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戰事起的莫名,離得遠的村子不敢輕易出門,小馬的村子不一樣,本就是靠著渭河的水吃飯的,如今這水干了自然是憂心又慌張。
宗延黎聽著小馬的話心下已經有了幾分打算,當即起對著幾人說道:“你們先回營去,我去見我父親。”
如今軍中主事并非宗延宏景,而是大將軍陳正新。
“此事非同小可。”宗延宏景聽了眉頭微皺,心中不知是在思量了什麼,細問了宗延黎所行依據,本是沒當回事的宗延宏景聽完宗延黎的分析之后神逐漸凝重了起來。
“你隨我去見陳大將軍。”宗延宏景當即帶著宗延黎去了中營主帳面見陳正新。
彼時陳正新剛剛差人呈送軍報回京,一再提及平南營之危,能作為中軍大將軍絕非無能之輩,他亦是深知高國來勢洶洶,平南營勢必不能幸免于難。
營帳外通傳聲響起:“大將軍,宗延將軍在外求見。”
陳正新微微抬眸,帶著幾分疑:“請進來。”
宗延宏景領著宗延黎,陳正新笑呵呵站起來道:“宏景怎麼來了,傷勢如何了?”
“末將參見大將軍。”宗延宏景躬見禮,陳正新上前將他扶起,繼而轉頭看向宗延宏景邊的宗延黎揚眉道:“不必多禮,這是……”
“這是犬子,單名一個黎。”宗延宏景連忙側對著宗延黎道:“還不快見過大將軍。”
“小人參見大將軍。”宗延黎抬手單膝跪下道。
“原是宏景家中長子,快快起來。”陳正新面了然之,以為宗延宏景這是意在為自己兒子求得什麼捷徑,呵呵笑著讓宗延黎起打量了兩眼。
相較于宗延宏景的高大威猛,這宗延黎看起來卻是單薄瘦弱了幾分。
雖說不難看出這是個練家子,但是比起陳正新心中優異的士兵還是差太多了,個頭不夠高許是現在年歲還小。
陳正新掃了兩眼,唯一讓他覺得滿意的大約是宗延黎這不卑不的樣子,姿拔倒是有幾分松柏氣度。
“都說宗延氏皆是天生神力之人,想必宏景你這長子定是不俗。”陳正新夸贊道,話語之中的意思顯然是愿意收下宗延黎。
宗延宏景一聽就知道陳正新誤會了,當下有些無奈笑道:“多謝大將軍賞識,只是末將這兒子尚且稚,如今正在新兵營之中磨煉,若要為大將軍效力,恐怕還得好好磨煉幾年。”
宗延宏景婉拒了陳正新的好意笑道:“若無功績,怎敢恩賞呢?”
陳正新聽著宗延宏景這推拒的話也是一愣,隨即哈哈笑道:“你啊你啊!對自己兒子竟也如此嚴苛!”
“罷了,你既不是為此而來,那是……”陳正新與宗延宏景也同多年,自然知道宗延宏景的脾,當下笑了笑轉坐在了主位仰頭詢問道。
“阿黎,過來將你對為父所言的話語,與大將軍好好說說。”宗延宏景俯了俯側頭對著宗延黎說道。
“是。”宗延黎躬應下走上前。
起初陳正新并沒有把宗延黎的話語放在心上。
但是隨著宗延黎條理清晰的分析了高國幾次進攻的向,以及坎上關的優劣之勢,陳正新逐漸正起來,接連提出幾個疑問。
宗延黎竟能清晰指出我軍不足之,且提出反問。
“依你之見,高國何時會發攻勢?”陳正新站在輿圖之前,垂眸看著宗延黎用紅的旗幟的地方,渭河。
“最遲半個月。”宗延黎閉了閉眼,很冷靜的分析道:“大將軍可命人探查渭河之水,在河水干涸之前。”
“枯木林無疑是最適合進攻的路線。”陳正新眉頭皺,他曾與部將徹夜分析局勢,最后斷定敵軍必定會由枯木林而至,若我軍在此防守,敵軍主力卻踏水而至……
后方薄弱必定形圍剿之勢,我軍毫無退避之。
陳正新踱步繞著桌子走了一圈,盯著眼前的渭河分界呼吸沉重。
他不知道該不該聽從一個小小新兵的兩句話語改變策略,可若他分析的是對的,那麼他執意按照自己的策略,那就等同于親手葬送將士們的命。
“大將軍,我有一計。”宗延黎許是看出了陳正新的猶豫和搖擺,深吸一口氣主開口說道。
“你說。”比起剛剛的輕視,陳正新如今擺正了態度看向宗延黎。
“出奇制勝,小人愿領兵設伏,以敵軍。”宗延黎指了指渭河正說道:“此河床地勢呈凹谷之勢,占地勢之利可設伏兵。”
“你要多兵?”陳正新挑了挑眉,像是有些不太信任。
“兵一千,足矣。”
真是好大的口氣。
別說是陳正新心下恥笑,便是宗延宏景都忍不住呵斥道:“不可放肆,你一個小小新兵豈有領兵之能!”
宗延黎低下頭認錯:“大將軍恕罪。”
宗延宏景轉過頭對著陳正新俯道:“小兒無狀,還請大將軍恕罪。”
陳正新笑著擺了擺手說道:“他雖是口出狂言但是有些話語不無道理,正是年輕狂之時,不妨事。”
陳正新重新在一邊坐下,略微思索片刻說道:“此事本將軍會從長計議,你且回去吧。”
宗延黎自行回去了,宗延宏景則是被陳正新留下了。
帳再無別人,陳正新這才一臉唏噓的看向宗延宏景說道:“宏景啊,你這個兒子不同凡響吶!”
“讓大將軍見笑了。”宗延宏景口中是說著謙遜不敢當的話語,那角揚起的笑卻是忍不住的得意,眉眼帶著笑滿是驕傲之,他也沒想到從前半句話都憋不出來,總跟他作對的兒子,從軍了竟是有了這般變化。
“對渭河設伏之事,你怎麼看?”陳正新笑著指了指宗延宏景,隨即收斂了笑詢問道。
“末將這話恐有幫扶犬子之嫌,但……末將認為此計并非不可為。”宗延宏景斟酌著話語,說了些自己的看法,結合當下局勢做出了一些更為細致的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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