽暗的眼底閃著一怒意，“你為了報復羅百萬，把自己陷危險之地，你有沒有想過后果。”

季云蘇抿著垂著頭。領導嘛，發脾氣的時候聽著就是了。

莊晏見這般擺爛態度，心里一陣躁郁。

他著眉心許久，才繼續道：“你有沒有想過，羅百萬知道你給他下套后，會怎麼針對你、針對我們帝國律所。你既然不能將他一招擊斃，就不應該輕舉妄。”

一條丑聞雖然就目前的形勢來看，確實能讓羅百萬傷筋骨，但西畢竟實力雄厚，羅百萬也不是風一吹就倒的紙片人。季云蘇知道，這并不會讓羅百萬萬劫不復。

抬頭，“他應該不會認為是我給他下套，這會兒說不定去找東算賬了。”

“所以你認了。”莊晏幽深的眸子鎖著。

季云蘇完全擺爛，“反正你也知道了，還多此一問干什麼呢，我本來就不是良善之輩。”

莊晏斂著眼瞼沉默了倏爾，才又問，“你中途出去干什麼了？”

季云蘇也不知自己怎麼對莊晏就不怕，按理不該對任何人說，可這人是莊晏，似乎也沒什麼不能講。

遂道：“我第一眼就看他厭煩，所以咨詢剛開始的時候就下單買了個竊聽，中途貨到了我出去拿的。”

莊晏頓了頓，“所以你造了一種是東竊聽的假象。”

季云蘇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莊晏看著那雙清純的大眼睛，片刻后，忽地一笑，像是沒忍住。

季云蘇莫名，以為莊晏是找興師問罪的，現在又是什麼意思？

認為莊晏定是在嘲笑自己，索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十倍還之。”

莊晏的笑也只是一瞬，便又恢復了一貫的冷靜，仿佛那個笑只是季云蘇的幻覺。

他垂下眼簾，“去忙吧。”

這就完了？季云蘇心里嘀咕，面上倒是坦，轉就走。

“以后，不準再做這種危險的事。”

后一道很淺的聲音傳來，季云蘇回頭看了一眼，莊晏正在看文件，不像是他說的。

沒有放在心上，推門而去。

莊晏等走了，才打了個電話出去。

“王總，你們最近和西鬧得很不愉快，有沒有興趣請我做你們的訴訟律師，我可以幫你們在終審翻盤。”

......

季云蘇回到工位后就認真投工作，一直到晚上九點多，才習慣下班。

可讓沒想到的是，季延找來了。

季云蘇一直認為季延是八輩子結下來的仇人，兩人這輩子不可能相，但絕對會相殺。

彼時公司幾乎沒人，季云蘇也就沒什麼顧慮了。

“要錢，可以，你給我跪下，磕幾個頭，我就給你幾塊錢，你給我磕一萬個頭，我就給你一萬塊，很劃算不是嗎，這年頭誰掙錢能像你這麼輕松呢。”

季云蘇漫不經心地看著季延，甚至連手機轉賬功能都打開了，“你看，我錢都準備好了，你怎麼還不跪下呢。”

季延像是長男權威被藐視了，指著季云蘇的鼻子罵，“季云蘇，你狗膽不小，你連爸都敢害，你還想干什麼，想把我也送進監獄嗎？”

季云蘇表微，并未說話。

季延覺得自己找到了合適的借口，越發囂張。

“天下怎麼有你這麼惡毒的人，別人當兒當姐，不是送車就是送房，我和爸沒嫌棄你是個人就已經很好了，你竟然還敢大逆不道，你信不信我把你攆出我們家，讓你為一個沒人要、沒有家的可憐蟲。”

季云蘇撲哧一笑，像是聽到了什麼最好笑的笑話。

笑了一陣，微微抬眼，毫無溫度，“那我真是要謝謝你，謝謝你和季昌你們兩條臭蟲終于能離開我和媽媽了，我現在都有點想敲鑼打鼓慶祝了。”

“季云蘇，你別以為進了帝國律所就了不起了，你一個下蛋的，有什麼了不起，掙了幾文錢，你當給你臉了嗎。”

季云蘇微微一笑，“所以？”

季延見不像往常一樣和自己鬧，越發得寸進尺，“你先給我轉十萬塊錢，我去把爸弄出來，然后你再跪到爸面前，給爸磕頭認錯，看在你是我姐的份上，我還能勸勸爸原諒你。

另外我最近看上了一輛車，才二十萬，你別說你沒錢，我已經問過了，帝國律所的律師一個月說也有幾十萬，你以為家里辛苦送你去讀書是為了讓你自己瀟灑不顧家人死活嗎？你若真敢這樣，那你就要遭天打雷劈。”

季云蘇緩慢起，一步一步來到季延的面前，手隨意地從筆筒里取出一把鋼尺，慢條斯理，“遭不遭天打雷劈我不知道，但你，會遭我打，我劈。”

話落，手中鋼尺“啪”的就甩在了季延的臉上，一尺落下又起一尺，趁著季延愣神之際，狠狠甩了“三掌”。

季延疼得連連倒退，破口大罵，“季云蘇，瘋人，你敢打我。”

季云蘇笑，“我是你姐，長姐如母，你不聽話我有責任管教，怎麼就不能打你了。”

季延畢竟是高季云蘇一個頭的年男子，氣急敗壞后就撲上去想打回去。

季云蘇是計劃好了妨躲路線的，只是季延還沒撲上來，他就被突然沖進來的保安給按住了。

季延又踢又踹，“季云蘇，有種你別靠男人，你把爸送進監獄，現在又想把我送進去，有你這麼當兒當姐的嗎？你咋那麼惡毒。季云蘇，老子跟你沒完。”

季云蘇角噙著冷笑，“既然你那麼孝順，那就去監獄里陪著，你們爺倆得在一起。”

季延還在罵，幾個保安將他強行拖了出去。

本就安靜的辦公區，經過一番鬧后，又恢復了平靜。

季云蘇回工位上將背包收拾好，打卡下班。

在電梯口和莊晏遇著了，季云蘇笑了笑，“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