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沒有開燈？”

晚上，謝之南應酬回來，別墅里的線是暗的，只亮了幾盞小燈，燈昏黃，看不清楚。

依稀能看到林喬在沙發上坐著，瘦削的形被黑暗籠罩，無端著一哀傷。

以往他不管下班多晚，只要林喬在家里，都會迎過來，挽住他的手臂，你回來了？工作還順利嗎？晚上吃的什麼？

喋喋問個不停！

可這次，卻什麼作都沒有。

“哪里不舒服嗎？”他又問。

“沒有。”林喬舒了口氣，總算是有了反應：“你坐啊！我有話要跟你說。”

謝之南心里莫名有種不安，頓了一下才應：“好。”

他把手里的外套掛好，挨著坐下。

察覺到的不對，他下意識的想去抱，只是手臂抬起還沒落下，林喬便側了側子，避開了他的。

“到底怎麼了？”這種態度，讓謝之南有種說不上來的覺。

林喬沉默了許久，才開口：“我們離婚吧。”

謝之南蹙了蹙眉，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可反應了一下后，才確認說的的確是這幾個字。

“是因為昨天的事？我可以解釋的。”

搖了搖頭：“不是。”

至不全是。

“你我嗎？”林喬問他。

大概是沒有想到會這麼問，也可能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好，謝圖南明顯的頓了一下。

“為什麼突然問這個？”

林喬沒有回應，謝之南便又繼續往下說：“如果是我哪里做的不好，你提出來，我可以去改，林喬，我會做好一個丈夫該做的事。”

他語氣平平，就算要離婚了，他還是那麼冷靜。

屋的線太暗，林喬也看不到他說這話時的表。

不過也不重要了。

不敢正面回答，已經能說明很多問題了，心里已經有了答案。

結婚的時候，謝之南也是這麼跟說的。

這三年來，他們沒有吵過架，甚至都沒有紅過臉，夫妻生活也很和諧。

節日，紀念日，他都會準備禮給。

不管應酬到多晚，他都會回來，也沒有什麼不三不四的男關系。

曾誤將這些當作是，可見到他真正人的時候是什麼模樣，便再沒辦法自欺欺人下去了。

沒錯，他是一個合格的丈夫，就只是不而已。

輕輕笑了笑，微微：“沒關系的，只是……我也有被的權利……也會想嫁給一個我的人。”

林喬的語氣里已經帶上明顯的泣音，用力攥著角，盡量將話說的完整。

謝之南深吸了口氣，又緩緩吐出來，直的脊背往下彎了彎，手指抵在鏡框上往上推了一下，沉默良久。

“如果已經考慮好了，那就按你說的。”

他沒有挽留，哪怕只是象征的。

就算已經決定要分開了，但林喬還是會覺得難過：“嗯，離婚協議你讓律師擬好后發我。”

他們結婚的時候有簽訂婚前協議，財產分割就按之前約定好的，也沒有孩子，所以應該不會太麻煩。

“東西我已經收拾過了，要是還剩下什麼你就直接讓人丟了。”

謝之南這才注意到放在一旁的行李箱。

“就算是要離婚，你也沒必要現在就搬出去，已經這麼晚了，你要是不想跟我待在同一個屋檐下，那我出去。”

“沒關系的，早晚都是要走。”

這棟別墅是他們結婚的時候，謝家父母給置辦的婚房，沒理由要謝之南出去。

也怕再待下去，自己會心，好不容易才下定的決心，就不想再改了。

“哦，還有這個。”褪下腕上的鐲子，放到謝之南面前：“還給你。”

“你留著吧，就當是……做個紀念。”謝之南說。

“不用了。”

不屬于自己的東西，留著也沒用。

林喬站起來，又打量了這棟別墅一眼。

剛結婚的時候，興致的買了很多東西來布置這里，以為會在這里住一輩子的。

可現在不過才過了短短三年，就要搬出去了。

憾嗎？多會有吧！

“我送你。”

“算了，我不習慣告別。”

“你打算搬去哪里？”

“柏悅府。”

“好。”謝之南應了一聲：“我知道了。”

“嗯，我走了。”

只拿了一個箱子，裝了些重要的東西，其他的，下午回來之后就都已經讓人理過了，該搬走的搬走，該丟掉的丟掉。

既然決定要離婚了，就應該走的干干凈凈，免得給后來住進來的人添麻煩。

不過后來想了想，大概是自己多慮了。

謝之南怎麼可能委屈了那人，住他們已經住過的婚房。

但做都已經做了，就這樣吧。

剛抬腳，謝圖南卻突然抓住了的手腕：“林喬！”

林喬看著他，等待他的下文，有那麼一瞬間里，幻想著他要說的是，林喬，我們不離婚。

可現實是，他只是提醒：

“注意安全。”

林喬無聲地扯了扯角，鼻尖酸楚，還是忍不住落下淚來。

也是，跟一個自己不的人生活了這麼久，他也一定會很辛苦吧。

不過，還好，現在他終于可以解了。

“嗯”了一聲，快步走了出去。

不想都已經要分開了，還要讓他看到自己狼狽的一面。

強撐著將車子從別墅里開出一段距離，最后還是忍不住靠在路邊停了下來。

夏日里的雨來的猝不及防，豆大的雨滴，打在車窗上，匯聚一條線順著玻璃往下。

很快地面上就積了一層水，來往的車輛也越來越。

坐在車里，著窗外集的雨簾和空曠的路面，那種悲傷和孤寂越發的濃重。

林喬緩緩蜷在車座上，抱了自己，失聲痛哭。

跟謝之南結婚前，他跟坦白過他之前有過一次，只是那時并沒有放在心上，也沒有細問。

畢竟，年人嘛，談過一兩次都很正常。

可昨天真正見到那人時，林喬才知道自己的想法過于單純了。

見到謝之南的前友，是昨天的那場宴會上。

一場生日宴，祝壽是真，但更多的是借著這個場合，各個圈子里的人，互相引薦寒暄罷了。

同以往一樣，跟在謝之南邊，應付著一波波來來往往的應酬。

“謝總，謝太太。”

打過招呼后，他們多會談些生意上的事，林喬不是太懂這些，只微笑著站在謝之南旁，偶爾在他們問起的時候，會應和兩句。

如此這般，周而復始。

直到一聲俏的聲響起：“之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