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鴿子絕不可能是失鄉號上原本就有的東西，也幾乎不可能是這個世界原本就有的東西！

它所說出的詞句，只有“周銘”才明白是什麼意思！

或許是因為桌椅磕的聲音太大，就連海圖室中都能聽到這邊的靜，鄧肯突然聽到腦海中傳來了山羊頭的聲音：“船長？您沒事吧？”

鄧肯仍然盯著桌上的鴿子，他知道山羊頭不敢直接窺看船長寢室中的況，所以便低沉著聲音用一如既往的冷靜答道：“我沒事。”

“麗小姐來找您，要不要……”

“你先接待。”

“是的，船長。”

鄧肯呼了口氣，回頭看了一眼通往海圖室方向的房門。

山羊頭對麗的聒噪轟炸仍在繼續，人偶小姐已經好幾次想要起離開又被攔了下來，鄧肯覺得自己應該出去把那個倒霉人偶給救下來，但現在……他卻有更重要的事需要確認。

再辛苦一下麗吧。

鄧肯坐回到了書桌前，準備嘗試看看能不能與眼前的鴿子進行正常的言語通，而就在這時，他才突然看到了一幕自己剛才沒注意的況——

那一簇在他右手指間跳躍的靈之火中約約延出了一條“火線”，這條焰流纖細的就像頭發一般，其末端飄出去十幾厘米之后便消散在空氣中。

而在那只古怪的鴿子上，同樣纏繞著一縷幽綠的火焰，那火焰就藏在它翅膀下羽的隙中，另一端同樣延到空氣中，并在半空中消不見。

鄧肯皺了皺眉，抬起右手心念一，火苗跳躍間，桌子上的鴿子瞬間消失不見。

下一秒，鴿子出現在他的肩膀上，它低頭啄了啄鄧肯的頭發，發出響亮的聲音：“咕咕！”

鄧肯又彈了一下手指，他肩膀上的鴿子便再度出現在書桌上。

黃銅羅盤掛在鴿子口，亮閃閃的外殼上映著火焰的綠。

鄧肯眉頭皺了起來：“……與這個黃銅羅盤有關？”

他已經能夠確定，這鴿子和自己存在一定聯系，這種聯系甚至比他和失鄉號之間的聯系還，這或許也能解釋為什麼鴿子會“知道”一些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來自地球的“知識”，他只是不能確定這只鴿子出現的原因。

而思來想去，他只能把懷疑的目標放在那古怪的黃銅羅盤上。

從自己測試靈之火到現在，所有的異常都是從這個黃銅羅盤開始的，不管是之前那種靈魂穿梭的經歷，還是神投到一尸上的驗，再到剛才羅盤不翼而飛，再度出現時卻掛在鴿子口……一切的源頭，似乎都是這玩意兒。

鄧肯盯著鴿子看了一會，將手向羅盤。

他想把這東西取下來好好研究研究。

鴿子并未躲避也未阻攔，然而鄧肯的手指卻未能到黃銅羅盤的表面——他的手指直接穿了過去，到了鴿子口乎乎的絨。

就像穿過一層幻象。

鴿子原地跳了兩下，似乎是被鄧肯弄的有些，張開咋呼著：“今天是肯德基瘋狂星期四，V我50……”

鄧肯眼角跳了兩下，又不信邪地測試了兩次，終于確認自己本不可能把那個黃銅羅盤從鴿子上取下來——這玩意兒顯然已經發生了某種異化，變了一個和鴿子綁定在一起的幻象，摘不掉也不到。

或者說……那鴿子才是如今黃銅羅盤的本？

鄧肯心中一瞬間冒出了許多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該不該相信的猜測，而他唯一能夠確定的事就只有一件：這只鴿子的出現，與他使用黃銅羅盤進行“靈魂穿梭”的經歷不可分，而這個經歷也可能同時改變了黃銅羅盤的形態。

這或許就是黃銅羅盤本的質，是它作為某種“異常”固有的屬，或者說“使用代價”，至于鴿子為什麼這麼不對勁……不是因為羅盤，是因為“周銘”這個地球人。

這一切現在還無法證實或證偽，除非鄧肯能找到失鄉號上各種異常的說明書。

至于現在，他必須想想該怎麼安置這個……異常的鴿子。

短暫思索之后，他決定先給這鴿子起個名字。

“我得給你起個名字，”他用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面，很認真地對眼前的鴿子說道，“我想你應該是能聽懂我說話的對吧？”

鴿子歪了歪頭，兩只綠豆大小的眼睛飄忽地看著鄧肯：“艾伊？”

第二十五章 流很艱難

鴿子歪著頭，大概是覺鄧肯沒有聽清，很快又重復了一遍，聲音比剛才還大：“艾伊！”

鄧肯終于明白了這鳥是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你的名字艾伊？”

鴿子驕傲地點了點頭，在書桌上踱來踱去：“咕咕！”

鄧肯忍不住了眉心，總覺跟這只鳥流起來比跟山羊頭流還詭異，而這主要是詭異在鴿子那難以捉的語言風格上：“你知道自己是怎麼誕生的麼？或者說……你是怎麼出現在這里的？”

鴿子想了想，兩只眼睛縹緲地同時向了不同的方向：“哎呀，頁面不見了，刷新一下試試？”

鄧肯：“……”

他發現自己完全無法理解這只鳥腦子里到底在想什麼，甚至不敢確定它突然就蹦出來的這些句子到底是不是跟當前話題有聯系。

但他又絕對可以肯定，這只鳥是有在思考的，而且是在很……認真地與自己流。

只不過它顯然對“流”有著自己的理解。

鄧肯又跟這個自稱“艾伊”的鴿子談了幾句，結果是他們的談始終維持著平行線般的頻率，基本上就是各說各的，要說有關吧，實在看不見點在哪，要說無關吧，這鴿子有問必答……而且偶爾還有那麼一兩句貌似是回答了鄧肯的問題。

流到最后也沒太多進展，鄧肯只能皺著眉念叨了一句：“這又是個什麼邪門玩意兒……”

他覺得自己大概要很長時間才能跟這只鳥建立起正常的流了，這個過程甚至可能比他適應山羊頭的聒噪還要困難。

鴿子則蹲在他對面的桌子上，無辜地眨著小眼睛，偶爾念念叨叨地要求V它50。

鄧肯沒有在意這只鳥的念叨，而是曲起手指輕輕了，看著指尖的綠火苗在空氣中跳躍，他起碼有一點可以確定——那黃銅羅盤盡管已經與眼前的鴿子融為一，但從本質上，它仍舊是一件可以被自己控的“異常品”。

幽綠的靈之火升騰起來，鴿子“艾伊”的羽隙間也幾乎同時升騰起了綠的火焰，那枚掛在它口的黃銅羅盤則“啪”一聲彈開，明的玻璃殼下，略顯虛幻的指針正隨著鄧肯的意志而漸漸穩定下來，描繪著諸多神符號的表盤也逐漸被火焰充盈。

艾伊則全程沒什麼反應，只是相當自然地沐浴著這靈之火，仿佛在等待鄧肯的命令。

在黃銅羅盤被徹底激發之前，鄧肯主散去了火焰。

在測試過程中，鄧肯心中也在默默總結著：

“羅盤還能用……只是多了個古怪的‘介質’，暫時不能確定這只鴿子會產生什麼作用，或許是某種助益……

“目前還不清楚這個羅盤的底細，在做好準備之前最好不要進行第二次‘穿梭’……下次測試的時候要時刻關注羅盤和鴿子有什麼變化。

“鴿子和我之間存在聯系，在激發出靈之火的況下，這種聯系會變得更加明顯，甚至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直接控制鴿子出現在什麼位置……但控制也只能到這一步……

“‘艾伊’明顯有自己的意志，會按自己的想法活，給它下達的指令不一定都會得到執行，這一點與失鄉號上的其他‘品’不同。

“能說話，有一定思考能力，會獨立判斷問題……和普通的異常比起來，這只鴿子的質似乎更接近山羊頭……”

鄧肯心中總結了一些目前已知的報，最后，他的目終于落在了那柄黑曜石小刀上。

如同干枯扭曲的手指般的刀，漆黑反的刀刃。

這正是那個戴著金太面、在下水道集會場中主持邪惡獻祭儀式的黑袍神曾持有的東西，從用途來看，這應該是一件“儀式刃”。

鄧肯以神投的方式抵達了那個疑似位于“普蘭德城邦”地下的集會場，返回的時候也是神返回，他本以為這個過程應該完全是神或靈魂層面的，但現在這把儀式小刀卻真真切切地擺在自己面前。

略作思索之后，鄧肯出手拿起了那柄小刀。

冰涼堅的實實在在地傳來，這是一件真實存在的品。

鄧肯又釋放出些許靈之火，讓火焰纏繞刀，而從那空虛無的反饋來看，這柄儀式小刀中曾蘊含的超凡力量確實已經消散干凈。

就如他之前在獻祭現場的判斷，這東西并非真正的“異常”，而應該是某種超凡力量的延產，或者用人工方式“灌注”出來的臨時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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