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抵達工作室時，柳末正和小杜嘀嘀咕咕說著些什麼。

邊取掉背包邊問：“不是說十點，怎麼來這麼早？”

柳末撇撇，撒道：“嗯，想你了想早點見到你。結果大攝影師還姍姍來遲。”

宇宙了的頭，皮笑不笑道：“我也是。”

“切，一個多月沒見就這態度？”

柳末和宇宙相識時，一個是初出茅廬的攝影師，一個是不得志的平面模特。在一次拍攝期間偶遇后發現非常投緣，就這樣互相鼓勵互相扶持走過了最難的時間。

宇宙知道在看玩笑，催促道：“別鬧了，去換服上妝。”

柳末沖小杜使了個眼，后者立刻悄悄溜走了。

宇宙一臉費解，搞不懂這倆人神神在干什麼。

柳末拉住道：“你先坐下，有事問你。”

“什麼事？”

“分手了？”

“嗯。”

柳末一拍大，無比開心地說：“恭喜！我早就看柯昊不順眼了！”

宇宙見一副喜滋滋的樣子，也覺得好笑：“知道你看他不順眼，實不相瞞我看他也不順眼。”

柳末撇：“你這純屬馬后炮。上學的時候喜歡到天上地下，那會怎麼就能看順眼了呢？”

“年無知，好吧！”

“確實是。”柳末狠狠點頭，隨即又出一抹不懷好意的笑。

宇宙立刻瞇起了眼睛，畢竟每次柳末這副表就是在憋壞。

果然。

“聽說——你認識了一個藏族的帥弟弟，多帥？”

宇宙立刻扭頭去找小杜，后者見看過來立刻到了立柜后面，顯然是做賊心虛。

柳末佯裝生氣，督促道：“關系淡了是不是？為什麼不告訴我？”

宇宙哭笑不得，“也沒什麼說的，就是一個偶然認識的藏族男孩幫了我們很多忙。”

“人家邀請你回家吃飯、專程帶你去看日照金山，甚至走的時候追到停車場了，明顯不簡單啊！”

宇宙沒想到小杜這麼快，連這些細節都告訴了柳末。

不過，還是大大方方地承認了。

“是啊，但不會有什麼后續，也就沒必要賦予過多意義。”

“也是，長環境經歷都不一樣.....”柳末頗有些可惜。

嘆了口氣，又搖了搖頭，大手一揮道：“沒事，既然分手了，那姐就給你介紹。”

“大可不必。”宇宙豎起手掌表示拒絕，“你先解決你的問題再來幫扶我，好吧！”

聞言，柳末撐著下頗有些惆悵地說：“我吧......見過的男人越多，就對男人越沒興趣。”

“也是。這年頭，找到一個正常人都難。”

“哎哎哎——你27歲了就談過一段，你沒有話語權。”

“.....行吧。”宇宙沖亮出手表，“所以，大模特，還拍嗎？”

“拍拍拍，這就去換服。”

柳末起，走過宇宙后時趁其不備狠狠給了一個栗。

宇宙捂著頭，疼得齜牙：“喂！”

“讓你不告訴我，懲罰！”

柳末在宇宙的“怒視”中施施然上了樓。

別看日常總是拌，畢竟是多年搭檔的經驗，兩人工作起來是格外默契。

全程都是小杜舉著vlog相機對著宇宙，宇宙邊拍邊進行授課，對細節的理解釋說明，所以拍攝時長會比平時久很多。

拍完室外后，宇宙示意小杜暫停。

“先吃飯吧，吃完拍室。”

在秋日中午，大家聚在一起吃麻辣米線，說說笑笑間頗為輕松。

喆子邊吸米線邊對宇宙說：“老板，老劉到底什麼時候回來啊？想他！”

“噫——”沒等宇宙開口，小杜先格外嫌棄地吐槽，“你這麼說話好娘哦！”

“我就娘，怎麼了！”

喆子邊說，邊翹起蘭花指將頭發別到耳后，表也是格外。眾人紛紛移開視線，實在不想因為他的表演影響胃口。

笑過之后，宇宙答道：“最遲下周末。”

小杜忽然想起了一件事，笑咪咪地問：“哎對了老板，線上攝影展已經開展了，你沒看看評價？”

對此宇宙格外淡然：“現在是匿名階段，不急。等結果出來再看也不遲。”

“線上攝影展？”柳末疑地問。

見柳末對此完全不了解，小杜主答疑解。

“平臺舉辦的匿名展覽，由網友和專業老師評分，按照一定權重給最后分數。結果出來之后，前臺才會公開攝影師的信息，力求最公平。”

柳末了然，好奇道：“你用的什麼作品參展？我瞅瞅？”

小杜立刻就說：“老板用——”

然而話還沒說完，就被宇宙一記眼刀嚇得閉上。

宇宙認真地說：“匿名就是匿名，等主辦方公開你就知道了。”

“切！”

柳末滿含怨言地看了一眼，然后兀自掏出手機不知道在做什麼。

還好，大家都習慣了倆的相模式，也不覺得奇怪。

宇宙囑咐道：“還有兩組室，妝要變一下。一會吃完就開始改，小杜你盯著，細節一定要注意。”

“好的，老板。”

小杜吃掉最后一口米線，了就起去安排下午的工作。

宇宙見柳末黏在板凳上毫沒有起的意思，用關節扣了扣桌子催促道：“哎，你也去。該化妝了。”

誰料，柳末粲然一笑，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樣。

直起，將手機亮給宇宙看。

屏幕上赫然是攝影展的方界面，正中間就是漫天白雪中那個絳紅的背影。

柳末見神一變，得意地笑著說：“是這張沒錯吧？這個背影，屬于那個藏族弟弟，對吧？”

畢竟是這麼多年的關系，宇宙拍攝的風格、喜歡的視角柳末比誰都清楚，更何況大雪和藏袍太有指向，認不出來才有鬼。

宇宙失笑：“是，很厲害啊柳大！”

“那是！”

柳末皺了皺鼻子收起手機，正道：“你喜歡他。”

宇宙一愣：“嗯？”

柳末抱起雙臂，敲了敲手機，又看向宇宙。

“這張照片證實了我的猜想。你喜歡這個藏族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