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前因后果，領導也很生氣。

可這個結果，又是在意料之中的。

最終領導權衡利弊，拍板命令們第二天打道回府。

但就這樣算了嗎？

溫伽南不甘心。

這不止是他們公司突破的一次機會，更是第一次可以和梁聿修面對面的機會。

想證明可以做得很好。

可到底，事不是一個人說了算。

回棉城的機票定在第二天傍晚，一大早上溫伽南就接到程鶴的電話，詢問晚上有沒有時間一起吃個飯。

溫伽南拒絕了。

得知原委，程鶴意外：“那，中午呢？”

溫伽南想了想，答應了。

他們在上次相親的西餐廳見面。

溫伽南想，對程鶴無意的，既然要走了，那這次相親的事還是應該說清楚比較好。

兩人面對面而坐，強撐神，輕笑：“是伯父伯母又要你約我吧？”

程鶴抬眼看，老實講溫伽南這姑娘溫知，真誠又不失堅韌，出書香清白門第，長相更是中等偏上，在相親市場里是相當稀罕的存在。

父親又是他姑姑的同門師弟，知知底，所以程家這次不準程鶴任，一定要他跟溫伽南相看看。

程鶴笑而不語，溫伽南便知道了答案。

“今晚我就回家了，我會和我爸媽說清楚，我們可以當朋友。”

畢竟程鶴跟梁聿修是朋友，又是合伙人，溫伽南可不敢真的和他談，否則以后得多尷尬窒息。

但顯然，溫伽南想得太簡單了。

當晚落地棉城，回到家，溫父加班，母親譚芳剛做完第二天的備課工作，為溫伽南煮了一碗熱湯面。

溫伽南肚子空空，正想風卷殘云地用，被譚芳皺眉呵斥。

“孩子家，斯文點。”

溫伽南無奈，夾了一筷子，輕輕吹著。

譚芳這才滿意，坐在對面，撐著下頜問：“你跟小程怎麼樣？”

溫伽南正想等吃完再說這件事，不過問了，也如實回答。

預料之，譚芳眉頭豎起，轉瞬疾言厲起來。

“怎麼會不合適？連你爸爸都說那孩子不錯的，是不是你攛掇人家幫你一起欺騙長輩？我就說你從小到大太有主見就不是好事！”

“你自己說說，這些年讓我跟你爸了多心？當初讓你去讀金融，是希你畢業回來，我跟你爸在銀行幫你找好了工作，那麼面，你不要，最后連結婚離婚也沒問過我們的意思，溫伽南，我們到底是不是你的父母？”

溫伽南心力瘁，咀嚼到一半的面條，怎麼都咽不下去。

“當然是......”

“是這次你就聽我們的，如果你不希再看到你媽心臟病發進醫院，就老老實實跟小程接，順利的話，年底兩家就可以見個面，把婚事定下來。”

譚芳拿出對待學生那套對付溫伽南：“以前你年輕，你爸說讓你去闖，我們由著你鬧，現在你都要三十歲了，還有幾年可以蹉跎？我跟你爸那麼多親戚同學同事朋友，誰家孩子像你一樣讓父母心？老大不小了，自己好好想想吧！”

說完，兀自回房，留下溫伽南一臉生無可。

嗡嗡——

手機輕輕震，溫伽南有氣無力地拿起，看了一眼，線抿了會。

沒搭理。

父親溫紹儒回到家已經快十二點了，他是外科醫生，知道溫伽南出差回來，下了手臺就回趕。

一進門，就發現了家里的低氣。

他走到溫伽南房外，敲門后進去。

看見癱在沙發上的溫伽南，他臉上帶了意味深長的笑容：“又惹你媽生氣了？”

溫伽南嘆了口氣，長話短說地解釋。

溫紹儒這次站在妻子那邊：“之前那些人你不愿意，爸爸可以理解，但這次，小程那孩子我見過，我覺得他好。”

“你媽媽上年紀了，越來越不好，唯一的心愿就是你后半輩子有依靠。”

溫伽南不由想到譚芳兩次心臟病發，第一次是瞞著家里跟梁聿修領證，第二次，是二話沒說跟梁聿修離婚。

從結婚到離婚，整三年，溫紹儒和譚芳沒見過這個婿一面。

溫伽南自己都覺得可笑的，當初怎麼就鬼迷了心竅，眾叛親離也要跟他在一起。

第二天吃早飯的時候，譚芳的臉依舊不好看，直接把溫伽南當做明人。

盛了粥，溫伽南過去端，就繞開。

溫伽南無奈，在餐桌上答應，跟程鶴繼續接。

但這不是屈服。

只是覺得，混賬了那麼多年，是應該懂事一點了。

不過答應了，程鶴未必會答應，到時譚芳總沒話說。

“媽媽不會害你的，媽媽比任何人都希你幸福。”譚芳的臉立刻轉晴，拉著溫伽南的手。

溫伽南沒講話。

吃了早飯，去上班。

這次千里迢迢飛去燕城，項目沒談還被辱，溫伽南在早會上被頂頭領導批斗了一頓。

領導盯很久了，就因為半年前跟領導侄競爭客戶部組長的職位，把人侄走了，記恨到現在。

溫伽南只是冷冷看他一眼：“這次是我沒拿下項目，但憑心而論，哪怕領導你去，又有幾分把握？”

大老板走進會議室時，溫伽南的頂頭領導正梗著脖子，拍案罵人。

看到大老板，他頓時像頭烏：“韋總...”

大家都站了起來，韋明點點頭，示意大家坐下。

他是飛度公司老板，才剛三十，年輕英俊，典型的鉆石王老五，公司不人盯著老板娘的位置，但韋明只盯著溫伽南。

“這次的事我聽說了，意料之中，張經理，也不必苛責。”

他又看向溫伽南：“溫組長，你怎麼想？”

溫伽南抿：“我想再試試。”

還是不死心。

離開燕城之前聽程鶴說了，這次昆騰會采用招標的方式來定最后的合作方。

要到一個投標名額并不難，最后技不如人也認了。

但連試都沒試就被人否定，不太服氣。

“說得簡單，怎麼試？”領導開始溫伽南。

溫伽南懶得理他：“我跟昆騰的程總監算有點，要到一個投標名額，應該不難。”

“要到投標名額是一回事，能不能拿下項目，又是另一回事，照我說，反正都是拿不到的，何必做無用功。”

整個公司就溫伽南的頂頭領導不希拿下這個項目，因為溫伽南這兩年業績特別好，再往上升就是他那位置了。

“張經理，你是不是特不希我拿項目啊？怕我把你也走了？”

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心思，但被溫伽南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點破，他直接破防，放話只要溫伽南能拿下項目，經理的位置給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