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快馬加鞭,急行了一日,等到傍晚時分,已經到了谷縣。
回到家中,眾人各自休息。
第二天中午,西門慶剛剛轉醒,潘金蓮就推門進來,“老爺,鄰居花子虛差人來,說要請您去家里吃飯。”
聞聽此言,西門慶立刻坐了起來。
李瓶兒被休,他正打算找花子虛說這件事兒呢。
“告訴他,我這就去。”西門慶說道。
潘金蓮答應一聲,轉而去。
西門慶穿上服,拿了折扇,慢吞吞出了門。
來到隔壁,此刻十個酒朋友,已經全到了。
見西門慶邁著方步進了院子,其他九人連忙起相迎。
“大哥來了,今日的酒,喝的一定香甜。”謝希大拍了一句馬屁。
應伯爵也搶著說道,“大哥這幾日紅滿面,想必是喜事將近。”
停住腳步,西門慶反問道,“你倒是說說看,我又何喜事?”
這個混賬東西!
除了搬弄是非,混吃混喝之外,別無所長。
西門慶早已經對他厭煩的很。
“楊宗錫病加重,一日不如一日,他家中娘子艷無雙,唯有大哥配得上,只等這楊宗錫一咽氣,咱們就請王婆替大哥說。”應伯爵滿臉猥瑣地笑道,“兄弟們只等著吃喜酒便是。”
上一次,他提到了楊宗錫,他把應伯爵罵了一頓。沒想到這廝今日又提到此人。
這楊宗錫究竟是誰。
的娘子又是誰呢?
一陣爽朗的笑聲響起,接著一個人扭著水蛇腰,徑直來到西門慶的面前,“大人幾日不見,越發的風流瀟灑了。”
西門慶瞥了一眼面前的春花,不暗暗皺眉。
鬼迷心竅的花子虛,為了一個水楊花,千人騎乘,萬人縱橫的下賤人,竟然休了賢妻!
除了活好之外,還有哪一點比得上李瓶兒?
微微點了一下頭,西門慶徑直走進廳堂,此刻早已經擺上了著酒席,只等西門慶到來呢。
花子虛坐在主位上,西門慶坐在客位上,其他人也按照份各自落座。
春花發揮自己業務優勢,手著一條手絹,給眾人添茶倒酒,好不風。
酒過三巡之后,西門慶放下酒杯,“花賢弟,我有良言相勸,希賢弟且聽一二。”
花子虛連忙擺出一副虛心請教的姿態來,“西門大哥但講無妨。”
“我聽說,你把家中的賢妻休了?”西門慶問道。
花子虛一怔。
他萬萬沒有想到,西門慶居然會提到此事。
“那人不知好歹,我只是納一房妾而已,卻百般阻攔,讓人好生懊惱,一氣之下,我便休了。”
花子虛這不要臉的東西,寫休書容易,卻葬送了李瓶兒的一生!
遇人不淑,貽誤終生!
西門慶氣不過。
啪。
將筷子拍在桌子上。
“即使你納妾,也要和弟妹慢慢商議。”
“上一次,你打得皮開綻,這一次又直接休掉,如此不仁不義,如何令人信服!”
“對待賢妻尚且如此,我與你做兄弟,也做得十分忐忑!”
說著,他憤然起,邁步向門口走去。
花子虛萬萬沒有想到,西門慶會因此事,會和他翻臉!
他冷著一張臉,尷尬無比。
這十個人中,只有西門慶對他最好,前幾日還幫他打跑了上門討債的人。
恩,他不敢忘。
只是,當著眾兄弟的面,西門慶如此喝罵他,讓他十分下不來臺。
想要挽留,可是話到邊,又說不出口。
其他眾兄弟,也全都滿臉的詫異,全都不解,花子虛休妻,和西門慶到底有什麼關系。
“兄長且慢。”謝希大第一個跳出來,他快走兩步,拉住西門慶的胳膊,“兄長有話慢慢說,不要傷了兄弟們的。”
西門慶只是停住腳步,著院外,一言不發。
今日,如果花子虛不聽自己所言,那麼便借此機會,和這群烏合之眾徹底割袍斷義,來個了斷。
從今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邊,江湖路遠,不必再見!
心中打定了主意,臉也就越發的難看起來。
眾人聞聽此言,也紛紛跟著勸解:
“大哥教訓兄弟,自然是為了我們好。”
“兄長一番苦心,我們要領才是。”
“花賢弟,快給大哥賠罪。”
眾人紛紛將矛頭對準了花子虛,在眾人力下,他不得不走到西門慶面前。
“大哥教訓的是,我收回休書便是。”
沉默幾秒,又道,“只是不知道,這李瓶兒去了什麼地方,我該去何尋找。”
西門慶聞言,臉上緩和了一些。
他輕輕搖了搖紙扇,平靜地說道,“弟妹在我的老宅中,晚些時候,你便把他接回來罷。”
眾人聞聽此言,紛紛贊嘆西門慶仗義。
在眾人簇擁之下,西門慶重新落座。
“花賢弟,把你的休書撕掉,這事兒只當不曾發生過。”西門慶說道。
花子虛立刻取出了休書,當著眾人的面,撕了個碎。
眾人再次舉杯暢飲,一直喝倒金烏西陲,十個人已經全都有了醉意。
“我乏了,先回家睡了。”西門慶說著,起回家。
春花見狀,立刻走上來攙扶。
在古代,講究個男授不親。
但是而作為專業人士,春花卻不顧及這些。
花子虛醉眼惺忪地看著這一幕,對西門慶的怨恨,瞬間釋然了。花樓中的人,終究是難改本的。
這種人怎麼能當正妻呢?
看來西門大哥說的是,不應該休了李瓶兒!
西門大哥用心良苦,日后我還要報答他一番才是。
啷啷蹌蹌出了花子虛家,西門慶推開了春花,“你且回去,我自己能走。”
然而,春花瞅瞅左右無人,低聲說道,“大人有空來串門呀,奴家一定好生招待你,包準把大人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西門慶忍不住呵斥道,“你既然已經贖,自當做個良家婦人,切不可勾三搭四,敗壞了花家的門風……。”
話還未說完,忽然幾匹快馬奔騰而來。
幾個穿服的衙役,跳下馬來,徑直來到西門慶的面前。
西門慶心里咯噔一下,看來花五之事,已然事發了!
他想逃,可是剛剛酒醉之后,雙宛如灌了鉛一般,本不聽使喚。
完了!
我西門慶今日必死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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