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同床 他不自。

祝從唯沒有料到一轉頭便是這樣近的距離, 雖說牽過手，但那不算什麽，還從沒有和他這麽親過。

他的目近在咫尺, 荷爾蒙籠罩著, 好似整個人都在他的環繞之下。

這距離近到似乎他們開口說話, 就能到各自的瓣。

以至于祝從唯沒有第一時間開口, 想要向後給自己留出說話的空間。

男人又靠近，擡手扶住的腦袋，力道不重，強勢地在耳側，長指落在黑發上, 令後退不得。

他過的角，在臉側梨渦留下一個淺吻，如羽拂過, 呼吸與聲音都又熱又低，烙著。

“你退後, 會讓我以為我沒有吸引力。”

他的聲音一如既往溫，離耳朵很近。

祝從唯懊惱好像的確是行錯一步，應該沒有男人能接，輕聲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

稍稍偏了下臉，側臉在他的掌心裏挪，作為回應與彌補，抿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我剛剛有點沒反應過來。”臉上又暖又紅。

說起練習，就真的這麽近, 都沒有幾秒，哪有時間做準備，只能匆忙應對。

溫呈禮臉上一, 他退後毫，與對視，輕嘆：“你還沒有習慣我的靠近，這樣很容易餡。”

祝從唯撞進他幽邃的眼底，“……太快了。”

這才幾天而已，直接領證結婚親吻一步到位，別人相親閃婚可能都沒有這樣迅速。

溫呈禮問：“討厭嗎？”

祝從唯想了想，“沒有。”

如果厭惡他的靠近，早在一開始就不會答應他的邀請了，而且他最後選擇臉頰，讓張消失不。

“不討厭就好。”溫呈禮在烏發上的長指了，明明同樣是沉香，上的似乎和他不一樣。

“所以要多練習。”他說。

他的掌心溫度很高，祝從唯側臉到耳朵那裏都被弄得溫熱，眼睫輕輕眨起。

“要再試試嗎？”小聲問。

這次，先試著微微仰起臉，半垂的眼眸看著他的薄，珠人。

有一瞬間，祝從唯懷疑自己是被Loki那只小狗傳染了，不然怎麽會想咬它的沖。

擯棄奇怪的想法，在他角先輕輕一親。

溫呈禮沒有想過會不等他回應，目籠住，視線下移，在瓣上停留。

他忽然問：“以後能接接吻嗎？”

那微紅的瓣一張：“啊？”

溫呈禮不厭其煩地又問了一遍。

祝從唯整個人都不好意思起來，但也沒有拒絕他的這句話：“……能。”

當初簽合約時，就有過這種討論，而且他也是真的問，所以沒什麽不能回答的。

溫呈禮呼吸一屏，眸最終跳開，掠過窗外的景，沉聲：“快到家了。”

“是嗎？”

祝從唯注意力被轉移，推了推他。

眼前的男人卻又俯首，“先練一練？”

“什麽？”

雖是問句，這次卻沒有等回答，他在黑發上的長指微微一轉，移向耳後。

祝從唯以為他說的是臉頰，沒想過他說的是最後那個提議，也沒想過他問了就直接做，毫無征兆。

正好方才仰臉，反問時張開的還沒閉合，時機恰好，毫無阻攔。

他稍稍用了些力，迅捷得反應不過來。

祝從唯一時呼吸不過來，臉在他掌下變得緋紅，他變得兇了許多，最後沒忍住咬了一下他。

之前想的這會倒了真。

溫呈禮退開，眸漸深，松開捧著臉的手，周圍空氣忽地一松。

“抱歉。”

“……”

祝從唯呼吸了幾下，覺得他好沒道理，都答應了，但又沒有說現在可以。

溫呈禮面上是平常沉穩自持的模樣，低聲解釋：“很難不不自。”

知道。

正是因為知道，這個理由又間接在恭維，祝從唯才不想搭理他。

溫呈禮又問：“我賠禮道歉？”

這是兩碼事。

祝從唯擡眼瞪他，水潤潤的一眼，眼尾一點點嫣紅，毫沒有威懾力。

正好車到溫園。

司機看著下車後不說話前後走的兩個人，撓了撓頭，小聲問：“先生，太太生氣了嗎？”

溫呈禮嗯了聲。

司機說：“那您快哄哄。”

-

路上，祝從唯快步走在前面，偏偏兩個人高不一樣，走兩步，他長一邁，就能追上。

打開手機，發現溫呈鈞的消息，才終于開口：“是你大哥的消息。”

溫呈禮早在拉家族群時就猜到大哥知道了肯定會質問，估計不止問了。

他這時才打開手機，果然，看到了那個問題。

溫呈禮直接回答：【祝從唯，你認識的。】

溫呈鈞這會兒先一步收到祝從唯的消息，看到弟弟的答複，唉聲嘆氣。

溫呈鈞：【我怎麽都不知道你們有事？】

溫呈禮：【自由，大哥。】

溫呈鈞：【你跟我說這個？你是長輩哎？】

溫呈禮：【以後不是了，再說，沒有緣關系的長輩，可以不算長輩。】

溫呈禮：【大哥不用擔心，我追到的老婆，會好好待的。】

溫呈鈞差點被氣到，他擔心嗎？他不擔心！

自家人了解自家人，溫呈禮是什麽格他最清楚，一旦選擇結婚，即便是沒有，也會相敬如賓。

如果有，那必然是忠。

溫呈鈞：【我早準備回國後收養從唯為兒。】

溫呈禮理解，不過他先行一步，只能對大哥說抱歉了，他看了眼低頭打字的祝從唯。

回複溫呈鈞：【大哥，還好你慢了。】

溫呈鈞：【？】

有這麽說話的嗎？太炫耀了太得意了！

溫呈鈞又回複祝從唯，問溫呈禮有沒有故意借著份親近勾引。

祝從唯被他逗樂，彎，解釋：【沒有，您想多了……嗯，我們是水到渠結婚的。】

溫呈鈞：【這才多久？】

祝從唯想了想，找了個借口：【現在年輕人都流行閃婚嘛……以後不合適再離就是。】

溫呈鈞也被回應驚了。

原來這姑娘還有這樣的想法，不過結都結了，他作為離過婚的人，還是希能好好過一輩子的。

就是有點郁悶。

書看他一早上都低氣，問：“老板，溫董結婚不是喜事嗎，您怎麽不高興？”

“我哪兒不高興。”溫呈鈞咬牙切齒：“我高興得很，我要提前回國恭喜他。”

溫呈禮說他追的，他怎麽不知道弟弟一心就直接把人拐去結婚了，這麽迅速的。

祝從唯問：“應該不會有問題吧？”

溫呈禮將手機息屏，笑了笑：“問題不大。”

婚事塵埃落定，大哥回來也最多不過是吵兩句而已，實屬正常。

-

回到溫園時間還早。

早在上午，溫呈禮就通知過家裏人，他們今晚會住到一起，所以今天傭人在收拾整理。

羅瑞芝坐在茶廳裏喝茶，看到他們一起回來，眉開眼笑。

笑瞇瞇道：“呈禮那他讓人培育了不花，花開時節很是香，你去住了肯定會喜歡的，對了，你有進去看過嗎，他一個人住了這麽多年，構造都是老古板，你要是不適應，可以改。”

祝從唯搖頭：“不用改的。”

那晚去看比現在居住的小樓大的多，空間風景都很好，雖然因為天太晚，沒有完全看全。

羅瑞芝掏出來一個紅包，“昨天晚上人多，現在只有你倆，喏，拿著，這是的心意。”

祝從唯著紅包，這是改口費？

老太太說：“放錢放不了多，這裏面是一張卡，以後你想買什麽可以用，不用管呈禮。”

“……”

溫呈禮坐在對面飲茶，“，我聽得見。”

羅瑞芝：“那你就當沒聽見。”

溫呈禮放下瓷杯，一字一頓，“您說我壞話，我總要解釋，我還不至于克扣我妻子的消費。”

祝從唯聽到妻子二字，瞥了一眼，看他孫倆爭鋒相對，默默收下紅包。

廳堂裏溫馨一片，夏珺遲來一步，眼力好，一眼發現兩個人之間的氛圍有變化。

老太太視力不佳，可看得清。

溫呈禮臉上蹭了點不明顯的，不知是蹭到了哪裏，但這種十有八九是生上的。

夏珺瞥了眼祝從唯，沒看出哪兒不對勁。

下午溫園忙碌起來，不需要他們兩個主人出面，他們會一應準備好房間用品。

溫園地大，但青石徑居多，真如景區園林那般，無法行車，人走為景，所以搬起家來比較麻煩。

中途祝從唯進去看過，他們改了一些外室家的擺放位置，不過室沒有大改。

畢竟是兩個人住，東西都要雙人的，甚至還是款，一眼就能看出是一對。

祝從唯這時候才有種真的要和一個男人住一起的真實。

晚飯過後，夏珺拉著去院子外散步消食。

“你們住到一起。”心中有擔憂，“要是遇到什麽事，一定要跟我說。”

“我知道。”祝從唯比樂觀，“在您眼皮子底下，您還怕會發生什麽啊？”

夏珺搖搖頭，低聲：“那誰知道呢，我們才是最親的，他們都是一家人，婚姻是最不可靠的。”

祝從唯抿了抿：“但是珺姨，因為結婚和合約結婚，後者或許會更可靠。”

本就沒有，何來鬧翻。

夏珺一想也是，“這倒是。”

就是以後未知。

夏珺忽然問：“今天你們回來路上，有分開嗎？”

祝從唯不知道怎麽這麽問：“沒有，怎麽了？”

夏珺搖頭，“沒什麽，就是問問。”

這麽看，估計溫呈禮是蹭到哪裏了，還想不到他們的合約有未公開的容。

兩個人在園子裏走了許久，已經離主園很遠，夏珺卻在此時接到了和老公的視頻通話。

今晚溫呈鈞肯定要和吐槽溫呈禮截胡的事。

“我們回去吧？”

“我在這吹吹風，您先回去吧。”

祝從唯指了指觀景亭，園林裏燈都亮著，秋後也沒有蟬鳴，寂靜無聲，很是清靜。

溫園也不存在危險，夏珺說：“行，你也不要在外面待太久，小心著涼。”

“知道啦。”

觀景亭的桌上還有放著的魚食盒子，裏面還殘留一點，祝從唯隨手撒到池塘裏，很快有錦鯉過來搶食。

範竹忽然發來消息：【師姐，你睡了沒呀？】

祝從唯回複：【我還在散步，怎麽了？】

範竹：【我剛看到一個好好看的片，主角是挪威的，咳咳，你要欣賞國外純粹藝嗎？】

……

祝從唯明白的深意：【我暫時還是不欣賞了。】

和範竹認識這麽久，片沒看過，但小說看了不，主要是範竹經常看到興頭，就截圖給。

但真人，可能敬謝不敏。

主要是平時工作到的逝者太多，導致對人構造都很清楚。

範竹：【好吧。】

範竹：【師姐，我問一下，你老公那方面技怎麽樣啊？】

祝從唯臉紅。

哪兒知道溫呈禮技怎麽樣，今天倒是知道他接吻的技很好。

祝從唯回複：【我們今晚才搬到一起住。】

一句話令對面心激。

範竹：【什麽！】

範竹：【那今晚豈不是也算新婚夜？】

祝從唯知道想歪：【今晚不會的！】

範竹：【不會吧，有這麽個大人躺在我邊，又是剛結婚，那姐夫豈不是禽不如？】

祝從唯：【你可以用紳士形容。】

範竹：【那我可紳士不了，我和男朋友剛同居的時候，我們倆都想對對方手腳。】

祝從唯心思一，打探：【你們那時候怎麽適應的？】

範竹發來語音：“師姐你方便聽不，不方便聽到這裏就掐斷，方便就繼續聽——我們那時候第一晚，他裝紳士，我裝清純，他洗完澡後不穿上出來，我就知道這男在勾引我，笑死，我就故意裝害，不懂doi，把他憋死。等他失躺下關燈後，我才故意靠近他蹭他，小樣，拿得死死的，一下子就忍不住了，跟狗啃一樣親我。”

“……”

祝從唯聽得大開眼界。

範竹：【你老公肯定也不聲勾引你。】

祝從唯覺得溫呈禮應該不會。

範竹不打算多打擾二人“新婚夜”，快速借口看片溜走，臨走前還不忘傳授經驗。

被這麽一說，自己和溫呈禮本來純潔的同居關系都變得有點不純潔了。

祝從唯拍了拍臉，準備回去。

結果一站起來，看到四通八達的長廊與小徑，頓時陷沉思，哪條路才是通向住宅區的？

本來夜晚在這樣的中式園林裏就繞，祝從唯和夏珺一起，也沒怎麽看路。

循著零星的記憶，順著右邊走，穿過一個海棠門，通向的卻是新的園子。

祝從唯嘆了口氣，給溫呈禮發消息：【我好像在你家園子裏迷路了。】

幾秒後，電話打來。

那頭男人嗓音溫和：“你在什麽地方，周圍有什麽？”

祝從唯打量四周，“院子裏有芙蓉，其他的都差不多，海棠門上面牌匾寫夕照兩個字。”

只這麽一說，溫呈禮便告訴。

“在那裏等我。”

這裏大概是遠離住宅區，所以沒有什麽人氣，本就是古式，夜下還是有些瘆人的。

祝從唯又在殯儀館工作，腦子裏都想了好幾部當初剛工作時為了壯膽看的恐怖片。

直到腳步聲臨近。

驀地轉頭，看見頎長拔的影從海棠門外走進，眼神撂在坐走廊上的。

祝從唯松口氣，“你家太大了。”

溫呈禮環視一圈，漫不經意：“是有點。”

這還只是在主園，若是加上幾個次園，就是家裏人如果不認路，都有可能分不清。

他輕描淡寫道：“明天讓他們做個路牌。”

祝從唯心裏啊了聲，想到了景區裏的指示牌——真做了，溫園就了“私人景區”。

“用不著吧。”

“用得著。”

溫呈禮看，“不便利的宅子不適合居住。”

祝從唯不再幹涉，反正做路牌，對而言是方便的，只是沒想到由頭會是因而起。

只是迷個路，他就有所行。

-

溫呈禮直接帶著回了他的院子。

臨到門口，祝從唯才開始産生張，默不作聲地和他一起進了宅樓。

臥室裏變了又沒變。

還沒來得及看自己被搬過來的東西，率先看到了床上大紅的喜被，紅得隔著屏風都足夠看清。

察覺的目，溫呈禮表從容：“長輩讓換的，為了喜慶和吉利。”

祝從唯呼出一口氣。

好吧，總不能換了，一床喜被而已，關了燈都一樣。

溫呈禮轉了話題：“時間不早了，你先洗漱？”

祝從唯後知後覺地嗯了聲，看他離開了臥室，不知道去哪裏，估計等洗漱完才回來吧。

走了正好，一個人自在。

臥室裏多了個古典的梳妝臺，擺放著溫家給準備的東西，用不用是其次，有是必須的。

浴室裏也放了的洗漱用品，本來不多，但和溫呈禮簡潔的東西一對比，倒像是侵占了他的區域。

發現了剃須用的刀片，和相應的用品。

祝從唯有點意外，溫呈禮竟然是手剃須。

從帽間找到自己的，拿到睡時才記起，沒買新的睡。

當初來溫園借住，沒想著住多久，所以服帶的不多，也都是夏末初秋穿的，不說清涼，但也不厚。

還好這不是款式，否則看起來像是故意引他。

祝從唯漱了口，又將換下的服全都放到髒簍裏，這才拿手機給溫呈禮發消息。

【我好了。】

本以為他可能去了別的地方，回來要幾分鐘，結果還沒等走到屏風後，臥室門已經打開。

祝從唯有點愣神。

溫呈禮目已經落在上，凝視兩秒。

白睡寬松墜落，不顯腰，都在袍底下，唯獨前蕾勾勒的地方微聳起，擺下出一截細白的小。

和上次穿的不一樣。

祝從唯立刻指了指裏面，語速很快：“你可以去洗漱了，我上床了。”

溫呈禮挪開目，“好。”

-

看祝從唯穿著拖鞋往屏風後，頗有躲避他的意思，溫呈禮一哂，進了浴室。

甫一進，他就敏銳地察覺到不同，空氣雖然一直在換氣，窗也開著，但濃郁的香味還依稀殘留。

是他不會用的香。

瓷磚與木頭都沾著水汽，溫呈禮在原地站了幾秒，隨後越靠近裏間，香味無孔不，顯然整理過，周圍不。

他餘不經意路過髒簍。

這次進他區域範圍裏的不止是小狗無意帶來的長發。

白日裏穿的裳在裏頭，也許是主人沒有太在意，以至于微微從裳裏鑽出一小部分。

溫呈禮無端想起今晚的睡。

也是蕾。

-

祝從唯現在也睡不著，坐在床邊打量四周，拉開床頭櫃，想看裏面有什麽。

這床頭櫃不知道是什麽木頭打的，還有些沉，拉開後，裏面擺放了堆疊一起的盒子。

祝從唯乍一眼沒看出來是什麽。

等到拉出一半屜，目停留住，看到外包裝上大大的“超薄”倆字，頓時如燙手山芋。

這該不會是溫呈禮準備的吧？才住到一起連這都備著了？

心事重重，熱燥起來，將屜合上，裝作無事發生般鑽進被窩裏。

不知過了多久，浴室門被推開。

祝從唯在床上側臉看外面，距離不遠，隔著紗繡的屏風，他高大的形一覽無餘。

溫呈禮在頭發。

他穿的是浴袍，但轉時，能看到浴袍領口并不高，咧開在膛下點。

不是浴巾，祝從唯想起範竹的話。

雖然也了，但他在屏風外，不是故意勾引，只是他本來就習慣這樣。

沒等繼續發散思維，正主已經換下浴袍，從屏風外走進室。

溫呈禮朝床上的人去，睡在最裏面，整個人只有腦袋在外面，也不怕熱。

“這麽冷？”他明知故問。

“……有一點點。”祝從唯胡說八道。

溫呈禮挑眉，將窗戶關上，反正房間裏有換氣，不用擔心空氣問題。

他關了大燈，只留床頭的一盞，昏昏沉沉的燈本是暖黃，這會兒因大紅的喜被，周圍都變得紅了許多。

“你睡外面。”

“行。”

溫呈禮坐到床邊，祝從唯覷著他的後背。

他穿的也是家居服，薄薄的，能看得出來寬肩窄腰，吹幹的頭發不像往常一樣，有些淩，濃的黑。

忽然，燈關了。

房間一瞬間陷黑暗，祝從唯眼前驀地失去視野，只聽到旁靜，他掀開被子躺下。

其餘的忽然清晰起來。

原本寬廣的床上忽然多了一個人，其實是非常明顯的，更不要提，他帶進被窩裏的熱度。

又好像回到了下午，車他們靠得那麽近，也是對方的呼吸聲都聽得清。

祝從唯睜著眼看床頂。

方才溫呈禮關燈前點燃了香爐裏的香，此時還沒有散開至各，聞到的還是雙方沐浴的味道。

他們之間隔了一點距離。

導致被子中間空出一部分，空氣都能鑽進去。

祝從唯想起床頭櫃裏的東西，猶豫許久，還是開口詢問：“溫呈禮？”

“怎麽了？”他回應的聲音就在旁。

祝從唯組織語言：“我知道你可能需要某些事，但是這件事我們還沒有討論過，準備得太早了，真的有點過分……”

語氣很輕，又難掩嗔怪。

比邊若有若無的淡香還要吸引人。

溫呈禮側過，雖無視野，卻準確無誤地面對的側臉，問：“我又哪裏過分了？”

又。

他一定是故意提起下午的事，還知道他自己過分。

祝從唯翻，反問：“你難道不知道？”

適應黑暗後，對上他幽深的視線。

“我應該不知道。”溫呈禮聽出點意思，盯著，“不如溫太太直接公布我的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