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歡意點頭。

助理帶上了一名小和尚，和尚模樣清秀，形纖瘦矮小。站在沈晏郴面前，足足比他矮了一個半的頭，“爺，這是前一天打掃佛堂的若覺小和尚。”

若覺跟在助理后，一路到了佛堂之。他先雙手合十，朝著沈晏郴深深鞠躬，“沈施主，前日我就在這佛堂打掃，如果你有什麼問題的話，都可以問我的。”

“當日 你打掃的時候，有沒有聽見什麼奇怪的聲音，或是見到什麼奇怪的事？”

“沒有。”

“你確定？”

“出家人不打誑語。”

沈晏郴又問了幾個問題，都沒有問到想要的答案。唐晶晶見狀，自知今天應該查不出來了，想著幾人本來就要在素齋住一晚，齋戒一日，第二天才會回去，便對此也沒了興致。

此時，方丈在外面親自迎請，“沈先生，唐小姐，素宴已經備好。”

沈晏郴又看了一眼若覺，這才退了下去。

一行人到了外面，桌上已經滿是主持派人安排好的全素宴。等齋菜用完，按照沈家的慣例，還得要去佛堂里面抄經念佛，聽方丈講經。

沈晏郴走在前面，見陶歡意始終臉不好看，便隨口問了一句，“怎麼了？”

“奇怪……我聽那個若覺的聲音，好像是生。”

“生？”

沈晏郴被這麼一提醒，突然也覺得那若覺的模樣過分清秀了。

唐晶晶聽了這話，也不猶疑起來。

“可是這寺廟里，怎麼可能會有和尚？跟一群男的主持方丈什麼的一起住在這山上，難道不會穿幫麼？還有，哪個生吃飽飯沒事干跑到這荒郊野外來當和尚的？不是還得剃個頭麼？”

沈晏郴早就讓助理調查過了，這個若覺是義工，才上來沒到三天。

陶歡意搖了搖頭，“我也不知……”

“算了別想那麼多了，先吃飯！反正明天我們都要離開這里了。”

“嗯，好！”

主持準備的齋菜看起來十分妙，以綠、黃兩為主，菜上還伴有一些紅花點綴，倒顯得這齋菜十分別致。

唐晶晶驕傲地介紹，“歡意，你可以嘗嘗看。凌云寺的齋菜，本也是寺里的一絕！尤其是這羅漢齋，也不是每天都有，基本一個月一次，若是旁人想吃，還得提前預約，最終還不一定能排得上號呢！”

“好。”

唐晶晶怕陶歡意看不見，還好心地幫夾起了菜。

沈老太太見兩人關系也不錯，也深欣。想起今日的事，便隨口問了一句，“對了，今天的事查清楚沒有？”

“，還沒呢！”

沈老太太怕陶歡意心中自責，便安道：“歡意沒事的，那許是其他什麼原因。佛祖菩薩向來慈悲為懷，也不會天生記恨著什麼人。要說災星，我這孫子可是災多了……”

“今天的事要是查得明白就給你個代，實在查不出來，你也別往心里去啊，你可不是什麼不祥之人，要不是你的話，咱們晏郴到現在還是一個呢！”

“！”

唐晶晶聽著這話，竟也沒不舒服，而是拉著老太太道：“晏郴哥哥又怎麼會？他不會沒人要的，再說了，就算他沒人要我肯定要！”

沈老太太看著陶歡意，似是在等回答。

“好的，！”

“嗯，你這孩子乖巧，我肯定是放心的。”

吃過齋菜之后，眾人各自回房休息。

這凌云寺是在山頂上，因此晚上的時候森又寒涼。

更深重的，陶歡意十分不適應。可是外頭空氣清新，又忍不住出去走走。

沈晏郴不知道去了哪里，唐晶晶也回自個兒房間去了。杵著盲杖，忽然聞到一花香。

想起今日，這花香也在沈晏郴的上聞到過。也許，沈晏郴在那？

猶疑地順著鼻息之間的花香味道一路走了過去，走到半路，便聽見兩邊的草地的簌簌聲。

陶歡意眼睛看不見，自然不敢，試探地出聲，“誰，誰在那里？”

“沈夫人，是你啊……”

聽這聲音，陶歡意竟覺得十分陌生。

“你是……？”

“我是這寺里的園丁，既然來了，不如見識見識這凌云寺里的百花？”

陶歡意笑了笑，“你說笑了，我的眼睛又看不見，怎麼能見識這里的百花呢？”

“誒？這百花可不是看的，而是聞的……”

……

另一邊，沈晏郴陪著供奉著自己表哥的長明燈。兩人一手一炷香，拜了三拜。

臨了，沈晏郴扶著老太太走了出來。

“哎！都是你這表哥惹的是非，當年就是他惹的債。這幾年雖然平靜了許多，不過我最近眼皮老跳，心里總有幾分不安。”

“你放心吧，會沒事的。”

“這佛像泣的事，你覺得，跟那人有沒有關系……？”

“可能，是有的吧。”

“你表哥當年也真是糊涂，風流到惹了債。除了那戶人家現在已經沒了聲音，其他幾家最近幾年我都有打點……這一番打點下來，幾個孩子也都好好過日子去了。就是那跳樓的那家人，從此失蹤，我這心里始終沒個底。”

尤其自打上了這青云峰，沈老太太總有幾分心神不寧的覺。今日這種覺尤為明顯，心里定了定，便又問起陶歡意來。

“歡意呢？”

沈晏郴不自覺地想起今日聽見和唐晶晶所說的話，心中不快，別別扭扭地說：“自然是在自己房里，此時應該是休息了吧？”

“晏郴，咱們是每年都會上來，但歡意不一定。你一會去看看，怕睡不習慣。”

“睡不習慣也沒辦法，總不能讓我陪著睡。”

沈晏郴話落，覺到沈老太太目幽幽地看著自己，他便也妥協道：“好吧好吧，我去看看。”

盡管他在外傳聞是所謂的“活閻王”，但其實在沈家，人的地位永遠都比男人高。既然是老太太的吩咐，他不可能不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