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將阮清帶到頂層辦公室，安頓好，轉準備離開。

就在他即將推開門時，腳步頓住，猶豫地轉過。

“其實，老板當時不替您說話，是為了讓柯總出馬腳。”

阮清目空，呆滯的坐在沙發上，不知道將自己的話聽進去多。

助理輕嘆口氣，轉離開房間。

偌大的辦公室，只剩下阮清一人。

直的背猛地松懈下去，留下一聲綿長的嘆息。

莫名被調換位置的監控，態度截然相反的陸時澤，都讓覺得莫名沒有安全。

眼前的景象漸漸模糊，等到再醒過來時，外面已經是漆黑一片。

“醒了？”

冷冽的聲音近耳，讓阮清瞬間清醒。

整理好自己的服，用手胡抹了把臉，輕聲應了一句。

“是，不好意思，耽誤你工作了。”

語氣冷漠地好像只是上下級關系。

陸時澤的眉頭狠狠蹙起，像是想到什麼，又漸漸舒展開來。

取而代之的，是眼中的調笑。

“沒有，我應該謝你，要不是你幫忙，我還揪不出公司里的蛀蟲。”

他將手上的文件放在桌上，上面明晃晃地寫著某個總經理私下拿到的巨額回扣。

確實是不小的數字。

對他而言，是值得慶祝的事。

對阮清而言，整個人如同掉進冰窖。

“為什麼不告訴我？”

轉過，直直向他，似乎要從里面看清他的心。

可惜，不知是他藏得太深，還是真的無。

他的眼底，永遠都是涼薄一片。

陸時澤微微后仰，垂眸瞥了一眼，冷聲開口。

“公司機，你覺得你應該以什麼份知道？”

一句話，如同一盆冷水，生生澆滅阮清心里的火。

確實，沒資格的。

無論是人，還是公司的普通員工，哪怕是一把關鍵的刀，都沒有資格。

要做的，就是服從和心甘愿地被利用。

“既然這樣，為什麼要給我那份監控？”

阮清不知道從哪來的勁頭，一定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明明答案已經呼之出，可就是惦記著最后那點希。

陸時澤眼底染上幾分笑意，將人圈在懷里。

悉的香水味混著低沉的嗓音，縈繞在阮清的周圍。

“我就是想看看，我的金雀能自甘墮落到什麼地步。”

阮清下意識想反抗，卻被他越圈越。

最后整個人被倒在沙發上，目之所及，只剩他一人。

陸時澤看不得這般委屈又不甘的樣子，深吸口氣，附咬上的鎖骨。

直到阮清傳來悶哼聲，他才放過。

他用手著牙印，作輕，卻讓阮清覺得害怕。

他的聲音在耳邊久久回旋。

“我要你永遠屬于我，也要你記住，離開我的下場。”

阮清渾陣陣戰栗，最終忍不住胃里的翻涌，奪門而出。

數字碼，調換位置的監控……

所有事都在提醒著，金雀是逃不出去的。

就算是逃出生天，也終究會被折斷翅膀。

阮清的走后，陸時澤坐在沙發上，眼中漸漸恢復清明。

他承認，在的客套和疏離面前，他不控制的占有達到了頂峰。

辦公室的門被敲響，助理側進來。

“重新刊印的稿件已經發行了，但是還需要阮小姐的照片，要不您再聯系下……”

“不用。”

陸時澤站起，打開電腦的藏文件夾。

里面麻麻存著的，都是阮清的照片。

他將電腦對向助理，“自己找。”

助理猶豫著將手搭在鼠標上，不知道該不該上下翻看。

下一秒，電腦就被人奪走。

“滾。”陸時澤冷冷吐出一個字。

他的珍寶，不想讓別人看見半分……

助理灰溜溜背過去，心里卻忍不住腹誹。

明明在意的要死，卻總是互相傷害。

良久，助理的微信上收到一張照片。

是一張側臉照。

不仔細辨認，本看不出是阮清。

“這……不太好吧……”

“就這一張，將就著用吧。”陸時澤神有幾分不自然。

一想到阮清的照片要被大眾看見，甚至還會被評頭論足，他就嫉妒得發狂。

助理撇，沒再說什麼，轉離開。

昏暗的月照進大樓，陸時澤再次翻看起那些照片。

神莫名多了幾分和。

他在辦公室坐了整整一夜，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才躺在沙發上睡過去。

還沒等睡，耳邊就傳來電話鈴聲。

接通后，那頭是春姨焦急的聲音。

“壞了！壞了！阮小姐昨晚沒回家，我給打電話也不接！”

聽見阮清的名字，陸時澤猛地翻坐起。

手機被用力攥，似乎下一秒就要碎骨。

這人真是不長記！

居然還想從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逃走！

陸時澤顧不得整理服，拎起外套離開公司。

汽車的轟鳴聲響徹清晨的大街小巷。

可就是不見阮清的影。

“真要命！”

陸時澤的拳頭狠狠砸在方向盤上，暗罵一句臟話。

他承認，這一刻，他的憤怒大過無助。

他是真的害怕失去……

急促的電話鈴聲再次響起，助理那邊傳來消息。

“老板，我們查到阮小姐昨晚一直在公司，早上接了通電話出門了。”

助理那邊絮絮叨叨，事無巨細地匯報阮清的行程。

直到聽見最后一句話，陸時澤才終于松了口氣。

“我知道了，幫我準備套服，去抓人。”

陸時澤又回到從前那副矜貴冷靜的模樣，只不過微微抖的手，暴了他的心思。

車子穩穩停下，陸時澤邁著長走到門前。

“陸先生，真是好久沒來做客了，老爺子還常常念叨您呢。”

保姆客氣的寒暄，將陸時澤迎進門。

院子里傳來談的聲音，聽著倒是格外熱鬧。

保姆生怕陸時澤誤會，急忙解釋。

“是老爺子剛認識的小友，很是投緣，也算是忘年了。”

陸時澤輕輕點頭，看著那抹悉的背影，心中被狠狠填滿。

“嗯，我們也是人。”

他的聲音在兩人背后響起，厲老爺子額抬起頭，眼中閃過幾分驚喜。

倒是阮清，坐在原地，連頭都沒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