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哥回來了。”
祝妙清對李羨栩謝的話剛說出口,耳中就傳來了謝嫻靜的聲音。
偏頭看過去,就瞧見謝寒照繃著臉走了過來。
畢竟有皇子在這裏,他還是先拱手拜見了李羨栩:“參見殿下。”
李羨栩走過去,親自扶了下他的胳膊,“不必多禮。一別多年,如今你站在我麵前,倒有些不敢認了。”
謝寒照隻是輕扯出個不鹹不淡的笑,沒說話。
祝妙清見他們似乎是要說話,便與謝嫻靜們姐妹倆一起走遠了。
等退到遠後,謝嫻靜才說:“六皇子在昭國做了八年的質子,前段時日咱們連破了昭國三座城池,六皇子這才得以歸京。如今我瞧這個架勢,六皇子是想拉攏二哥哥。”
謝瑜敏蹙眉:“朝中誰人不知,二哥哥不是太子——”
“你別說話!”
話還沒說完,謝嫻靜急急忙忙的捂上了的,“禍從口出。這又是在皇宮,三姐姐不要說話。”
謝瑜敏悻悻的閉上了。
祝妙清聽完謝嫻靜的話才明白。
怪不得六皇子會突然幫說話,原來是有意拉攏謝寒照。
那,與謝寒照的事,莫非這位六皇子也看出端倪了?
越想越煩。
現在侯府於而言,像個“危機四伏”的牢籠。
一個兩個的都在打的壞主意。
與謝寒照的關係也隨時都會暴。
上京城這個地方,真的不能久待下去了。
花園的小溪邊有人組織起了曲水流觴。
謝嫻靜去參加了。
隻留下了謝瑜敏與祝妙清坐在一起。
謝瑜敏許是剛剛做了虧心事的原因,和祝妙清待在一起便哪裏都不自在,一直有許多小作。
“瑜敏,你不舒服嗎?”祝妙清輕瞥了一眼,風輕雲淡的問了句。
收回虛浮的眼神,低頭凝視著空空如也的手心,話也說的不自信:“是有一些……應該是累了的原因。”
祝妙清為斟了杯茶:“剛剛跑了那麽遠,定然是累了。你還沒跟我說你剛剛去哪兒了呢?”
謝瑜敏總覺話裏有話。
幹笑兩聲:“我剛剛也是進了花園深,失了方向,繞了好大一圈才走出來。”
“真的假的?”祝妙清臉上仍然笑著,隻是那輕的笑容下卻藏著一迫。
“真的。”謝瑜敏被問的越來越心虛。
覺得再這麽被問下去,便要藏不住了。
起了:“我去找四妹妹了,大嫂你先歇著。”
祝妙清看著匆匆而逃的背影,心裏那口氣卻散不掉。
-
謝寒照與李羨栩一起進了涼亭中。
“我才剛歸京沒幾日,這些日子聽著手下人說,你正在議親?可有合適的人選了?”
謝寒照麵如水,回答道:“回殿下,還沒有。”
“那可有心儀的子?”李羨栩一邊問,眼神一遍若有似無的從遠的一道單薄的影上掠過。
謝寒照察覺到了他的眼神。
李羨栩似乎是在威脅他。
偏偏他向來是不脅迫的人。
他態度端的冷漠又疏離:“我的婚事自有母親持,就不勞殿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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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寒照自小便是太子伴讀,朝為後自然而然的為了太子左膀右臂。
也是知道太子謀劃的人之一。
如今皇帝的年紀一年不如一年,這幾位皇子都開始蠢蠢。
盼著能抓住太子的死,將他拉下太子之位。
朝中局勢千變萬化,今日他們還能好聲好氣的拉攏他。
明日可能就能把他當做敵人,群起而攻之。
隻是謝寒照沒想到,離開鄴國這麽多年的六皇子,如今再歸來,他在朝中毫無基,竟也想搏一搏。
謝寒照倒是對他多了幾分刮目相看。
可奪嫡的事,他不想參與。
他與太子也不過是君臣之誼罷了。
李羨栩料定他一定會拒絕,今日也隻是探探他的口風。
見他態度堅決,他便知道,無論再多說些什麽,都打不了他的。
不過,人都有肋。
打蛇要打七寸。
拉攏人心也是要如此。
-
從皇宮回去的當晚,祝妙清便被去了秋院。
祝妙清邁進院子的時,謝寒照還在書房裏。
直接進了書房。
謝寒照正伏在岸上寫著書信,手中拿的正是那日送的那支筆。
進去後,主走到桌邊幫他研墨。
環境安靜的隻能聽見“沙沙”的細碎研墨聲音,主說了這幾日的安排:“過幾日老夫人要去靈巖山中的普陀寺住幾日,老人家怕我在府中太悶了,讓我陪去待幾天。”
謝寒照不慌不忙的執筆書寫,“去幾日?”
“大概四五日就回來了。”乖巧的回答。
他沒作聲。
祝妙清也不準他的心思,隻能在一旁默默地等他開口。
等他手中的信寫完,他將筆放下後才說:“你手底下那個小丫鬟不太機靈,到時候讓梅香陪你去。”
著墨條的手微微一,“梅香畢竟是你邊的丫鬟,跟著的話,怎麽跟老夫人解釋?”
他如今找人監視都這麽堂而皇之了。
這還隻是跟著老夫人去寺廟住幾天。
若是要徹底逃離侯府,還要早早安頓好遠在千裏外的父親。
若真要逃,錦城和父親都回不去了。
要尋個安全的地方,尋一個不會被謝寒照找到的地方才行。
完全離他的掌控,可謂是難如登天。
謝寒照起眼皮看,幽深的眸底湧著辨不明的意味。
他說:“你院裏人,之後梅香跟著你伺候了,這還需要什麽理由?”
今日在皇宮時,剛將兩人的事推到守孝期之後。
謝寒照應當還在為這件事生氣。
也不自討苦吃,他想怎麽安排便怎麽安排吧。
萬一把他惹急了,他再做些出格的事。
放下手中的墨條,手抓住了他的指尖,“妙清都聽寒照哥哥的。”
謝寒照眼底的晦暗卻沒有因下來的態度而散去。
他冷狹的黑眸鎖著,又問:“今日和六皇子在花園裏做了什麽?你怎麽會遇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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