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佳奉旨陪逛，兩人雖然并排，但中間還能塞進一個半人。

做賊心虛，總怕沒人的時候，程進會突然提到昨晚的事。

可四十分鐘下來，程進只字未提，像是跟羅佳只有過一面之緣。

那次穿著服。

結束時程進禮貌又客氣：“謝謝你帶我轉了這麼久，快去忙吧，希沒有耽誤你太多工作。”

羅佳：“歡迎您程主任，以后工作上的問題，您多提點。”

程進勾：“在這兒你是前輩，以后還要你多多關照。”

羅佳不確定程進這句算不算調侃，畢竟從來沒有主任讓護士關照的。

更何況他長著一張不太讓患者放心的臉，都不是帥氣，而是氣。

正因為這樣，羅佳昨晚才一眼認定他是玩咖，誰能想到他是醫生，還是骨科大神。

心里想一套，羅佳臉上演一套，微笑，點頭，目送。

看著程進離開的背影，羅佳心緒不寧。

完全看不出程進的真實想法，是沒認出？還是跟想的一樣，炮友變同事，多一事不如一事？

可要是后者，他為什麼還要多此一舉，提地安路車禍的事？

羅佳站在原地，有人從后走過，沒停留。

是顧伯寧。

羅佳下意識眉頭一蹙，如果在醫院看見程進是報應，那看見顧伯寧，就是晦氣。

真是上輩子造了什麼孽，倆炮友都是同事。

回到護士站，羅佳立馬被一群護士圍住，意料之中，都是問程進的。

“程主任有朋友嗎？”

羅佳：“你覺得就麼會兒功夫，我倆已經到可以細數家常了？”

“程主任來咱們醫院任職，是一直還是暫時？”

羅佳：“我建議你上樓問主任。”

“我看到顧主任和程主任打招呼，他們是朋友嗎？”

這個問題，羅佳還真知道答案。

但說：“我不知道。”

“那你跟程主任一起這麼久，都聊什麼了？”

羅佳：“跟他說科里都有哪個生單。”

“真的假的？”

羅佳提了口氣，轉離開。

長寧是三班倒，護士上三個白班，一個晚班一個夜班，休息兩天。

跟公立醫院的規定，每個護士都得這麼班不同，長寧可以自主選擇上哪個時段。

因為錢都一樣，沒人喜歡晚24點到早8點的大夜班，羅佳上了一天白班后，主申請上夜班，理由只有一個。

顧伯寧升了副主任，每個月只有一天值夜班。

既然做不到不見，那就爭取見。

可羅佳的行為無意間刺激到跟一起競爭護士長的其他同事，另幾人私下快把諷上天。

“跟這兒卷誰呢？除了耗子我還沒見過誰這麼上夜班的。”

“這點心眼兒都在臉上寫著了，擺明了做給主任看的嘛。”

“太惡心了，明知我懷著孕不能熬夜。”

“我兒子也才一歲，故意兌咱倆呢。”

“怪不得二十八九不找男朋友也不結婚，就是讓當上護士長又能怎麼樣？”

沒有不風的墻，這些話八九不離十，都能傳到羅佳耳朵里。

羅佳不在乎，結婚又能怎麼樣，親眼見到懷孕同事的老公跟個其他人從快捷酒店里出來。

有男朋友又能怎樣？

以為的男朋友，很有可能也是別人的男朋友。

媽的，共男友。

同事懷孕五個月，坐在羅佳邊，給老公打電話。

男人在電話里噓寒問暖。

羅佳甚至不用懷疑，男人現在肯定樂不思蜀，畢竟連不回家都不用找理由了。

面前呼閃亮，有病人按鈴。

同事視而不見，羅佳接通：“您好，請問需要什麼幫助嗎？”

“過來一趟。”

“好的，您稍等。”

羅佳快步趕往VIP病房，敲門進去。

部骨折的男人躺在床上：“我要上廁所，你扶我。”

羅佳：“我馬上我男同事過來。”

男人：“你不能做嗎？”

羅佳：“我只能扶您到洗手間門口，我怕您進去后不方便…”

男人：“你先扶我起來，不行你再喊人。”

羅佳上前，掀開毯子，剛就被原路蓋上。

男人上面穿得好好的，下面，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