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程硯南，許栩栩已經出追星般的眼神，兩眼都在放。

陸知嫻無奈地癟了癟。

程硯南的確材很好，力也好，尤其是折騰的時候。

至于宋承毅——

“不過聽說宋總對你的追求很猛啊！還在慈善拍賣會上為你豪擲千萬，這麼舍得給你氪金，其實也還不錯，就是攤上宋婉宜那麼個小姑子有點麻煩……”

許栩栩說的跟真事似的，居然還真替陸知嫻發愁起來。

陸知嫻在額頭上用力敲了一下，“別胡說八道的，我跟宋總什麼關系都沒有。”

宋承毅什麼份？可不覺得他會對自己心，無非就是一時興起罷了。

“跟宋總沒關系……”許栩栩咂著的這句話，眼睛一亮，“那就是跟程總有譜了？”

“懶得理你！”

陸知嫻用嫌棄掩飾心虛，推搡開許栩栩，拿過手上的包，隨后離開。

無論是程硯南還是宋承毅，陸知嫻都不曾妄想。

就像一只還算致的八音盒，被有錢人看中挑走，也只是因為短暫的新鮮。

等新鮮過后，會有新的八音盒取代，然后被丟棄在一旁，被忘。

……

回到水云臺時，天已經黑了。

意外的是，客廳里的燈亮著，程硯南竟然早早回了家。

見回來，程硯南隨手扔下手里的雜志，問道：“你今天回程家老宅了？都同你說了些什麼？”

陸知嫻心頭一，原來他這麼早回來，是怕在程老夫人面前胡說。

垂下眸，淡然開口：“硯哥放心，我懂得分寸，不會給你添麻煩。”

程硯南眉頭輕皺了一下，他自然清楚沒有懷疑，否則早就電話轟炸命令他回老宅了。

“老宅的傭人說，問你心里有沒有喜歡的人。”

陸知嫻驀然一怔，程硯南這是在試探嗎？

對視上程硯南的目，嚨發，心里沒來由的發慌。

故作鎮定地回答：“沒有。”

“什麼？”程硯南半瞇起眸子。

陸知嫻深吸了一口氣，再次重復道：“我沒有喜歡的人。”

話音剛落，的手腕一，猝不及防地被程硯南拉懷里。

他只穿了一件襯衫，單薄地讓陸知嫻能夠清楚覺到他上的熱度。

程硯南凝視著的雙眼，一字一句問道：“那我算什麼？”

近在咫尺的距離，以及他上散發出的氣息，讓陸知嫻有些昏了頭。

竟然覺得程硯南在求說出“喜歡他”。

可很快清醒，笑容刻意，“硯哥想聽什麼，我就說什麼。”

程硯南眼中閃過一危險，顯然他對這個答案并不滿意。

冷冷松開，起整理好襯衫，“我了，去做飯，算是彌補你上次涼掉的晚餐。”

“是。”陸知嫻沒有反抗，轉走進廚房，眼底劃過一抹自嘲。

和程硯南只不過是金錢關系而已，只是程硯南泄的工，他又怎麼可能會在乎的？

做好飯菜端上餐桌，程硯南卻并沒有吃幾口。

目無意落在的手臂上，白皙的皮上一道掐青的指印極為顯眼。

他沉聲問道：“胳膊是怎麼回事？”

陸知嫻低頭看過去，這才察覺。

應該是在宿舍被宋婉宜攔住時弄的，當時被糾纏地心煩，倒沒覺到什麼。

“回宿舍收拾東西時不小心磕了一下。”

敷衍地回答，只字未提宋婉宜。

宋婉宜到底是宋家的千金，并不想招惹宋家，自然也不會向程硯南告狀。

也并不覺得程硯南會因為這一點小傷去找宋家千金興師問罪。

而程硯南本不相信的回答，什麼角度也磕不到那個位置。

他輕哧了一聲，“上次看了懟你們班的那個同學不是霸氣的嗎？怎麼回到宿舍反而還能欺負了？”

被他輕易看穿，陸知嫻低垂下頭，避開視線，“沒有，就是不小心。”

不承認，程硯南也不再追問，冷沉著臉起離開了餐廳。

陸知嫻心頭一，他這是生氣了？

怪自己沒跟他說實話？

陸知嫻捉不他的心思，將碗里的飯吃，默默收起桌子。

端著盤子進了廚房，意外看到程硯南站在鍋旁。

陸知嫻驀然怔愣住，一頭霧水地眨了眨眼。

“硯哥。”小心翼翼地是我：“是我做的飯菜不合你口味？”

程硯南背對著沒言語，從鍋里撈出什麼用涼水沖著。

陸知嫻只當他還在生氣，也沒再問。

將盤子放進洗碗機，起時，手臂被拉扯住。

下一秒，手臂傷上一片溫熱。

程硯南手里握著一枚剝了殼的蛋，在泛青的地方滾著。

心里劃過一暖流，抬眸看向程硯南，他認真地盯著的傷，頭頂的燈讓他的周籠罩上一層暈，陸知嫻的心開始不控制地了兩拍。

長時間的靜默，陸知嫻輕聲打破尷尬：“硯哥，我自己來就行了。”

手要接，程硯南卻并沒有撒手的意思。

他低聲說道：“就算是程家的養，也勸半個程家人。在外該潑辣的時候就潑辣起來，程家人不能讓人欺負，丟人。”

明明是帶著幾分責備的話，可陸知嫻聽著卻格外舒服。

第一次有了一種被人撐腰的覺。

為了讓討程老夫人開心，為了讓盡快被程家人接，從小陸天就告訴要安分乖順，不能忤逆，不能給程家人惹麻煩。

這些年，這種思想在心里已經深固。

可今日卻有人告訴不必乖順，要去反抗，這讓陸知嫻心里難免生出一異樣的愫。

直到程硯南將那枚蛋扔進垃圾桶，陸知嫻才晃過神來。

由衷地激道：“謝謝硯哥。”

“我只是不想你再回到程家時被看到你傷。”

程硯南的話讓陸知嫻心里空了一下，在他離開廚房后，自嘲地笑了笑。

在期待什麼？

期待程硯南是真心在關心嗎？

未免想要得太多了些。

將腦子里的胡思想拋開，將被程硯南禍害狼藉的廚房收拾干凈。

陸知嫻同樣扮演好了一個傭人的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