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淑看他吞吞吐吐的,便道:“你有話就說,有屁快放,只是別說你是想我了所以火燒眉地跑來啊。”
上直袖子一甩,怒道:“你當我是何人,想你?做夢!呸!”
季淑說道:“那究竟怎樣?”斜著眼睛看過去,著上直臉上那的紅,不由笑道:“你的臉紅什麼,莫不是給我說中了,還在不承認的死扛?”
上直咬牙切齒,道:“你做夢……也休想我想你一想……你、你這……禍水!”
季淑扭頭啐了口,淡淡說道:“沒事的話那就趕滾,這可是我家的院子,惹怒了我,人進來打你出去也是有的。”
上直后退一步,氣的渾發抖,偏說不出一個字來。
季淑兇道:“還不滾?是不是人進來伺候你才舒服?”
上直滿腹苦楚,卻偏生有苦說不出,悲憤jiāo加幾乎暈過去,季淑在旁邊看他滿臉憤恨,這模樣仿佛像那剛撈上水的河豚,氣鼓鼓的將要把自己漲破,這份惱恨倒絕非作偽的。
季淑道:“行了,你到底是怎麼了?要賭氣呢只會氣壞你自己,我可不管的啊,你說出來大家有商有量,豈不是好?”
上直愣愣看,片刻說道:“你真個沒同祈卿一起胡攪?”
季淑皺眉道:“你是太平洋的警察啊,管得寬,我先前就有不良記錄了,你不也是心知肚明麼,就算我再跟祈卿胡攪的話,也是很正常的,何必再說出來呢。”
上直倒退一步,放眼室,看了一眼那桌上的小小酒杯,走過去看了眼,眼中就有幾分空dòng,定了定,道:“我就知道,此番我來,不過是自取其rǔ。”
季淑見他有幾分失魂落魄的,倒不好bī他太,就嘆了聲,說道:“給大家彼此留點余地又有什麼不好呢?你看,我跟你這樣,已經是‘覆水難收’,你懂吧?就是不能再挽回了,你是個正人君子,怎麼可以跟我這種人攪合在一起呢?不如大家gān脆點……分開吧。”
上直抬眼看向季淑,面竟有些冷冷的,季淑道:“我不過也是為了你著想,沒了我,你不是更可以放心大膽跟倩姨娘靚姨娘什麼的風流快活了?對了,還有你心心念念的梁小姐……只要不死,就是還有希的嘛,你也不用這麼快就灰心是不是?”
上直神變來變去,最后說道:“你就這麼……想要離開我?”季淑道:“不是我想離開你,只是這是個對我們都很好的法子。”上直說道:“你想錯了,我倒有心跟你一拍兩散,只可惜不能。”季淑道:“不能?”上直說道:“你只管去跟相爺說就是了,看他如何回你。”
季淑皺眉看向上直,上直手扶著暖炕上的桌子,慢慢道:“我這輩子跟你……是注定了糾纏不清的,如今你更是害得我……哈……哈哈……”他似哭似笑,很是怪異。
季淑回過來著上直,說道:“我害你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你不跟我分開,早晚有一天徹底害死你。”不過是想趁熱打鐵,促使上直跟自己和離罷了,聽上直方才所說,還以為上直又在為他的遭遇不平,又哪里知道自己害他怎樣了?
上直見說的自在,臉上又痛又惱,上前一步將季淑的手腕握住,說道:“反正現在我跟死是沒什麼分別了,你這潑婦若是夠狠,就將我害死也就罷了!你害啊!”
季淑見他一反常態,嚇了一跳,說道:“你好好地站在這兒,怎麼說這麼不吉利的話?什麼跟死沒什麼分別了?”
上直的眼睛紅紅的,一副痛心疾首之態,終于說道:“你……”
季淑正等著聽,就聽到外頭有人說道:“是子正賢婿來了麼?”
房門打開,花醒言邁步自外進來,上直及時停口,轉上前行禮,道:“參見岳父大人。”季淑看看他,也跟著走到花醒言邊兒,說道:“爹爹你回來啦!”拉住了花醒言的手,親熱之qíng,溢于言表。
上直在旁邊瞥見,心滿滿地苦水,只仍憋著。
花醒言向著季淑笑笑,道:“我從宮回來途中,就聽人說你到了此,我便也跟著過來,在門口卻又聽聞子正來了,怎麼,你們兩個方才在說什麼?”
上直心一跳,便沖著季淑使眼,季淑心頭微,說道:“爹爹你回來的正好,他有話要跟我們說呢。”
上直瞪向季淑,季淑笑瞇瞇看他,花醒言看看兩人最后問道:“到底是何事?”上直垂頭,道:“岳父大人,無……無事。”
季淑說道:“什麼無事,你剛才氣憤地沖我嚷,說什麼我害得你是個半死之人了,我想來想去都想不通哪里害過你,如今正好兒,爹爹回來了,就讓爹爹做個見證,誰是誰非一目了然。”
上直子一,臉上紅紅白白,卻仍不說。
季淑道:“你不說那就是沒有那回事了?你這樣平白誣賴我是怎樣?爹爹,你也看到了,我不過是回來養一養,他就迫不及待的追來,大吵大嚷,擾人清凈不說,還蓋這麼大一頂帽子在我頭上,他是我夫君,我怎麼會害他半死?他這不是要bī我死麼?爹爹,我不依,我可不能跟他過下去了!”
花醒言微微一怔,繼而拍拍季淑的手,說道:“淑兒,別急,等為父問清楚了再說。”說罷之后,便松開季淑,將上直的手腕,將上直拉著走到旁邊,說道:“子正,究竟是怎麼回事?”
上直回頭掃一眼趾高氣揚的花季淑,又看看花醒言,終于說道:“岳父大人,小婿有苦難言。”
花醒言道:“你自管說出就是了,我知道淑兒xing子蠻,若真是不對,我自會替你教訓。”
上直搖頭道:“縱是如此亦無用的。”
花醒言皺眉道:“子正,你是個君子,須知道事無不可對人言的道理。”
上直看眼花醒言,難堪地閉了閉雙眸,終于低聲咬牙說道:“岳父大人,……小婿、小婿已被害得不能人道。”
花醒言大驚失,道:“什麼?”
上直豁出面,說道:“自從上回……死而復生,小婿,小婿就不能再……”
花醒言說道:“這……這……”饒他是朝廷重臣,見慣風雨,什麼魑魅魍魎,詭譎之事都不在話下,但聽到上直說出這句之事,卻著實意外,一時竟無法繼續。
旁邊季淑探頭探腦,見狀說道:“你們悄悄地在說什麼,什麼不人道?”
季淑是個現代人,掌握的古文言語有限,近來鄉隨俗,也跟著大家學,偶爾變得文縐縐的,聽到上直說“不……人道”,慣xing就想到一些“殘害小”或者“nüè待丫鬟”的行徑上頭去,因此卻也并不驚訝,心中只想:“他告我的狀正好,我添油加醋一番,也許爸爸就答應我們離婚了,到時候我只守著爸爸,多好。”因此心里反倒喜滋滋的。
花醒言跟上直對視一眼,花醒言咳嗽一聲,道:“淑兒你稍等片刻。”說著便又拉著上直走開兩步,說道:“子正,你說的可是真的?”
上直悲憤jiāo加,卻不敢在長者跟前失態,便道:“岳父大人,如此丟臉之事,我會隨意說的麼?實在是……”
花醒言道:“你……你如何驗知的?”上直雙頰發紅,便道:“我……昨日,怎樣也不行……岳父大人……”一時極為難堪,說不下去,幾乎就大哭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嗯嗯,喜聞樂見的故事qíng節啊。。(我改幾個錯字啊,大家勿驚)
廬山瑞香
宋 張祠部
曾向廬山睡里聞,香風占斷世間chūn。
窺花莫撲枝頭蝶,驚破南窗午夢人。
這是一張瑞香的圖……
21、梨花:舊山雖在不關
花醒言無法,手握住他的肩膀,躊躇說道:“子正你休要擔心過甚,此事或許有誤,譬如我知道,男子jīng氣耗費過度的話,會有此類qíng形出現,你暫且休息幾日,暫時勿近……我再找個經驗富的太醫給你看一看,吃點兒藥或許就好了。”
上直含淚說道:“岳父大人,我、我并沒荒……yín無度,自……”忽然想到跟倩姨娘兩個在棺木之前做的那一場荒唐事,一時之間悔不當初,只垂淚喃喃說道:“罷了,或許……或許也算是……天意……”
花醒言極力相勸,和悅,道:“子正,切勿胡思想,你還年紀輕輕,正當時候的,怎麼就會……若不是jīng力耗費過度,想必是這幾天你心里頭累了,對了,或許是因季淑之事,你記在心上,一時之間無法……無有興致也是有的。”
上直聽花醒言一直好言相勸,忍不住落淚,一時無語。
且說旁邊季淑一直都在豎起耳朵聽兩人說話,起初聽上直說什麼“丟臉,不行”,花醒言說什麼“男子……耗費過度,請太醫,吃藥”,心中就上了疑,又看上直的樣子,極至他不慎說出“荒yín”兩字,花醒言說他“年紀輕輕,累了……”,季淑聯想到方才上直臉紅不語的事,便上前來。
季淑著上直,遲疑說道:“你……你……”出手指來指著上直,礙于花醒言在旁,不好奔放地就把那兩個字說出來,眼睛一轉看見自己的纖纖玉指,就把手指緩緩地屈下去,問道:“上,你不會是這樣吧?”
上直看的分明,季淑的手指纖長,本是直的,而后在眼前緩緩彎下,他起初還不明白是什麼意思,轉念間明白過來,只覺得目驚心,又覺惱怒,說道:“你不必這麼rǔ我!”
季淑見他分明是認了,一時之間不知是高興還是震驚,急忙問道:“噫,怎麼會呢,前日子你不是還生龍活虎的麼?”
上直簡直要挖個地dòng鉆進去,惱道:“自那以后就……我、我跟你說這些做什麼!我方才跟岳父說了,大抵是報應!”
花醒言手了一把額頭,頭微微一低,明明知道此事不好笑,甚至關乎季淑一生,可仍忍不住角一挑,似笑非笑,而后抬起頭來,卻已經是面如常,只帶一擔憂,說道:“子正,我方才說過,或許只是一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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