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找郁冉。

聞昭禮抬頭，是一個男生，手里還拿著一紅的東西。

萬簡看到郁冉沒來上學，面擔憂，可班里沒一個人清楚的去向，只能失而歸。他一走，立刻有人議論起了他和郁冉的關系。

“誰啊？長得還行誒，個子蠻高的。”

“看起來很關心郁冉，難不有戲？”

“不是吧，郁冉那樣的都有人追？”

……

聞昭禮聽著越發刺耳，“在背后議論同學。”

所有人立馬識趣閉。

萬簡在走廊里到了程可薇，對于段煦這個繼妹，他不是很，正想路過，卻被攔住。

程可薇上下掃了他一眼，“來找我嗎？”

“不是，我找郁冉。”

程可薇神一凜，關心似的試探，萬簡沒有多想，把郁冉救人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

在他走后，程可薇久久站在原地，心底升起一團疑云——怎麼會游泳呢？

郁冉去了最近的一家衛生院掛水，中途還不小心睡著了，直到護士來才悠悠轉醒。

燒退了很多，回去的路上，總算覺得頭腦清醒，四肢也恢復了力氣。

拿出手機看了眼余額，郁冉嘆了口氣：果然生病是最燒錢的。

快走到家時，打開微信，回復了為數不多的好友的關心，只說沒事。

聞昭禮第一個秒回，【真的沒事嗎？】

【嗯。】

另一端，聞昭禮手機。

他有很多話想對說，也有很多疑問沒解開，可是最后的最后，通通化為一句——

【好好休息，明天見。】

【嗯。】

這邊剛聊完，又彈出來一個對話框，是萬簡。

【郁冉，你在哪兒？】

【在家啊。】

【我在你家樓下。】

【？】

茫然抬頭，只見前方三十米，老舊的小區樓外，停著一輛出租車。

郁冉走上前敲了敲后車窗，車窗聞聲降下，看清來人，不由皺了皺眉。

段煦將的表盡收眼底，于是側頭避開了的視線，“不是我找你。”

往前看去，萬簡還在小區樓外拼命抬頭張，像是要弄清住哪一層。

郁冉走上前，從背后拍了拍萬簡肩膀，萬簡回頭，又驚又喜。

他揪著郁冉問東問西，終于確定了沒大礙，一顆懸著的心才放下，把手里的件遞給。

郁冉不太會弄，打開的時候差點掉地上，還好眼疾手快接住。

登時抖開一面碩大的錦旗，上面赫然印著幾個金大字——

不顧救我弟，天地同學！

——萬簡贈旗致敬

郁冉：“……”

把錦旗卷了起來，扯出一個笑，“你有心了。”

“這只是我本人的致謝，”說著他又從包里掏出一個紙包，頗有厚度，“這是我姑媽給你的，現在趕不過來，說什麼都要你收下。”

“這也太多了點。”郁冉不好意思地說。

萬簡急忙說：“我姑媽還擔心給了，你可是兒子的救命恩人，過兩天還要到學校親自致謝呢。”

郁冉覺腦門開始冒汗，百般懇求，千萬別讓他姑媽過來，還不想為全校焦點。

萬簡應下，前提是今日這份得收下，不然他那有恩必報的姑媽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其實郁冉本來也沒想拒絕。

差點豁出一條老命，雖然從未期過回報，但人家非要給，沒有不收的道理。這筆錢會讓的日子好過很多，跟錢作對是傻子。

出租車傳來極為短促的鳴笛，是在提醒，萬簡看了眼時間，抱歉地對郁冉說：“我只請了兩節課，得回去了。”

郁冉不由問道：“段煦也是請假過來的？”

“他不用請假，老師不管的。說來也巧，他正好記得你家位置，我就讓他帶路來了。”

郁冉聽了這話，陡然產生一種強烈的不安，仿佛嗅到了的威脅。

“你等我一下。”

郁冉跑回車窗前，又把車窗敲了下來，正道：“你來我家之前不和我說一聲嗎？”

段煦神淡淡，“萬簡給你發過消息了。”

郁冉重新打開聊天記錄，確實提到過他倆要來，只是被匆匆一掃略過了。

“及時回復消息，有時可以避免一些麻煩。”語調平緩，是溫和的提醒。

郁冉被說得有點心虛，氣勢卻不肯落下風，“沒有經過我的同意，麻煩你以后不要不請自來。”

重音在“你”字，像是在特指他。

段煦頓了下，“知道了。”

課間的時候，沈彧來找聞昭禮。

“怎麼覺你今天心不在焉的？”

“沈彧，剛剛那個男生，你認識嗎？”

沈彧知道他說的是哪個，仔細想了想，說：“有點印象，應該是見過，好像是高三的。”

說著，他一個轉，十分自然地就坐到了郁冉位置上，“你問他干嘛？”

聞昭禮側過頭，“你能不能別隨便坐人家位置？”

沈彧眼睛突然就睜大了，“不是吧，我就坐一下，這又不是你的。”

聞昭禮一陣煩躁，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別過頭，“算了。”

“不對。”沈彧想了想，“那人是來找郁冉的，我坐的位置也是的。”

他突然走到了聞昭禮面前，彎腰湊近，像是要看清對方的所有表，“你該不會……”

“該不會什麼？”程可薇不知何時也湊了過來，“該不會是喜歡郁冉？”

“我可沒說啊！”沈彧趕否認。

程可薇不屑地笑了，“你別忘了，他可是把人家的書原封不退回去的。”說著瞥向聞昭禮，眼里分明沒有半點笑意。

沈彧聽這麼一說，也沒當真，轉移了話題：“你今天噴的什麼香水啊？還好聞。”

程可薇打了一下沈彧的胳膊：“大哥，我明明上禮拜就噴……”

“能不能別在這里聊。”聞昭禮突然打斷。

沈彧一看，這人今天緒真不對勁，再看看程可薇不爽的樣子，他了脖子，練地當起了和事佬，邊哄邊推著程可薇先離開了。

周圍安靜下來，聞昭禮吸了口氣，抬頭向窗外。

短短幾日，外面的樹就已經禿禿的了，只留零星枯葉立枝頭，風越刮越冷，刮出一片斑斕而荒蕪的深秋。

這種天氣下水，可一定要沒事才好。

與此同時，郁冉送萬簡離開后，準備回床上補個覺，燒還沒有完全退下去。

翻來覆去，腦海里卻不由自主浮現剛剛樓下的景。

其中時沒覺得，現在一想卻有點莫名其妙。

萬簡分明是擔心，并且來向道謝的，段煦好心好意帶他一程而已，就事論事，哪來的敵意？

怒之下有點沖了。

不及時回消息確實不是個好習慣，雖然這次是抱病在，但經常如此，難免給別人造困擾或擔憂。

知錯能改總好過心虛。

打開手機，萬簡正好推過來兩張名片。

【康小西想加你好友，你方便就加，段煦的我也順便推給你了。】

他沒有擅作主張把郁冉的聯系方式推給別人，而是把選擇權到了手里。

郁冉最后只加了康小西。

下午，郁冉把那筆錢拿出一半，捐給了附近的兒福利院，另一半存到了個人賬戶上。

從前一直想著，等畢業后多賺些錢，可以把從小生活過福利院的翻新一下。最后一次去看的時候，設施陳舊，墻皮斑駁，就連梯上都有了明顯的裂紋。

現在也算是給自己心里一點藉。

第二天，安敏慧上公，發現郁冉安靜地坐在窗邊位置，喜出外，小跑到邊落座，不停噓寒問暖。

到教室時，聞昭禮目隨，細細打量著郁冉，關心的話到邊，又悉數咽下，只是沖笑了笑：“早。”

郁冉點點頭：“早。”