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伽南愣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張得不上來氣，甚至沒勇氣點開那個小紅點。

陳玲和小江湊過來催，木木地點開。

“中標單位，棉城飛度廣告傳有限公司......”小江一字一句念了出來，念完才發現了什麼似的，尖一聲，握住溫伽南的肩膀瘋狂搖晃，“啊啊！南姐，中了！我們中了！”

陳玲也湊近確認了好幾遍：“沒錯，是我們！”

跟小江兩個人抓住對方的手狂歡，而溫伽南已經愣在那了，被欣喜砸暈了腦袋，整個人都是懵的。

真的是們......

竟然真的是們？

這太不可思議了。

本來溫伽南都做好了失敗的心理準備，可誰能想到們竟然在那麼多競爭公司里穎而出。

“南姐！你高興傻了？”小江抓起溫伽南的手，拉回的神智。

這時，溫伽南的手機里有消息進來，看了眼，是程鶴發來賀喜的。

溫伽南拿起手機就往茶水間走去。

后，陳玲和小江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告訴了所有的同事，辦公區一片歡呼。

只有張經理，臉不太好。

溫伽南走進茶水間撥通程鶴的電話，對方很快接起，語調含笑，相當和。

“恭喜啊溫組長，得償所愿。”

溫伽南回想起第一次和程鶴見面，還是一個月前，那時為了項目費盡心思，后來又走投無路，沒想到如今柳暗花明又一村。

高興得有點不知道該擺出什麼樣的表，用什麼樣的語氣才好，聲音不自覺地帶了點哽咽。

“謝謝。”

程鶴覺察到了什麼，玩笑道：“下次見面可得請吃飯了。”

溫伽南一口應下，轉而，又支吾起來，有個疑問，想問程鶴要個答案。

“程總監，這次的事，你沒有干預吧？”

“嗯？當然沒有，你想什麼呢，項目的事早就不是我負責了，我甚至連邊都沒沾一下。”

程鶴的坦然，令溫伽南松了口氣，也更加高興了。

畢竟是憑本事拿下的項目，對自己有了更大更多的信心。

當然，這次一起參與的同事們都有功勞。

跟程鶴聊完，溫伽南掛了電話出去，正準備跟同事們說晚上請客的時候，遠遠就看到韋明從外面走進來。

他雙手背在后，臉上掛著意味深長的笑容。

跟在他后的書和前臺，以及人事也一樣。

溫伽南愣了一下，莫名有種不好的預。

果然，下一秒，韋明走到面前，將藏在后的捧花拿出來，雙手奉上。

九十九朵，很浪漫。

“伽南，有些話我藏在心里很多年了，本來我想，陪伴是最長的告白，有一天你會懂的，沒想到你一直把心思放在工作上，沒辦法，我只能主一回，做那個破窗戶紙的人了。”

不知不覺周圍圍了一群人，各個部門的同事都跑出來看熱鬧了，韋明說到這里的時候，周圍人捂住了，驚呼起哄。

韋明吸了口氣，鼓起勇氣大聲對溫伽南說：“伽南，我喜歡你，很多年了，我們試試好嗎？我會對你好的！”

幾秒鐘的呆愣錯愕過后，溫伽南臉上燒得慌，是被高高架起的惱怒。

不知道韋明這是玩的哪出，明明已經數次跟他攤牌說開，他也承諾過了，可現在......

溫伽南覺得，他是故意的，想要站在道德制高點，在旁人的起哄下，迫答應。

以前看到別人求求婚，總覺得好幸福，如今自己臨其境，才知道這哪有什麼幸福可言，更多是被道德綁架產生的尷尬與惱怒。

如果是年輕時候的溫伽南，也許早就被這一出打得措手不及，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可現在溫伽南不是年輕小姑娘了，有理智，敢說不。

但礙于韋明是老板，以后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更不能讓老板在眾目睽睽之下沒有臉面，所以溫伽南角勾起一抹笑容。

悉溫伽南的人都知道，這絕不是在高興，因為那笑容是冷的，摻雜著怒意。

起哄聲緩慢地停了下來，氣氛變得微妙。

溫伽南放低聲音：“老板，我很激你的欣賞，也謝謝你的喜歡，但是抱歉，我不能接。”

“伽南......”

“我不知道我做了什麼，給你造過這種錯覺，如果有，你告訴我，以后我會改。”

韋明角的弧度僵了僵，但他并沒有退步，甚至試圖說服溫伽南配合他。

“這些我們可以私下說，但現在這麼多人看著呢，我們...真不能試試嗎？三個月，或者一個月也行，如果覺得不合適再......”

“老板，你把我當什麼了？”溫伽南打斷了他，臉已經變冷，“就是知道不合適，才沒有嘗試的必要，我覺得你現在應該冷靜點。”

韋明臉上閃過一種做難堪的東西。

溫伽南有心替他解圍，把他手里的花接了過來，朝周圍揚聲喊道：“今天我們順利拿下了昆騰這個大項目，韋總很高興，為了替我們慶祝，買了九十九朵玫瑰！大家一人一朵，沾沾喜氣！”

巧的是，們公司從上到下剛好九十九個員工，加上韋明這個老板，一共一百號人。

“陳組長，小江，來幫忙分一下。”

溫伽南把那麼大一捧花塞到兩人手里，一回過頭，就看見梁聿修和彭飛站在門口。

他們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來的，此刻彭飛一臉驚詫，梁聿修則是雙手抄著兜，面淡然，眼神卻暗含不屑的笑意，渾然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看客模樣。

溫伽南咬了咬，也沒心思去管梁聿修怎麼又出現在棉城了。

去了洗手間，韋明也黑著臉離開。

這短暫又突兀的曲，像個鬧劇一樣落幕。

等溫伽南再回來，辦公區已經恢復原樣，只不過大家的眼神還是似有若無的，在打量。

溫伽南徹底沒心去慶祝中標的事，不過還是承諾，周一請全公司喝茶。

私底下，又單獨請客策劃部的陳玲，市場部的于欣然，和們手底下幾個小朋友，以及小江。

溫伽南建了個小群征詢們的意見，其他人都說去酒吧。

溫伽南擔心陳玲不方便，可陳玲卻笑笑說：“沒事，今晚我媽幫我帶著兒，拿下項目這樣的大喜事，是應該喝一杯慶祝。”

“行。”

溫伽南拍板后，上網找了幾個評分還不錯的酒吧，發到小群里給其他人投票，最終選定一個“娜”的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