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之間的氣氛逐漸走向詭異。

林星野的眼睛眨眨，腦海中靈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連忙收回遞出去的小本子。

“方便送貨嗎？”他在紙上寫道。

林文石說：“當然方便，我們可以送貨到指定的地方。”

周秋蕓一聽，暗暗皺眉，覺得有些不妥。

看住林星野的眼睛，醞釀了一下，詢問道：“小林，你告訴阿姨，你買這麼多東西是要做什麼？”

林星野低下頭，寫給看：“送人。”

周秋蕓半信半疑：“真的？”

林星野點點頭，拍拍脯做保證。

他將小本子翻到下一頁，寫好字遞過去。

“阿姨，你算一下一共多錢，我付款給你。”

周秋蕓言又止，終還是點了點頭。

“小林，你先去里面逛逛吧，我和你叔叔幫你算錢。”

林星野點點頭，左手腕上挎著竹籃子往里頭走，滿眼都是藏不住的開心。

正在外面照顧攤位的林昭昭被父母進了店里。

林昭昭眨著眼睛，納悶地問：“怎麼了呀？”

周秋蕓將剛剛的事都告訴了。

“天吶！他居然要買這麼多的東西！”林昭昭驚訝不已，眼睛都瞪圓了。

周秋蕓拉拉兒的手，說：“你快去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告訴小林千萬別勉強。”

林昭昭點點頭，抬就去里面找人。

林星野已經逛到了蔬菜區域，正站在貨架前挑選西紅柿。

聽見有腳步聲靠近，他立刻回頭。

四目相對片刻，林昭昭笑眼瞇瞇地問：“你晚上要用西紅柿做什麼菜？”

林星野害一笑，用手比給看。

“煮面條。”

林昭昭順著話猜下去：“是要做西紅柿蛋面嗎？”

林星野點點頭，雙手比出兩個大拇指。

林昭昭低頭幫他挑選出幾顆又紅又大的西紅柿，說：“我告訴你哦，這個品種不管是做菜還是當水果都很好吃。”

林星野提著袋子，眉眼帶笑地比劃起來。

“一半做菜，一半當水果。”

“我覺得可以。”林昭昭很贊同。

林星野立刻轉指了指旁邊的電子秤。

林昭昭繞過去給西紅柿稱重，隨口問道：“為什麼你要買那麼多的東西呀？”

“送人。”

林星野打出的作幅度很大，能看出他很開心。

林昭昭不免一愣。

那些東西都要送人嗎？

“要送給誰呀？”追問。

林星野的雙手在膛前比劃，很認真地回答。

“是一群很重要的人。”

林昭昭迷茫地搖搖頭，聽不懂他的意思。

他應該沒有什麼朋友，怎麼忽然又多出來一群很重要的人？

似乎是看出了的疑，林星野拍拍的手背，用手語告訴：

“沒有問題，別擔心，我要買的東西都很重要。”

林昭昭確認道：“很重要的東西買來送一群很重要的人？”

林星野頓了一下，點點頭。

“那好吧，既然你這麼堅持，我就努力多給你一些折扣。”林昭昭重新出笑臉，將稱好的西紅柿遞過去。

“不用打折，沒有關系。”林星野比劃完，在竹籃里放好西紅柿。

“我不！我就要給你打折！我家的超市我做主！”林昭昭一臉倔強，說完抬腳就走了。

從林星野站得位置可以清楚地看到回到了叔叔阿姨的邊，同他們在說話。

因為聽不清，他別開了視線，落到對面的貨架上。

那里有用袋子稱裝好的蛋。

林星野走過去，輕拿起一袋放進手中的竹籃子里。

叔叔說這些雙黃蛋很味，他一定要買回去嘗一嘗。

之后的兩個多小時，林文石和周秋蕓變得格外忙碌。

林昭昭站在超市門口，練地指揮林文石將送貨的廂式輕卡倒停在臺階旁。

他們一趟趟地往車上搬運超市里所有的蛋，袋的大米和面，箱的油、牛和各種零食。

進超市來買菜的街坊四鄰看到空的貨架，免不了要多問幾句。

周秋蕓忙著算賬，只得讓林昭昭去招呼大家。

為了不給多添麻煩，林星野一直都很安靜地呆在收銀臺旁，守著竹籃子里的西紅柿和蛋。

最后，周秋蕓給他看計算上的數字。

林星野掏出小本子和筆，給寫字：

“謝謝阿姨，我刷卡。”

周秋蕓手拿來柜臺上的POS機。

林星野依舊是禮貌的用雙手遞上自己的銀行卡。

一陣作以后，他收到了銀行扣款的短信通知。

周秋蕓將卡還給他，說：“小林，這西紅柿和蛋你就拿回家去吃，不用再付錢了。”

林星野連忙搖頭，說什麼都不愿意。

周秋蕓溫和地笑道：“你今天已經買了足夠多的東西了，就當是阿姨和叔叔請你的。”

林星野本打算寫字的手只能停下，抬起頭來，乖巧地點了點。

他翻去小本子的第一頁，將上面的地址撕了下來。

周秋蕓接過地址看了一眼，不是很遠，開車來回估計要一個半小時左右。

先前忙碌的昭昭超市逐漸恢復往常那樣。

林昭昭回到門口的帳篷里照顧攤位，時不時就會有人來買年貨。

林星野提著一袋西紅柿和一袋蛋站在旁邊看。

林昭昭一點都沒有發覺，仍是熱地招呼客人。

恰好一位小朋友和的剛從超市里走出來，小朋友手拿一烤腸，聲音稚地喊著：“昭昭姐姐！你快看！這是我給我買的烤腸！”

林昭昭笑容燦爛，故作羨慕道：“真好呀！姐姐都沒有呢！你給姐姐咬一口好不好？”

小朋友往后躲去，拼命地搖頭。

林昭昭手撈著小家伙到自己懷里，可憐兮兮地央求道：“就給姐姐吃一口好不好？”

小朋友還是搖頭，掙扎著想要逃開。

林星野回頭，目落向墻邊的烤腸機。

里面一共有三種烤腸，他每樣都拿了一個。

結賬時，周秋蕓還是不要他的錢，他不聽，用微信掃碼付了錢過去。

林星野一手提西紅柿和蛋，另一手拿著裝在紙袋里的烤腸。

趁著攤位上沒有人，他走了過去。

“給我買的？”林昭昭聞見了烤腸的香味，像是個小饞貓看見小魚干似得兩眼放。

林星野點點頭，臉頰又紅了，只不過被暗下的天藏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