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簡正整理著桌面準備下班,手機突然振了兩下。
拿起手機,屏幕上亮起一條凌霍的消息:【我在早上下車的地方等你。】
薛簡心頭微微一,手指輕快地在屏幕上敲擊回復:【你要加班嗎?】
很快,凌霍的消息回了過來:【不用。】
薛簡角不自覺上揚,迅速回道:【好,等我一會,我現在就走過去。】
利落地收拾好東西,起離開辦公室。
下了樓,拐過一個彎,薛簡一眼就見凌霍那輛悉的車靜靜停在不遠。
車在夕余暉的映照下,泛著和的澤。
加快步伐走過去,拉開車門坐進去。
凌霍側頭看向,輕聲問道:“今天第一天上班,覺怎麼樣?”
薛簡臉上洋溢著笑容,眼睛亮晶晶的:“還行,我喜歡設計部的辦公室,簡潔又大氣,不失優雅,覺在那兒工作靈都會源源不斷。”
回到家里,兩個人洗了手,換了家居服,凌霍帶到了他書房旁的房間。
薛簡疑地看他,凌霍下示意,“打開看看。”
薛簡輕輕推開房門,瞬間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房間里擺放著一張寬敞的設計桌,桌上整齊地排列著各種繪圖工和設計材料,旁邊的書架上擺滿了時尚書籍和雜志,角落里還放置著一個人模特,整個房間充滿了藝氛圍和設計靈。
東面角落里還放著一臺高級紉機,按照的認知,這紉機差不多要二十萬。
“這…你…”薛簡眼中閃爍著激的淚花,“我夢想中的設計室,真的就是長這個樣子的。”
凌霍遞給一張巾,“沒想到能讓你那麼。我也是昨天查看了我們的聊天記錄,看見你跟我說過這些東西,特意讓阿姨請工人來裝修的。有一間屬于自己的工作室,對設計師來說,肯定是十分重要。”
一直都夢想能有這樣一間設計室。以前跟梁庭說的時候,梁庭說楊昔和他那些搞設計的朋友都不像這麼麻煩,有個書房就夠了,要什麼設計室。
其實明明有空房間,又不是沒有地方,但梁庭這麼說了,就再也沒有提過這件事。
在心底多年的兒時夢想突然實現,薛簡的聲音有些抖:“我,我很開心。擁有這樣一間完的設計室,我真的,真的很高興。”
凌霍看著激的樣子,角微微上揚,出一抹溫的笑容,稍稍攬懷,輕輕拍了拍的后背,仿佛在給予最溫暖的藉,然后又適時地放開。
薛簡走到紉機前,輕輕,好的紉機線跡準度,所見即所得,一致很高,線跡多長都一模一樣,不會變形。
那時候用自己的工資買了一臺兩千的紉機,梁庭都要跳腳,覺得沒有必要,用公司里的紉機就行了。
其實對于梁庭這樣的人,一千塊錢的東西閉眼就可以買。
梁庭那麼生氣,就是覺得這個窮人,不要窮講究,簡單應付過去就行了。
后來實在忍不了,說花的是自己的錢,他管不了,梁庭這才閉。
好的設計師,對于服的任何一個細節都不能疏忽,服上的每一針一線都要細到極致。
薛簡從驚喜中回過神,像是突然想起什麼,看向凌霍,“剛才你說看我們的聊天記錄,意思是,你還存著我們的聊天記錄?”
凌霍微微一笑,解開手機屏幕,打開他的微信,大方地放到面前,示意翻看。
薛簡下意識地立即推過去,在的認知里,手機是極為私的東西。
梁庭以前為了防看,設置了人臉識別加指紋識別再加碼輸,層層防護,弄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其實雖然很憤怒梁庭跟他那些朋友走太近,但是還不會失控到要看梁庭的手機。
凌霍像是看穿了的心思,笑著說:“看吧,我手機沒什麼,都是很簡單的朋友往來。”
薛簡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過手機來看。
發現他們最后一次聊天是在兩年前,那個時候畢業的第二年,忙于工作,加上自己也偶爾去國外采風,不需要從凌霍那里要相片了,所以慢慢就斷了聯系。
手指輕輕屏幕,往上翻看,發現他們兩個人的聊天容大多圍繞在高等數學跟設計兩個方面。
最早的聊天記錄是大一的寒假,添加了凌霍的微信,跟凌霍說是韓老師介紹他給的。
這麼一算,兩個人也算認識七年多了。
薛簡把手機還給他,慨道:“去年我換了手機,很多聊天記錄就丟失了,那麼多年,你一直沒換手機嗎?”
凌霍耐心地解釋:“聊天記錄可以遷移,就算換手機也沒事。”
兩個人邊聊邊走到大廳,阿姨正好把熱氣騰騰的菜端到了餐桌上,笑意盈盈地請他們過去用餐。
吃飯的時候,凌霍突然停下筷子,看向薛簡,認真地說:“我們現在是夫妻,這里也是你家,如果你有想改造的地方,可以跟阿姨說。”
薛簡微微低頭,輕聲應道:“嗯,我覺得這樣就很好。”
雖然凌霍這麼說,但不管怎麼說,這畢竟是別人花錢買的房子,心里多還是有些拘謹。
凌霍似乎敏銳地看出的心思,語重心長地說:“很多夫妻結婚的時候都沒有。但我想,和和睦睦,兩個人過得舒心,一起承擔對方的快樂、難過、責任,也是另一種相之道。”
薛簡抬起頭,明亮的燈下,凌霍的眼睛溫潤如玉,棱角分明的俊臉過于英氣,在燈的映襯下顯得有些不真實。
輕輕點了點頭:“嗯。”
-
回家的那天早上,天還蒙蒙亮,阿姨就早早起來忙碌。
阿姨心準備了厚的禮品,一一擺放整齊后,還把禮單拿給薛簡看,臉上帶著關切的笑容,問:“太太您看看,還需要點什麼?”
薛簡接過禮單,目掃過上面的明細。
名貴煙酒,海鮮干貨種類繁多,鮑魚、海參等都是上等品質;茶葉是來自名山大川的珍稀品種,茶香四溢;羊、燕窩,一罐罐致小巧,營養富。
還有各種食品禮盒,包裝,心意滿滿。
最后還有幾沉甸甸的金條,在晨下閃耀著耀眼的芒,雖然后面沒有寫價格,但薛簡一眼算出來,這個至得幾十萬。
如果以這個派頭回去,一定能在親戚面前揚眉吐氣,可卻皺起了眉頭。
以薛建懷好賭癮的脾,要是帶著這些金條回去,薛建懷一定會拿去賭錢。
不能為了在親戚面前占上風一會,讓凌霍這麼破費。
于是,薛簡拿著禮單來到凌霍的書房,輕輕敲了敲門。
凌霍正在理一點公務,聽到敲門聲,喊了聲進,看見拿著禮單進來,放下手中的筆,問:“怎麼了?”
薛簡把禮單放在桌上,指著金條那一欄,說道:“這些金條就不用了,爸爸他好賭,到時候一定會拿去賭錢的。”
凌霍微微點頭,神鎮定,語氣堅定地說:“沒事,這件事我們回去了,我幫你解決。”
薛簡一臉驚愕,沒反應過來,追問道:“你是說解決爸爸好賭這個事嗎?”
凌霍直視著的眼睛,認真地回答:“嗯,當然。”
薛簡面難,憂心忡忡地說:“可,爸爸賭了好幾十年,改不了的。”
凌霍站起來,走到薛簡邊,輕輕拍了拍的肩膀,耐心地解釋道:“他既然還能從賭資里先預留出錢給你讀書,就一定還有救。深陷賭博的人就是被神控制了,認為自己能靠賭博賺錢,想讓他戒賭,就要先打破他的認知,扼制他在賭博上產生的多胺。”
薛簡聽著凌霍的話,心中其實并沒有多信心。
媽媽當初以離婚威脅薛建懷,薛建懷都戒不了賭。
梁庭跟表白的時候,跟梁庭說過薛建懷好賭的事,梁庭直接就讓放棄薛建懷,以后不要聯系,而且他也不想讓別人知道他有個好賭的岳父。
薛簡知道薛建懷有很多缺點,可在讀書學習還有工作這些事上,薛建懷從來都是支持的,就算沒有錢也想辦法弄錢支持。
就像當年考上華京附中,鄰居們都說在家附近讀就行了,而且家附近的高中還可以給獎勵。
但薛建懷就是借錢也要讓到城里讀高中,說普通高中給的那點獎勵,能有好高中帶給的人生影響重要?
也許梁庭的做法并沒有錯,可心底對薛建懷還是有父的,并不能真的做到不管薛建懷。
如果薛建懷真的能改變自己的格,那以后薛建懷的生活就不會這麼飛狗跳,也了了一直藏在心底的一樁難事。
抬頭看著凌霍,眼中滿是激與期許,輕聲說:“希爸爸以后真的能戒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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