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完沉默了片刻，梁運說：“聽起來好聽，市面上還沒有這種游戲，沒有可實行。”

高小坤旁邊的男生，陳煬說：“你忘了我們老大以前是做什麼的？”

梁運目突然看向蔣南舒他們這邊，話鋒一轉：“運營組覺得呢？”

這種要背鍋負責的發言，大家都很謹慎，一時間沒人開口。會議室很安靜，大家都盯著他們。

蔣南舒抿了抿，抬頭看了一眼眾人，輕聲開口：“1986年卡斯在《有限與無限的游戲》這本書里，描繪了兩種不同類型的游戲。一種是，有限游戲，它是獲勝為目的的游戲，它們有邊界條件、固定的規則和明確的終點。另一種是無限游戲，它的目標是讓游戲繼續下去，沒有固定的邊界條件，規則也會不斷演變。加AI模型，或許就能實現真正的無限游戲。”

頓了頓，繼續說：“游戲加AI應該是大勢所趨，可能過幾年市面上就會出現這種款游戲，這個項目現在不做，以后可能還是會做。”

這話說完，就表示站隊宋野了。

宋野的目從一開口，就落在上，他沒想到會在這種時候選擇站在他這邊。眼底笑意漸起，他低頭笑了聲。

高小坤立馬說：“說得對！”

宋野帶來的團隊一致肯定蔣南舒的話，就差鼓掌了。蔣南舒似乎聽到了宋野低低笑了聲，耳微，不用抬頭都能覺到他的目盯在上。

低頭抿了抿，不再說話。

梁運和主程一時沒說話，宋野手在桌上扣了兩下，拍板道：“會議結束。”接著站起，看向梁運，“以后所有策劃案，都要經過我的審核，才能正式開發。”

梁運沒吭聲，臉很難看。

一個會議結束，他變了執行主策了，決策權全部被宋野拿走了。

—

眾人陸續離開會議室，蔣南舒故意磨蹭了一會兒，等宋野和他的團隊走了之后，才起。

周佳樂看一副心神不寧的模樣，調侃道：“你怎麼魂不守舍的，剛剛看你不會是一見鐘了吧？”

“沒有！”蔣南舒趕否認，“只是比較意外。”

“帥得很意外？”

蔣南舒無奈笑了下：“……不是，就是覺這個項目組跟我想象的不一樣。”

“是有點復雜。”周佳樂點頭，又忍不住夸起宋野，“不過，新制作人很厲害就是了，一個會議就把主策決策權拿走了。”

排除異己，慢慢收攏權力。

確實厲害。

回到工位上，蔣南舒心里還是糟糟的，拿起水杯和手機，去茶水間。

躲在茶水間給程嘉嘉發信息：[救命！宋野了我的上司！我該怎麼辦？今天第一天上班，我現在辭職還來得及嗎？]

程嘉嘉：[………………]

shu：[……]

隔著屏幕都能覺到程嘉嘉的震撼。

程嘉嘉：[說吧，你倆到底是誰蓄謀已久？]

這就冤枉了。

宋野大概更冤枉，畢竟家是自己搬的，簡歷也是自己投的。

這樣一看，更像那個蓄謀已久的人。

蔣南舒扶額嘆氣，繼續打字。

shu：[我不是，我沒有。]

shu：[他也沒有。]

程嘉嘉：[你們職不是要簽合同，這種項目有競業協議吧？你簽了吧？]

蔣南舒絕回復：[……簽了。]

程嘉嘉：[那你完了。]

程嘉嘉：[你倆又是鄰居又是同事的，你倆的事肯定沒完。還是那句話，你、自、求、多、福。]

蔣南舒在茶水間冷靜了片刻，才端著水杯回工位，發現HR已經給開通飛書，也被拉進項目A的群。

項目A的策劃文檔，運營文檔，項目設定都在里面，已經可以看了。嘆了口氣，點開項目資料，開始看。

這個項目從去年開始到現在，資料很多。

蔣南舒從最初的策劃開始看，看到了李意寫的策劃案，發現這個項目一開始確實都是按照他在發布會上描述的核心玩法去做的，越往后看越偏離，到宋野接手的時候已經面目全非了。

一直看到所有人下班，還在加班。

—

研發組獨立辦公室里，一群人還在加班，陳煬給大家餐，正準備下單，站在百葉窗前的宋野突然開口：“多訂一份。”

陳煬：“為啥？”

宋野抱著胳膊過百葉窗隙看向蔣南舒的工位，淡淡開口：“運營組有人加班。”

“誰啊？”陳煬湊過來看了眼，“哦是新來的神啊。”

宋野瞇了下眼，低頭看他：“神？”

“那可不是我說的，”陳煬指了指工位上一個戴著黑框眼鏡，長相還算白皙斯文的年輕男人，“是高小坤說的，說那是他高中學姐，他神。”

高小坤也是一中的，比宋野和蔣南舒低一屆，當初被宋野招進核心團隊，高小坤跟他套近乎的時候就說過。

不過，神是怎麼回事？

宋野淡淡瞥了一眼高小坤，高小坤臉微紅地解釋：“也不是我一個人的神，學姐高二上學期轉學過來的時候，班里男生說高二轉來一個很漂亮的學姐。校運會我意外被鐵柵欄刮傷，是你們班后勤吧，正好有藥箱。給我清洗了傷口，還堅持讓我去打破傷風針。”

“后來我給送過兩次零食，第一次接了，第二次拒絕了。然后，就再也沒有然后了……”高小坤傷地推推鼻梁上的眼鏡，嘆了口氣，“剛剛都沒多看我一眼，肯定不記得我了。”

蔣南舒確實是高二上學期轉學過來的，國慶節后才轉來的。那時候宋野跟沒太多集，直到期中考試后簽換座位，兩人到一起，做了同桌。

那年的運會時間定在期中考試結束的第二周，校運會的前一天，兩人還保持著半生不的男同桌關系。

直到第二天晚上，發生了一件事。

校運會期間的晚自習比較自由，不用上課，除了班主任，教導主任偶爾也會來巡視一下。

第一節 晚自習課間鈴響了好一會兒，蔣南舒才拿著一罐冰鎮的汽水和一盒巧克力進來。

他們的位置在第一組最后一桌，后門就在后——老師和領導們神出鬼沒的地方。

宋野聽到椅子挪，漫不經心地一眼皮，正好對上的目。

“那個……宋野。”蔣南舒眨了眨眼，把汽水放到他桌上，“請你喝汽水，恭喜你今天跳高獲得第一名。”

不喜歡喝汽水，而且正好來月經，肚子不舒服喝不了冰的。

宋野平時很接生送的飲料和水，但那天也不知道怎麼就接了，也許是因為蔣南舒那句祝福，他勾起角笑了下，“謝了。”

說完，左手拖過那瓶汽水，骨節修長的食指一勾，掀開。

汽水滋滋滋地冒出氣泡，宋野愣了一下，反應迅速地把易拉罐挪回原來的位置，避開了噴涌而出的汽水。

下一秒，后——

被汽水噴了一頭一臉的教導主任驚吼：“哎呀我的媽！搞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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