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輕扔下水壺過去：“二哥。”

    秦勢低眸看，“回來的早。”

    “這不是昨天回來的太晚，今天就早點嘛，將功補過。”

    人做錯了事，都會心虛想要彌補。

    盛輕也是如此。

    一會兒泡了茶給秦勢送過去，又過一會兒衝了咖啡端過去，跑的比傭人還殷勤。

    反正怎麽乖，怎麽來。

    第三次送水的時候，秦勢起眼皮：“你想我失眠就直說，不用一趟趟跑的這麽辛苦。”

    盛輕反應過來後，訕笑：“那我去切點水果？水果也不行，利尿，吃多了，你晚上恐怕也睡不好。”

    秦勢：“……”

    秦勢指了指對麵沙發：“坐。”

    盛輕乖乖坐下，雙並攏，雙手放在膝蓋上。

    秦勢靠在沙發裏，漆黑如墨的眼神落在上。

    隔了會兒，才清淡開口：“昨晚回來那麽晚，去哪裏了？”

    真是怕什麽來什麽，還以為這事翻篇了。

    盛輕一個頭兩個大：“和朋友在外麵玩。”

    “玩什麽？”

    “瞎玩。”

    秦勢一本正經的點頭：“怎麽瞎玩的？你給我說說。”

    “……”盛輕覺自己備煎熬，這是在試探嗎。

    兩個小人又冒了出來，很慫的那個說：“他是不是知道你綁架了高婷婷？”

    很囂張的那個說：“不可能，知道朋友被綁架了，還能這麽沉得住氣？”

    盛輕了，“就隨便逛了逛，也沒瞎玩……”

    “男的的？”

    “啊？”

    “你那混混朋友，是男的還是的？”

    盛輕毫不猶豫：“的。”

    大晚上不回來，還跟男的瞎玩，這不是找死嗎。

    秦勢突然笑了一下：“盛輕，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傻啊？”

    “沒啊，你很聰明。”

    “那你盡扯些鬼話忽悠我。”

    盛輕：“……”

    這讓怎麽解釋呢，實在是不好解釋，越解釋越多。

    好在，秦勢放在茶幾上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盛輕鬆了口氣。

    秦勢掃了眼，昨天打了兩通電話。

    現在第二通電話來了。

    他平靜的接了：“說。”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麽，秦勢角微微勾起來：“行，把人看住，我這就過去。”

    在他平靜的神下，盛輕察覺到了某種危機。

    就像獵人看到獵時，那種風雨來前的平靜。

    秦勢收了電話，起拿外套：“我有點事，你在家乖乖的。”

    盛輕：“馬上要吃晚飯了，你不吃了再出去嗎？”

    “你先吃，不用等我。”

    盛輕“哦”了 一聲。

    **

    夜降臨，整個天空被黑暗籠罩，小胖眼前此時也是黑的。

    盛輕那個烏，好的不靈壞的靈。

    一個小時前，他剛準備上班，突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拿了張相片遞到他麵前，說：“胖子，這是你吧。”

    相片裏的他戴著小醜麵，鬼鬼祟祟的模樣。

    小胖看了一眼，就把頭搖的像撥浪鼓：“不是我，我沒綁架高婷婷，你們認錯人了。”

    對方可能沒想到他會這麽蠢，沉默半天後，說：“你是自己跟我們走呢，還是我們把你打暈了抬走？”

    ……

    小胖頭上罩著黑布，四周很安靜，沒一點聲音，不知道是什麽地方。

    突然，有腳步聲響起，接著就有道低沉冷淡的聲音響起：“在裏麵？”

    “坐著呢，還老實，也不敢。”

    然後就是門被打開，腳步漸漸近的聲音。

    罩在臉上的黑布被拿走，刺眼的燈照過來。

    這屋不大，角落裏站著兩個材魁梧的男人在煙。

    一道拔影站在他麵前，男人五深邃，眉峰冷峻：“就是你前兩天，綁架了高婷婷？”

    小胖毫不猶豫的點頭：“是，是我，但我不是主謀，我隻是個工人，綁架高婷婷是我老大一手策劃，你找我還不如找我老大。”

    秦勢一時沒有說話。

    他倒是沒有想到，這胖子會承認的這麽快。

    拖過椅子坐下，秦勢嗤笑一聲：“那就給你老大打電話，他過來吧。”

    **

    盛輕還在想秦勢接了電話到底去幹什麽時候，小胖的電話打了進來。

    剛一接通，小胖就在電話裏說：“西哥，出事了。”

    盛輕的小雷達“噌”的一下又亮了。

    小胖“西哥”，而不是“輕姐”。

    這就證明真的出事了。

    小胖說：“他們想要見你，我把定位發給你，你還是過來一下吧。”

    盛輕歎了口氣：“是不是秦勢？”

    小胖拿著電話瞟了一眼對麵的坐著的男人：“應該是吧，帥的，和照片裏蠻像。”

    小胖沒見過真人秦勢，隻在雜誌和相片裏見過。

    盛輕頭皮發麻，沒想到秦勢能這麽快就找到小胖。

    但也在意料之中。

    “行，你跟他說，我馬上過去。”

    盛輕掛了電話，來到小胖的出租屋。

    易容化妝，變了個模樣，對著鏡子照了又照，想秦勢應該認不出來了。

    就照著定位上的地址，赴約。

    ……

    小胖打完電話後，出討好的笑：“帥哥，我老大馬上來，能不能先把我放了。”

    秦勢靠著椅背，不答反道：“跟我說說你老大。”

    “說了能放我走嗎？”

    “心好說不定會。”

    “那你現在心怎麽樣啊？我要是說了你心還不好，那我不白說了嗎？”小胖愁眉苦臉，“我還要去上班呢，曠工要扣錢的。”

    秦勢起眼皮，“你可以一直扯這些有的沒的，看看我的心會不會更加糟糕。”

    小胖：“……”

    靠，這男的不僅脾氣壞，還不好惹。

    小胖老實了：“您問您問，保證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你老大的名字。”

    “秦西。”

    秦勢一愣。

    秦西？

    和他一個姓。

    “綁架高婷婷的真實目的？”

    小胖搖頭：“我老大說綁，我就綁了，有啥目的我不知道，請你務必相信我，我真的隻是個工人。”

    ……

    盛輕照著定位地址過來，門口站了兩個形魁梧的男人，很強壯，一看就是很能打。

    看了看自己的小胳膊小細，盛輕決定禮貌點。

    笑著說：“兩位大哥，我找小胖。”

    兩個男人打量半天：“你這個小弱，也敢招惹秦勢？”

    盛輕歎氣：“我沒想招惹他。”

    “進吧，秦哥在裏麵。”

    盛輕磨磨蹭蹭走了進去。

    小胖被綁在椅子上，看到，跟看到親人一樣：“老大！”

    盛輕環顧了一圈：“怎麽就你一個人？秦勢呢？”

    話音一落地，後門那邊傳來悉的男聲：“找我？”

    暗黑的人影走了過來，那張臉，又帥又冷漠。

    盛輕一句“二哥”差點口而出，忍住了。

    秦勢打量，這小子比監控裏看著更瘦更矮。

    眉黑，戴著一個笨重的黑框眼鏡，五平平，扔在路人堆裏，瞬間就會被湮沒的那種。

    盛輕頂著他灼人的眼神，指了指小胖說：“我來贖人。”

    秦勢不不慢的開口：“我聽胖子說，你秦西？”

    盛輕想到自己取這個名字的含義，有點尷尬的笑了笑：“咱們有緣分哈，一個姓呢，上輩子肯定是一家。”

    俗話說，手不打笑臉人，但秦勢不是這種人。

    你惹他生氣了，他能把你臉打腫。

    此時他的眼神就很冷：“跟我來這套。”

    盛輕很識趣：“沒問題，你想來哪套？我都配合。”

    秦勢蹙眉。

    這個小矮子，比他想象中的好說話。

    “問你幾個問題，你應該知道怎麽回答。”

    盛輕點頭：“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誰讓你綁架高婷婷的。”

    “綁架高婷婷是我一個人的計劃，沒有人指使，小胖也隻是個幫手。”

    秦勢麵冷淡：“你跟有仇？”

    “沒有。”

    “沒仇你綁架？”

    盛輕頭疼的說：“你就當我有病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