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蘇綰聽說陸安荀跟他母親攜禮上門,詫異。
晨起時才在夢裏跟陸安荀大吵了一架。問他是不是準備以後跟老死不相往來,結果陸安荀小氣吧啦說是,還說他本來想娶京城第一人,卻因為橫一腳泡湯了。
蘇綰那個氣啊,夢裏狠狠踹了他兩腳,直言娶你的第一人去吧,三條的蛤\\\\蟆難尋,兩只的男人多的是,我蘇綰又不是非你不可。
生生氣醒,然而才在夢裏恩斷義絕的人,就突然上門了。
“他來做什麽?”蘇綰問。
桑葚搖頭:“奴婢不知,陸公子是跟林夫人一道來的,且還提著禮。”
蘇綰坐在椅子上懵了片刻,吩咐:“桑葚你去前院打探陸安荀到底來做什麽,悄悄的別被人發現了,尤其不能讓陸安荀看見你。”
“哎!好勒!”
桑葚放下東西去了。
沒多久,桑葚跑回來,臉上神......怎麽說呢?
詫異、費解、茫然,還帶著幾分竊喜。
“姑娘,打聽清楚了。”跑進門,氣籲籲說:“陸公子是來求親的。”
?
蘇綰正在用早膳,聞言,放下筷子。
桑葚道:“奴婢親耳聽見的,林夫人還請了太學書院裘先生的夫人前來保。”
蘇綰愣了愣,心突然變好。像是謀得逞,又像是什麽東西失而複得。
“那、那陸安荀呢?他怎麽說?”
“陸公子?”桑葚擰眉:“陸公子什麽也沒說啊。”
陸安荀是什麽態度?
這把蘇綰搞糊塗了,難道他是迫于那天被強吻,所謂的“之親”來提親的?
其實蘇綰有點後悔,這樣做不厚道。畢竟宋詩音和季黛娥哪一個都比優秀,哪一個都能令他前途更上一層樓。
嘆氣,那點高興散去,反而愧疚起來。
“我父親和母親怎麽說?”最後,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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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老爹和柴氏能怎麽說?陸安荀來提親,把兩人嚇得不輕。更是暈頭轉向找不著北,不明白為何突然天降一塊大餅。
陸安荀是誰?
這小子可是他們看著長大的,前途無量,任誰見了都得豎個大拇指。而自家兒蘇綰跟陸安荀比起來,那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他們心知肚明。
當然,蘇綰私下跟陸安荀關系要好,蘇老爹和柴氏一點也不知,只覺得自家兒真是走狗屎運了啊。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柴氏雙手合十念叨:“想必是我前些日在大相國寺捐香油錢,佛祖顯靈了。不然這麽好的親事怎麽就落在綰兒頭上?阿彌陀佛!”
蘇綰:......
“既然娘覺得親事好,為何沒當場應下?”
柴氏嗔怪剜一眼:“瞧你說的,我蘇家兒再不好,那也是他主求娶,自然得磨一磨。”
“......”
蘇綰叉了口瓜進中:“娘就不怕陸安荀反悔了?”
“他還能反悔?”柴氏四平八穩有竹:“他將他爹留下的玉佩當信了,豈會反悔?”
蘇綰一怔。
陸安荀他父親留下的那塊玉佩,蘇綰是見過的。那玉佩是他父母親時的聘禮,後來陸伯父去世,玉佩就給陸安荀。
陸安荀跟他母親相依為命那些年,哪怕日子再拮據也沒想過當掉,可見他將那玉佩看得多重。
沒想到,他居然將玉佩當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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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裏,蘇綰輾轉反側睡不著,陸安荀不來提親,氣陸安荀背信棄義。可如今陸安荀來提親了,反而覺得像欠了他人一樣。
蘇綰最怕欠人。
又翻了一會後,蘇綰鯉魚打跳起來,然後從枕頭下出把團扇走出臥室。
三月底開始變得燥熱,也不知是不是蘇綰的錯覺,今晚格外熱。
站在院子裏扇了會風,忽然,聽見隔壁傳來輕微的聲音。
蘇綰走到牆邊,認真聽了會,然後跑去扛了把梯子過來。將梯子架在牆頭,爬上去,小心翼翼地探出腦袋。
牆垣另一邊,有人在月下舞劍。
年姿輕盈,一縱一躍袍翻飛,劍氣淩厲霸道,所過之石沙飛揚。
陸安荀好武,從小就有個仗劍天涯的夢想,十歲那年他差點跟個江湖道士離京,還是他娘拿洗棒將他追回來的。
據他所說,這一本事也是那個江湖道士所傳。關于那江湖道士的事蘇綰聽得不多,陸安荀練劍倒是看過幾回。只不過以前是白天,晚上舞劍還是頭一次。
“看什麽?”過了會,陸安荀停下來。
蘇綰下意識躲,隨後覺得這樣很沒面子,索大大方方出腦袋。
“嗨!巧啊,你也沒睡?”蘇綰諂地打了個招呼。
陸安荀板著臉,像誰欠他五百萬。
蘇綰覺得自己就是這欠五百萬的人,沒什麽底氣。猶豫了會,才老實道:“好吧,其實我有話跟你說。”
“你說。”
陸安荀收劍回鞘,背著站得筆直。
蘇綰問:“陸安荀,你是真心想娶我嗎?”
陸安荀一言難盡反問:“你說呢?”
“......”
蘇綰想起強吻他的惡劣行徑,底氣又弱了些:“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問,你娶我會不會耽誤你前程,畢竟你若是娶宋詩音或季小姐們任何一個,都會對你有幫助。”
“什麽幫助?”
“讓你仕途順暢啊。”
陸安荀不屑地嗤了聲:“我陸安荀要仕何須借他人之力?”
“哦。”蘇綰愧疚淡了些,找回點底氣。
整個人趴在牆頭,笑嘻嘻問:“那你怎麽就想開了呀?”
陸安荀白了一眼,不過大晚上蘇綰沒瞧見。
“你自己說的,吃得,好養活,不矯不氣。反正我養富貴也是養,多養你一個也無妨。”
“......”
這話怎麽聽著高興不起來呢。
蘇綰憋悶,心裏殘餘的那點愧疚徹底沒了。
“陸安荀,我跟富貴能一樣?”兇過去:“富貴是你兒子,我是......”
“是什麽?”
算了,親事都還沒定呢,說這個為時過早。
“沒什麽。”蘇綰得寸進尺,又問:“那你不生氣了吧?”
“蘇綰!”陸安荀轉,言又止。
“嗯?”蘇綰應聲。
“我若不娶你,你是不是打算嫁高峻?”
“你認得高峻?”
“問你話呢!”
“哦,”蘇綰點頭:“或許吧,我娘說高表哥人才出衆,品端良。”
陸安荀低嗤:“那也人才出衆?你什麽眼。”
“......”
蘇綰不跟他計較:“陸安荀,你不生氣了吧?”
“我看著像小氣的人嗎?”
像!
“怎麽會?”蘇綰順捋:“你陸大俠是我見過最心寬廣海納百川豁達大度虛懷若谷......”
“得了!這詞能不能換換?每回都一樣。”陸安荀翹起。
蘇綰暗道,口是心非小公主。
哄好人,打了個哈欠:“我要去睡了,你還練劍嗎?”
“嗯。”陸安荀應聲。
“行,你繼續練吧,我先回去了。”說完,蘇綰爬下梯子。
另一頭,陸安荀在院子裏站了會兒,才擡腳回屋。
小廝見他來,趕忙上前幫他提劍。心下狐疑,他們爺才出去沒多久怎麽就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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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安荀來提親,柴氏沒拿喬多久,次日就送了草帖過去。陸安荀的作也快,當天下午他的草帖也送過來了,生辰八字、祖上三代都一清二楚。
這般又過了兩日,陸安荀送了定帖來,這份定帖比草帖更詳細,其中連將來的聘禮多,名下産業幾多、金銀財帛幾何,皆擬了份冊子。
蘇綰拿著冊子慢條斯理翻看,嘖嘖嘆聲。
看來低估了陸安荀的財力,沒想到除了小金庫外,手上居然還有三間鋪子并一個田莊。
當然,這點聘禮比起蘇綰的嫁妝來實在不夠看,但比蘇綰預想的多了許多,畢竟陸安荀平時摳得很,看著不像有錢人。
兩家換定帖後,這親事算是定下了,只待日後尋個吉日下聘。
忽然得了這麽樁親事,柴氏和蘇老爹很是興。然而兩人興沒多久,一件更大的消息砸下來。
四月初一,春闈放榜,全京城的舉子們圍在榜下張。數百個錄取的貢士名字麻麻地寫在榜文上。
衆人習慣地先從左邊數起,第一行第一列赫然寫著“陸安荀”三個大字。
“轟”地,人群起來。
有人激地喊:“是陸安荀!果然是陸安荀!”
“陸兄在何?你高中會元啦!”
人群如海浪喧囂,一陣又一陣。
而蘇家,此時也在張等待,辰時一過,門外響起敲鑼打鼓的聲音。
“怎麽樣?”蘇老爹站起:“可是去林家報喜的?”
這時小廝從門口歡天喜地跑進來:“老爺老爺,四姑爺高中啦!外頭是府來報喜的儀隊。”
蘇老爹一顆心落下,欣地了胡須,哈哈大笑:“我就知道陸賢侄非池中之。”
柴氏忙從堂屋出來,問:“名次多?”
“對對對,名次多?”蘇老爹也跟著問。
小廝激地出手指:“老爺,甲一,魁首啊!”
“真的?”柴氏驚呼,正轉對自家夫君說蘇家祖墳冒青煙啦,卻聽蘇老爹大喊一聲:“不好!”
然後蘇老爹急急忙忙奔出門。
“哎,你做什麽去?”
“守護咱家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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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下嫁,一看家世,二看功名,是以高中的舉子們了香餑餑。還未放榜,貢院門口就停了許多達貴人的馬車,還有群的家丁們虎視眈眈。
蘇老爹下馬時瞧見肩接踵的人群,抹了把汗。暗忖無論如何要守陸安荀,免得被人捉去當婿。當今榜下捉婿的風氣猖狂得很,有的甚至威利當街搶人。
這些日來,陸安荀高中的呼聲極高,好些勳貴世家都瞄準他。
而蘇家跟林家的親事只私下過定還未宣揚,旁人并不知曉,若是陸安荀真被哪家高門府邸捉去,區區一個開國伯未必能把婿要回來。
是以,蘇老爹帶著家仆進人群,四詢問:“可瞧見陸安荀了?”
衆人皆是擺手。
與此同時,不只蘇老爹在找陸安荀,好些家仆也在找,其中還有樞院直學士季大人府上的家仆。
不遠,蘇老爹瞧見有人高興大喊“我中啦”,下一刻就被一群家丁拖走,場面哄鬧。
他心頭一跳,茫茫人海,他的香餑餑婿在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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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館裏,蘇綰閑來無事看二姐搗鼓藥材。
“你怎麽得空來看我了?”蘇瑛問。
蘇綰:“二姐何時看我忙過?”
蘇瑛點頭:“也是。”
問:“聽說今日放榜,你不去看看?”
“看什麽?”
“看陸公子啊,你就不擔心他高中?”
“陸安荀高中是好事,我擔心什麽?”
“可若是陸公子被人劫走了呢?”
蘇瑛常常出門,近日聽得最多的話題就是科舉,陸安荀的消息也多多聽了點。
說:“據說曹尚書、翰林大學士楊大人,以及樞院季大人皆想招他做婿,你不急?”
蘇綰不以為意:“嗐,有什麽好急的......”
然而話才說完,蘇家家仆就找到這裏:“四小姐,你快快回府,陸姑爺不見啦。”
蘇綰一驚:“為何不見了?”
家仆哭喪著臉說:“老爺說興許被人捉去了。”
“哪個敢捉陸安荀!”
蘇綰立即往外跑。
大元王朝湛王爺:論權勢:他是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論做人:那,他是至高無上,無人能及!因爲,他就是一變態。護你沒原因,殺你沒理由;喜怒無常,又扭曲無比。容家九小姐:論樣貌:美的前無古人,後無來者。論性情;純的驚天地,善的泣鬼神!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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