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行琛斂回目，嗓音漠然，“不認識。”

找上門，他就要給臺階嗎？不可能。

男人冷漠的氣息蔓延，直擊姜黎黎臉頰。

‘不認識’三個字，將的心砸爛泥。

咬了咬，迫自己清醒一些，已經進來，總不能再出去。

能來這餐廳吃飯的非富即貴，若鬧出靜惹了其他客人注意，會影響到餐廳的名聲。

拎著擺的指尖泛白，到底還是深吸一口氣朝鋼琴走過去。

他們點的是著名鋼琴曲【卡農】。

歌詞代表著男人對人的欣賞和。

姜黎黎盯著那曲子看了很久，才開始手。

不清楚這首曲子是誰點的。

但外國男人不斷調侃，“傅總，你能有林副總這樣的中豪杰在邊，可真是撿到寶了！”

“確實，很優秀。”傅行琛角含笑，毫不吝嗇地夸贊著林夕然。

林夕然落落大方，笑道，“我剛行時可沒有這麼優秀，都是行琛親自調教得好。”

曲子前奏音量低，悅耳的音樂并不能遮掩住他們談。

姜黎黎能背過曲譜，所以全程不需要看琴譜。

目不自覺地落在餐桌幾人上。

傅行琛朝林夕然傾斜著而坐，手搭在林夕然后的椅子背上。

林夕然時不時跟外國男人談，用流利的英文談著合作的事。

還時不時回過頭跟傅行琛小聲說兩句什麼。

姜黎黎聽得懂英文，可聽不懂他們工作上的專業語。

而傅行琛與林夕然十分默契，默契到有時只需一個眼神，就知道彼此想表達的意思。

他們游刃有余地應對外國男人。

短短五分鐘，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

一曲結束，手上的作停下，琴音回繞，桌前幾人的談聲漸漸變得清晰起來。

“兩位真是天作之合！”外國男人在這次的合作上沒討到好。

但他心甘愿，對傅行琛與林夕然贊不絕口。

一句天作之合，說得傅行琛眉頭不自覺蹙起。

但，對方是外國人，不通國語言，并不知這詞形容他們并不合適。

沒必要解釋。

林夕然粲然一笑，“麥先生過獎了。”

姜黎黎扯角，目從傅行琛上收回。

許是傅行琛覺得丟人，除進門那一眼后，他都沒再看一眼。

生怕多看一眼，旁人就能知道，是他老婆，會給他丟人。

雖說這架鋼琴蘇允柚寶貝的很，一般鋼琴師不給。

可在這些有錢人眼里看來，他們不過是消遣娛樂的下等人，是服務他們的。

該走了，可不知為何，姜黎黎怔愣的看著吞云吐霧的傅行琛，遲遲沒有站起來。

直到林夕然起，拿著錢包朝走過來。

薄薄的一沓百元大鈔，目測上千，被林夕然送到跟前。

“彈得不錯，算是我跟我男朋友給你的小費。”

林夕然的聲音很低。

男朋友，小費。

姜黎黎的心間刺痛，看向林夕然。

人看似平靜的眸底帶著得意。

想，林夕然是認識的，并且發給視頻的陌生號碼，極有可能跟林夕然有關。

能容忍傅行琛這般冷漠的對待，卻無法忍林夕然暗的挑釁。

姜黎黎了，正說什麼時——

“還不走，等什麼？”傅行琛不虞的嗓音傳來。

他帶著警示般的目看向。

若真識趣，就不該來這種地方堵他，乖乖回家認個錯就好。

那眼神落姜黎黎眼中，姜黎黎心頭微，接過林夕然遞來的錢，起離開。

林夕然的底氣，是傅行琛給的，斗不過。

沒必要為了賭一口氣，讓自己更加難堪，有錢拿，何樂而不為呢？

回到大廳繼續演奏，直至十點鐘才收工。

蘇允柚去開車，換下來服到門口等著。

初秋的夜晚微涼，雙手揣兜拉服，目視前方蕭條的街道。

傅行琛從后走過來，與齊平停下，掏出一支煙，咬在里。

他斜睨著，“以后別到這種地方來找我，有事回家說。”

姜黎黎側目，旁的男人比高出一個頭，頭頂燈打下來將他鍍了一層金芒。

他姣好的五線條優，咬著煙時下顎線條清晰。

慵懶又矜貴的氣息朝姜黎黎撲來，撞得有些麻木的心一瞬間像活過來那般。

可越是活過來，就越能覺到疼。

或許是在他眼里太卑微，他才這麼篤定到這兒來，是為了他？

“你誤會了，我是來幫柚子忙的。”

朝旁邊挪了挪，跟他保持著距離。

可真！傅行琛目鷙，薄里溢出霧氣。

“不論為什麼都不許到這兒來，給我丟人！”

“我們是婚，沒有人知道我是傅太太，你要是實在介意，明天就去領離婚證。”

姜黎黎被他的冷言冷語刺得心里發痛。

蕭條的夜晚，曾經做著最親事的夫妻兩個之間，彌漫著劍拔弩張的氣息。

傅行琛驀地哂笑，舌尖抵著腮幫玩味道，“跟我玩兒擒故縱？我不吃這一套，有你哭的那天！”

姜黎黎別過頭，生怕他看到漸漸紅了的眼眶。

他后，麥先生走出來。

“傅總，希我們合作愉快。”

他斂起獨屬于姜黎黎的諷刺表，看向麥先生時目含笑。

“合作愉快，您可以在國多留幾天，讓夕然帶您到逛逛。”

麥先生大笑，“我可不敢跟傅總搶人，還是留給您吧！”

林夕然開了車過來，下車走上臺階，站在傅行琛側，卻是跟麥先生說。

“麥先生，我送您去酒店休息。”

麥先生寵若驚，“是我的榮幸，謝謝林副總！”

傅行琛朝林夕然微微傾，大掌扶在腰間代了句‘注意安全’。

林夕然頷首，帶著麥先生離開。

沒再看姜黎黎一眼。

像是沒認出換了服的姜黎黎，又或者是故意裝不認識的。

姜黎黎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抿了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