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北至像是聽了什麼笑話，失笑出聲，眼神里滿是傲慢，他拇指輕輕蹭著角，饒有興致地問：“你憑什麼？”

鄭衛東也笑，但笑意不達眼底，“憑我這條命。”他又往前湊了幾分，“我會用我的命保護小梔，你再欺負，我就讓你好看。”

賀北至的臉翳下來，鄭衛東說完轉回到車上。

許梔問：“你跟他說什麼了？”

鄭衛東沒所謂地笑笑，“沒什麼，我就說，讓賀總高抬貴手。”

許梔雖然心里也憋屈，但他們現在本不是賀北至的對手。

正如賀北至說的，離開他，許梔什麼都不是。

垂下眸子，“嗯，以后我們都離他遠遠的。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鄭衛東的頭頂，“乖，哥罩著你。”

許梔難得出笑容，“得了吧你，你顧好自己吧你。”

鄭衛東了一把的小臉，“小丫頭片子，還看不起你哥。行，那你照顧哥。”

許梔笑著瞥他一眼，兩人的互全被不遠的賀北至看在眼里。

他的手指的咔咔響。

車上的大壯和王康，大氣都不敢，突然大壯的手機震天響，嘹亮的歌聲回在車廂里。

疊個千紙鶴，再系個紅腰帶！愿善良地人們天天好運來！

“大壯！”王康咬著牙低吼一聲，大壯嚇得渾哆嗦，掏了半天才掏出手機，點了好幾下，才點了接通鍵。

“歪！快說！”大壯也咬牙切齒，這不是讓他在老板面前送死嘛。

老板那邊正黑著臉看自己的前妻跟別人調，這邊他手機就唱好運來，這不是找死？

對方說了句什麼，大壯怔了一下，隨即著話筒，轉頭對賀北至說：“賀總，黃幾個人已經抓住了，打算怎麼理？”

賀北至的目始終追隨著鄭衛東的車，直到車沒影兒了，才緩緩收回目，漫不經心地轉著珍珠袖扣。

當初他一百個不喜歡這袖扣，覺得太娘，是許梔專門從國外給他帶回來，著他戴。

手指上傳來冰涼的，冰的他手指輕，“當眾搶劫，調戲婦，全送進去。”

“是。”

許梔回去就大病了一場，燒得比之前還要厲害，在醫院里住了兩天，再出來的時候，人瘦了一大圈。

好在趕在了周末，休養了兩天，周一去賀氏報到。

前臺直接讓許梔去了頂層總裁辦公室。

許梔一到頂層，就遇見了王康，王康還是那副恭敬樣子，“許小姐，賀總在辦公室等您。”

許梔沒怎麼做過生意，這份工作也不過才做了三個月。

但是很清楚，這種級別的本夠不上見總裁，能見市場部經理就是頂天了。

賀北至就是故意的。

可沒辦法，到手的三十萬被人搶了，還要本本分分的工作才行。

想到那天賀北至見死不救，還落井下石，便一肚子氣，進門也沒好臉，皮笑不笑，語氣也敷衍，“賀總好。”

賀北至緩緩抬起眼，他鼻梁上架著金框藍眼鏡，平添幾分斯文。

可許梔腦子里閃現的，確實斯文敗類。

賀北至摘下眼鏡看，“過來。”

許梔抿了一下，不愿，但還是走到他的桌前，隔著桌子看他，眼神中著警惕。

賀北至只是打量兩眼，然后將手邊的資料推到跟前。

“這些資料你能看懂嗎？”

許梔白他一眼，沒好氣地拿過資料，嘟嘟囔囔，“我又不是文盲。”

可拿過來之后，就傻眼了，看著滿紙的英文，直想自己，早知道當初就該好好學習。

現在能想起來的單詞，除了how　are　you，就是abandon。

“不懂？”賀北至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后，低沉的聲音傳到耳朵里，帶著淡淡的木質香氣混著柑橘香。

這個味道許梔再悉不過，當初故意將自己的香水混在賀北至的香水中，目的就是讓那些花花草草，聞到這人香的時候，畏而卻步。

宣誓主權的事，當初沒干。

可賀北至現在上的柑橘味又是哪來的。

已經好多年不用香水，沒工夫致，也沒錢。

那這味道只能是來自另一個人。

大早起就一人香，許梔只覺得反胃口。

“對，不懂。我是文盲。”許梔沒好氣地說，想躲開賀北至，卻被一雙有力的臂膀，圈在桌邊。

賀北至微微傾，鼻尖若有似無地著許梔的耳珠，這曖昧的姿勢讓周遭的空氣快速升溫。

“不懂，我可以教你。”賀北至的氣息全數噴灑在許梔的頸間，本能地了一下脖子，“用不著。”

“不想干了？嗯？”賀北至聲音染上了的沙啞，仿佛人間的呢喃，卻飽含威脅。

許梔有些生氣，失笑，“賀總這是要潛規則？”干脆轉過臉迎上賀北至的目，“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還有這癖好？辦公室play？”

賀北至被氣笑了，“正事不行，七八糟的懂多。”

許梔涎著臉笑，“沒辦法，我們底層人就是這麼七八糟。”

賀北至的手得咯咯作響，深吸了一口氣，瞇起眼看許梔，“你今天就在我辦公室，一個字一個字的看，看不完就不許走。”

說完，他邁開步子又坐回到大班椅上。

許梔也不示弱，拿起文件坐到旁邊的會客沙發上，還就認認真真地看了起來。

看到不認識的，就拿出手機來查，后來干脆整段整段地輸進件里翻譯。

賀北至的注意力一會兒就飄散到許梔上，看到小臉皺的跟包子似的，心莫名就好了很多，角也不自覺地挽了起來。

許梔眼睛痛，揚起臉來休息，正撞見賀北至笑瞇瞇地看著自己，翻了個白眼，心里直罵變態。

折磨就這麼有意思？看他笑的眉不見眼了，無了個大語。

午飯時間，許梔才看了兩頁，急的額頭冒汗，今晚答應許小贊去接他，可不想真下不了班。

不打算吃飯了，還想借著啃材料，可賀北至不愿意，“跟我去參加個飯局。”

“我不去行不行？”

賀北至整理西裝的手一頓，緩緩看向，抬手挽了一下耳邊的碎發，“你可以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