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相親 不妨考慮考慮我?
在溫呈禮的話音落下後, 祝從唯就覺得雨聲都聽不見了,空氣都仿佛靜止住。
腦海裏全是那句“他祝我們新婚快樂”,整張臉都不可避免紅了起來。
新婚快樂!
我們!
哪個詞拎出來都是能讓當場去世的地步。
祝從唯呼吸微微放緩, 讓自己冷靜, 心跳慢下來, 去瞄溫呈禮的神。
他不見生氣, 那雙深邃的眸子過無框眼鏡的鏡片與對視,許是雨夜,他眉梢也帶了冷意。
祝從唯開口:“我沒和他說過,也沒說過這句話……我也沒告訴除了我以外的人我和你有什麽關系,所以我也不知道副館長為什麽會那麽說。”
末了, 輕聲問:“你信嗎?”
溫呈禮眸子微微瞇了下。
面前的孩仰臉看著他,掌臉素淨幹淨,眼眸裏像是盛著一汪清泉, 滿臉認真的表。
“信。”
溫呈禮吐出一個字。
這麽聽起來,像是孫副館長自己瞎猜, 又到他面前來胡說,如果繼續追究,顯得他氣量小。
祝從唯頓時松了口氣,至于他是真信還是假信,反正說出來信了就行。
“我今天只和師兄說了結婚的話題,可能被孫副館長聽岔了,誤會了。”解釋。
這件事怎麽發展祝福和溫呈禮新婚快樂的,也納悶, 回去還得問。
“但我名聲損,祝小姐怎麽補償我?”
溫呈禮悠悠開口,一副不近人的模樣, 同在一把傘下,兩人的呼吸或許不免都纏在一起。
祝從唯垂下眼,“我先明天上班澄清。”
事不是做的,但也不能說與自己毫無關系,要賠償溫呈禮,哪能賠得起。
上次請喝茶,他接就夠讓吃驚了。
當然肯定不能不補償,確實牽扯到他名聲了。
“然後呢?”男人淡淡提醒,“再請茶?”
“當然不是。”祝從唯否認。
溫呈禮一手執著傘,慵懶地斂著眸看,挑了挑下頜,“那是什麽?”
祝從唯試探:“請你吃飯?”
思來想去,只有這個比較合適。
溫呈禮看著,最終沉聲:“可以。”
祝從唯不眼彎了彎,清冷面容人不已,嗓音輕:“那我要向您的書預約嗎?”
男人適時說:“你想讓我的書知道麽。”
被他這麽一問,祝從唯沒話說了,本來就怕自己找溫呈禮假裝男友的事被別人知道。
“謝謝。”
祝從唯又小聲問:“副館長真的這麽說了嗎?”
……
溫呈禮今天與孫副館長見是偶然。
兩個小時前。
今晚溫呈禮有一場應酬,是與政府部門的領導,所以下午才會回溫園很早。
溫集團與政府早在多年前就有合作,最近更是有一個單獨的合作項目圓滿結束。
應酬地點的餐廳是那邊定的。
孫新是殯儀館的副館長,同時也是民政部門的領導之一,所以他今晚也正好和同單位的領導們一起聚餐。
溫呈禮到餐廳時并未提前告訴任何人,只帶了宋書。
孫副館長正好出來接電話,看見他的影一眼認出,畢竟部門裏難見高大頎長的人。
思及下午徐行告訴他的事,他掛了電話便主打招呼:“溫董!”
溫呈禮回首,也打了聲招呼。
孫新笑著說:“哈哈,我要不是出來接電話,還不到溫董。正好今天聽到底下人討論,不然我還不知道溫董的好事將近。”
溫呈禮意外,“好事?”
見狀,孫副館長出調侃的神,低聲音:“祝你們新婚快樂啊,溫董。”
多餘的話也不用說,一句就夠。
新婚快樂?
孫新是殯儀館的領導,想必這個“你們”之中的另一個人是祝從唯無疑。
溫呈禮眉心幾不可見地一擰,面上不聲,嗓音清朗:“孫副館長聽誰說的?”
他這樣問,而非求證另一個人是誰。
若是祝從唯因為什麽事需要用這去擋,他一問,恐怕那邊餡可能會難做。
孫新沒覺得有什麽好瞞的:“下午我見單位小徐,他隨口提的,莫非不是真的?”
溫呈禮神淡定,并未直接否認。
他只輕笑說結婚會請孫副館長,先不要說出去。
孫新不準他的態度,像是承認又不像,但溫家真有喜事的話,不可能瞞住的。
他應聲:“這我肯定不會往外說的,一個字也不說。”
自己一個人知道也好,他頂頭上司說不準還沒自己和溫呈禮好。
待孫新離開後,宋書迫不及待問:“老板,您要結婚的事,我這個做書的怎麽不知道?”
溫呈禮瞥他,“難道我做新郎的就知道了?”
“……”
說的也是,宋言忍住笑,嘀咕:“他的樣子恐怕知道您和誰結婚呢。”
這事兒居然是從殯儀館傳出去……該不會祝小姐那邊傳出去的吧?
上次老板說沒有法律效力的關系,難道在這幾天,他不知道的時候,已經改了有法律效力的關系?
宋言問:“要不要問問祝小姐?”
溫呈禮思忖這件事和祝從唯離不了幹系,他擡手,垂眼看向腕表時間。
“晚點。”
這個時間,想必在醫院。
本以為要第二天才會見到,未曾想,會在出門時,與回來的祝從唯迎面相對。
宋言取了傘回來,遞給。
祝從唯愣了下,以為他是去取文件的,沒想到是給自己拿傘,激道謝。
溫呈禮的書回來,也不好再說舊話題,撐開傘,離開他的傘下,越過他進了月門後不見影。
男人信步往前走。
宋言跟在後面,問:“老板,你們談好了嗎?”
溫呈禮沒什麽緒地嗯了聲。
宋言又問:“那你們還結不結婚?”
老板的八卦當然最好吃,況且事關未來的老板娘,他更要打聽清楚。
前方,溫呈禮頭也不回,淡然地說:“你這麽想知道,可以去問。”
-
回到自己住的院落後,小狗正趴在走廊下面,它也知道幹淨,不在地裏走。
祝從唯彎腰逗它也不專注,一手取出手機解鎖,給徐行發了條微信消息,用的輸法語音轉文字。
【師兄,你今天和副館長說什麽了。】
徐行很快回複:【你到副館長了嗎?】
他發來一條語音:“下午我倆談話被副館長看見,我想著你反正也快要結婚了,正好可以斷了副館長給你介紹的心思,以後不用擔心了。”
祝從唯又問:【你說了我結婚對象是誰嗎?】
徐行:【師妹,你都只告訴我溫什麽的,沒說別的,我想說也說不出去啊。】
好像是。
祝從唯一臉無奈。
這算是好心辦壞事。
誰能想到孫副館長會自己把那詞代溫呈禮,還舞到溫呈禮面前去了。
真是糗大了。
祝從唯懊惱地了聲,總覺得今晚溫呈禮沒到自己的那幾個小時裏,會以為是說出去的。
好尷尬。
祝從唯了小狗的,小狗傻乎乎地任由,“你主人要是像你這麽傻就好了。”
小狗汪汪兩聲。
還是想想該怎麽補償吧。
祝從唯和小狗玩了會,傭人將小狗帶回去,才進了屋子裏,在桌上看見了鎮紙著的一疊紙。
翻過來,發現是簡歷似的名單。
祝從唯想了想,夏珺這個時間點應該還沒睡,于是發微信過去詢問了句。
沒想到,夏珺直接回了電話過來:“你回來了嗎?”
祝從唯嗯了聲:“剛剛在桌上看到了那份名單,猜是您準備的。”
“我本來想親手給你的,但你今晚回來得有點遲,就幹脆放在你屋子裏了。”夏珺笑了起來。“你看看有沒有第一眼印象不錯的人,我到時候再深篩選。”
“這些人大多數都留過學,對合約結婚可能沒那麽抵,而且也不是假結婚,說不定相好了,真夫妻了呢。”
祝從唯并未害,“好,辛苦珺姨了。”
夏珺哎呀一聲:“不辛苦,做這事兒還好玩的,難怪有人做月老,我算是明白了。”
祝從唯:“……”
結束通話,翻了翻名單,足有十二個,上面不僅有照片,還有家庭背景,以及好。
這些男生的生活照都不相同,長得有普通的,有還不錯的,好多是很費錢的那種。
祝從唯沒有特別喜歡的,從中挑了一個生活照看起來比較自然的男生,李雲哲,對方家裏比較簡單,還有哥哥。
因為如果是獨生子,若是他們商量好了合作結婚,必然會剛結婚就催生,如果幾年沒生,保不齊會出什麽事。
將這第一個人選發給夏珺。
夏珺收到後,回複:【從唯,我這兩天和媽媽見面提提,到時候有機會你們見面聊聊。】
祝從唯:【好。】
了臉,呼出一口氣,清冷的面容浮上淡然——早決定的事,沒什麽大不了的。
-
翌日。
羅瑞芝的麻將癮又犯了,便讓夏珺組了一局。
今天來溫園的都是人,其中一位便是李雲哲的姑姑,的丈夫是溫家的合作商之一。
夏珺其實并不認識李雲哲的父母。
對于能來溫園陪老太太打麻將,大家都破了腦袋想來,可惜這人選也是有學問的。
羅瑞芝年紀大了,雖然玩,但神頭也不足以支撐多久,臨近傍晚就結束了牌局。
夏珺送人離開時,讓李姑姑留下來說話。
李姑姑一聽相親的事,眉開眼笑:“那我回去問問,看哪天合適,約個地方見見。”
雖然夏珺家庭簡單,但如今背靠溫家,沒人敢說什麽,也如此。
夏珺沒有直接答應,而是問:“我對你家雲哲也了解不多,可以說說嗎?”
李姑姑當然說的都是優點:“他不煙不酗酒,也不花心,也孝順父母。”
夏珺聽到這些還算滿意,現在的男人不花心就很難得,“那缺點呢?”
“這人也不可能一點缺點都沒有。”李姑姑訕笑了下,“他有點悶,耳子有點,但他不會做事的。”
不敢不說實話,這可是溫家。
夏珺微微一笑,悶算什麽,正好與從唯吵不起來架。
至于耳子,勉強也行,談合約結婚可能比較好說話,還得見見才清楚。
“你可不要騙我,從唯雖然不是我親生兒,但我倆親如母,我老公也很喜歡,連老太太都說要送新婚禮。”
李姑姑不由得慎重起來。
溫呈鈞和溫家老太太都看中祝從唯這個外人,看來溫家和關系很好,自己更要讓家裏人重視了。
夏珺話說在前頭,“不都是緣分,如果覺得合適結婚了,也不一定能長久。”
李姑姑點頭:“這肯定的。”
出門後就將和夏珺的對話傳給了娘家人:“雲哲這兩天還在寧城吧,哪天和人姑娘見見。”
李父說:“要是能真是溫家人就好了。”
李姑姑無語:“如果真是溫家有緣關系的人,會找你嗎,也不看看自己家裏配不配,溫家老太太和老大都喜歡的,已經夠好了。”
李母關注點在祝從唯本,“你見過那個姑娘嗎?”
“我只見過一次,蠻漂亮的。”李姑姑說,“就是職業有點冷門,提前跟你們說,是殯儀館上班的。”
李母一聽就不太滿意:“這不好吧?”
李姑姑冷笑一聲:“聽著是不太吉利,但現在還歧視什麽職業,我看溫家人也接的,最近都住在溫家,再說以後還不一定能做一輩子。”
提醒:“嫂子不是一天到晚羨慕我嫁得好,現在機會來了,能不能把握得住就看你們了。”
“……”
李母是不想願意的,這職業聽起來嚇人,兒子怎麽著也不至于選個這樣的。
李父卻覺得沒什麽大不了。
聽妹妹說對方和溫家關系很好,這要是和他兒子結婚了,四舍五,他家也是溫家的姻親。
這寧城那不得橫著走了。
那孩娶回來供著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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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夏珺消息的時候,祝從唯還在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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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適婚年齡,陸宜聽從家裏安排選擇聯姻結婚。 林家是京市頂級豪門,長子林晉慎,留學時便打理家族海外產業,回國後成爲新一任掌權人。 據說人如其名,古板嚴肅,了無生趣,是隻知工作不懂風月的神人。 在確定結婚之前,兩人只正式見過兩面。 第一面,他着深色西裝,Stefano Ricci領帶,彆着支銀質領帶夾,一絲不苟到刻板的程度。 疏冷目光落在她身上,嗓音低沉:“陸小姐。” 第二面,他撞見她跟其他男人相親,離開時他高大身形融入夜色,分析利弊,各方面比較,林家都是最好的選擇。 還有一點,其他人未必做到,他可以。 陸宜好奇問:“什麼?” 林晉慎語氣疏冷:“對伴侶的忠誠。” — 身邊人不理解陸宜的選擇,是找老公不是給自己找活爹,他林晉慎眼裏只有工作跟利益,嫁過去不過是個擺設。 陸宜覺得沒什麼不好,各取所需,她拎得清。 然而婚後想的跟她想的有所出入。 婚前他說工作忙出差頻繁,留給家庭的時間不多,事實上,從新婚夜起,該做的一次不落。 出差仍有計數累積,回來後分期支付。 婚後數年,陸宜首次問他要不要生個寶寶。 手機那邊靜默片刻,問:“現在?” 她說是:“你怎麼想?” 助理看着向來持重的老闆,拿過外套後大步邁出辦公室,嗓音低沉問:“你在哪?” — 陸宜印象深刻的那個晚上,是半夜醒來,林晉慎握着她的手抵着自己下頜,臉上是難得的溫情:“有些話,我一直沒跟你說你。” “在我的人生裏,結婚是計劃之內,跟你結婚,是意料之外,是世上絕無僅有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