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柳飛。

在很小的時候，我就知道，這個世界很不同。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來到這個地方。

只知道這里沒有七大洋八大洲，有的只是十一座恢宏雄偉的主城區。

我出生在一個貧瘠的鄉野之地，靠著微薄的社會救濟勉強裹腹。

一開始，這樣的生活讓我很不適應。

幸好有爺爺和我相依為命，他是我生活中的一束，也讓我徹底融了這里。

不過爺爺有些奇怪，他每天似乎有干不完的活。

每次回來也是急匆匆的，經常把一周吃食放在屋前就又馬上離開了。

“阿飛！記得按時吃飯，好好長大，看你這個小胳膊小的能干什麼！”

爺爺經常這麼打趣我。

我不甘示弱，時常大言不慚，

“爺爺放心，長大了我養你！對了！第一件事就是給你買雙好鞋！你天天到干活，不穿鞋怎麼行！”

爺爺總是笑著擺手回應，

“用不著，腳踩大地更踏實，也更能自然，舒服得很嘞！”

一般這個時候，我就不會再多說什麼了。

因為我知道，爺爺是真的向往與熱大自然。

在難得的閑余里，我們基本都會到村莊后邊荒無人煙的山水間，游玩探索。

爺爺也是個奇人，大自然似乎真的莫名青睞他。

每當我們出門在外，總有一些鳥飛蟲縈繞在側，莫名親近。

我們也互不干涉傷害，結伴而行。

每每這個時候，爺爺都像放下了全部生活的包袱，輕松無比，與我大聲嬉鬧。

并訴說著鄉鄰間的種種趣事，肆意開懷大笑。

“阿飛我跟你說，村頭那個老實穩重的二狗子，小時候最喜歡跟人比誰把尿滋的更遠！”

“還有隔壁村的老張頭，年輕時候沒干看別人洗澡的勾當。”

“最有意思的是小錢，讀了幾年書，到現在簽字都只會寫小名大土豆！”

“哈哈哈哈...！”

聽到這些，我們相互對視，捧腹大笑。

諸如之類的故事還有很多很多，對于這些，爺爺像是如數家珍般悉，都不帶重樣的，。

“爺爺，你知道的真多！”我不慨，

“但是你一直以來這麼忙，怎麼還能發掘到這麼多小啊！”

爺爺聽到這話的時候明顯愣了一下，但他很快又淺笑道，

“年紀大啦，活得久聽得多看得雜罷了，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

我強烈反對，爺爺在我心中是非常特殊的存在，就是了不起！

爺爺只是笑呵呵，像往常一樣我凌的頭發，和藹可親。

不過爺爺也不總是這麼好說話，尤其是在村里的時候。

他時常教導我，人多的時候要謹言慎行，不要大呼小的，畢竟我們是被社會救助的一方，不可太過張揚。

因此一回到村里，我跟爺爺都默默低頭走路，直到回屋前都極談。

雖然有些奇怪，但我也不在意，因為我相信爺爺。

他總對我重復說著一句話，

“柳暗花明，阿飛！永遠不要放棄希！會好起來的！”

我堅信不疑。

爺爺還有一件喜歡的事，就是到村中心的古樹下乘涼發呆。

不過他似乎不喜歡帶我一起去那玩，說那是老年人的活，蹉跎而已，小孩子就不要瞎摻和了。

有好幾次被我撞見爺爺在那，他都只是遙遙做個噤聲擺手的手勢。

說起那棵古樹你可能不信，我們村莊雖小，卻生長著這一株不知存在多年月，直云霄的參天巨木！

它高大拔直通天，青葉紫，頂端和底部各有九條錯節盤的壯枝干，如同真正的盤旋登天之道，讓人而生畏！

我就在這樣的環境下長生活，雖然清貧卻也沒什麼大的憂慮。

但時間匆匆而過，直到六歲那年，變故開始出現了。

不知從何時起，爺爺早出晚歸的頻次越來越高，甚至有時候夜不歸宿。

他的神看起來經常很是疲憊，氣神與往日也大不相同。

“你沒事吧爺爺？”

我有些著急，村里其他老人沒有誰這個年紀還這麼勞的。

爺爺只說沒事休息兩天就好，結果間隔沒多久，他又出去做活了。

如此循環往復，爺爺的終究是每況愈下。

終于在一個燥熱沉悶的午后，爺爺回家后便昏迷倒下了。

他神志不清意識模糊，甚至開始胡言語起來...

“禍的因在我們...

我還能再做些什麼...一定還可以的...”

時至今日，我也沒能明白爺爺這些話里的含義。

可那時當下的我知道，必須馬上找醫生來救爺爺，于是我拼命向外跑去。

即將過門檻時，我心有所向后看去。

爺爺正眼神渾濁的看著我，似在呢喃。

我聽不清。

“爺爺你等著我！”我大喊一聲，就飛也似的沖出了房屋。

可未曾想過，那竟就是與爺爺相見的最后一面...

出了院落，我發現村里空無一人，只約聽到村中心傳來嘈雜的喧鬧聲。

我向著那個方向跑去，越是靠近就發現異常。

空氣中彌漫著腐朽的氣味，到都飄散著枯黃落葉，那古樹居然在眼可見的破敗毀滅！

等我到達村中心時，更是被眼前的場景驚呆了。

無數村民聚攏在古樹附近，或手拿工砍伐，或在倒灌汽油，更有十數輛鏟車準備就緒，儼然一副要清除樹木的樣子。

“你們...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我拉著旁人問道。

這是爺爺很喜歡待的地方，我真不忍看到被破壞。

“看不出來嗎？這樹已經死了，完全腐壞了！自然要清理掉啊！”

我心有戚戚，老樹陪伴我們祖祖輩輩，就不能再給它些時間嗎？

或許還有再次煥發生機的可能也說不定！

不過現在的重點不是這個，我聲嘶力竭地向四周的人群大聲求援，

“我爺爺病倒了！求你們到我家里去救救他！”

此話一出，我看到他們所有人愣在原地。

而后都臉詫異的轉頭看向我，眼神說不出的古怪。

“孩子，你從來都是一個人生活，哪來的爺爺？”

轟隆隆！

古樹不知何時被點燃了，熊熊大火無跳著，漫天灰燼紛飛。

好疼！

我分不清，是炙熱的火將臉灼的生疼，還是哪里出了問題。

只覺得某個部位疼的說不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